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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勞煩你了。」拿到驛館通行證,想接觸到郡主便十分簡單,燕淮正對此求之不得。

  府上賓客眾多,簡肅雲同燕淮聊了幾句便讓家僕帶著燕淮隨意逛逛,自己繼續接待其他來客。

  燕淮剛進前院,便被左金吾衛大將軍魏則諳叫住。

  魏則諳出身貧苦,少時曾入過邊軍,因屢立戰功入京就值,後因救駕有功而一路高升,如今掌管汴梁城內巡防,可謂是將整個京都握在了手裡。

  魏則諳與燕淮同是陛下親信,私交並不算深,但也熟識。

  「最近汴梁城裡局勢安穩,想來都是魏將軍的功勞。」燕淮隨口寒暄。

  魏則諳朗聲笑道:「侯爺謬讚了,如今是難得的清明治世,若京都不安穩,倒是我的無能。」

  「什麼無能不無能的,魏將軍也太謙虛了吧。」韋逸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沒骨頭似的靠在燕淮身邊,「魏將軍也算是家父舊部,沒點本事,哪能從邊疆到這皇城來?」

  說罷眼睛又往寧知非身上打量,半笑不笑地說道:「這幾日不見,寧大人倒是比上次見時輕減了。」

  寧知非朝他行禮,說感謝世子關心。

  韋逸沒繼續理會寧知非,正過身子朝燕淮和魏則諳說:「你倆隨我去聽曲兒嗎?我今天帶來了宣墨樓的落梅姑娘,簡大公子也是風雅人,聽說落梅來了,給我騰出間偏院,讓落梅暫時歇歇。」

  「我就算了。」魏則諳擺手,「一介粗人,聽不懂這些。」

  「魏將軍不來,澈然兄你可不能不來。」韋逸說。

  燕淮應下,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寧知非和顧信濘,寧知非跟上燕淮隨他一同去偏院,顧信濘則走到半路轉了方向,趁機混入了人群里。

  「這些日子樂安你忙著做什麼呢?也不來府上聚聚。」燕淮裝模作樣問道。

  韋逸擺手:「別提了,也是惱人,還記得上次說的那個被我安置在漱月巷的外室嗎?」

  「我記得你對她頗為滿意?」燕淮沒想到韋逸會突然再朝自己提起此人。

  「那娘們兒,我待她不薄,她卻帶著我給她置辦的家財私自潛逃了!」韋逸嘟嘟噥噥地抱怨著,看起來頗為惱火,「本世子在汴梁的臉面,全被她給我丟光了。」

  燕淮一時沒有搞清楚韋逸說出此事的目的。儀鸞司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把漱月巷內偽裝成了主人潛逃跟人私奔的樣子。

  正常人遇到這種家醜,恨不得藏著掖著,韋逸沒有道理要講給外人聽。

  究竟是想要讓所有人知道外室已不知所蹤,以此撇清自家和南平舊國的關係?還是這小子缺了根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單純抱怨?

  韋逸緊接著說:「我得讓簡伯端這小子好好賠我的損失,至少得再給我找個可心的。」

  簡伯端是簡肅雲的字,提起他韋逸語氣隨意,再加上簡肅雲專門替韋逸帶來的落梅提供了空院子,燕淮感覺兩人並不是最近幾月回京後才熟識起來,更像是早有交集。

  因是簡家的院子,韋逸帶的下人不好登堂入室,只守在院子門口,防止有人誤入,正堂里只有落梅和她帶來隨侍的婢女在。

  落梅依舊跟宣墨樓那晚相見時打扮相似,長發披散著,素雅的衣裙套在身上,倒有一種特別的矜貴感。

  落梅見兩人過來便立刻起身行禮問安,隨後又朝著寧知非笑笑,寧知非也沖她回了個笑容,微微點頭。

  落梅是個容貌和婉的人,寧知非看著她,生出幾分親切感,這樣的人,很難與儀鸞司臥底的身份聯繫起來。

  「我倒要謝你,替我跟落梅牽了線。我與落梅姑娘一見如故,很是投緣。」韋逸拉著燕淮入座,朝他說起這段時日外室潛逃後,落梅怎麼貼心寬慰,又怎麼與他共譜詞曲,兩人雖身份有差,卻已然是難尋知己。

  「不敢當,落梅覺得世子是難得的懂琴人,能同世子交遊,是落梅的幸事。」落梅含蓄一笑,替韋逸與燕淮倒滿茶水,「這是奴家用夏至那天在荷葉上采的露水泡的茶,名喚風露飲,望世子和侯爺不嫌棄,嘗一嘗。」

  隨後又拿起茶盞遞到寧知非面前:「大人若是不嫌棄,也請嘗嘗看。」

  第14章 14遇刺

  寧知非接下了落梅遞過來的茶盞,朝她道謝,看著韋逸和燕淮都將茶入了口,於是也嘗了一口。

  這杯茶用的不是尋常茶葉,而是寧知非家鄉特有的一種樹葉曬乾泡出的,名喚風露飲。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茶湯淡雅,入口卻自帶一股清甜,飲下去後又泛著淡淡的苦。

  寧知非略有愣神,這茶讓他想起久別的故土,已逝的父母,同他一道在院中玩耍的長姐……回憶如浪濤,撲面而來。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寧知非看向落梅,落梅並不知道這茶會讓寧知非想起這樣多的往事,仍是含蓄淺笑,問韋逸自己能不能彈彈新作的曲子助興。

  韋逸點頭,讓她去彈。

  落梅拿出帶來的箏,輕撫了幾下,曲調未成,韋逸突然臉色難看地起身。

  「怎麼了樂安?」燕淮問。

  韋逸連站在原地解釋的耐心都不再有,急慌慌邊往門外跑邊說:「突然肚子疼,我得去趟茅房。」說罷也不聽其他人回答,徑直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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