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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雲浮山莊,用大量靈石布置了三天三夜的陣法,直到確定葉七並無生命危險臉色才終於緩和些許。
陣法里是葉七的一簇青絲,被靈力罩包裹漂浮在陣法中央上空, 像是有生命一般浮動著。
秦柯將這簇頭髮裝進生魂燈中, 帶著他外出三月, 遍尋大陸, 卻依舊沒有夏靈顏那伙人半點蹤跡。
再次回到雲浮山莊, 秦安候在他身邊,面色擔憂地看著他:「少爺?」
「秦安, 召集山莊所有管事,自今日起和戰帝聶寒統一陣線,一同對抗魔修。」秦柯眸色深沉,臉上是少有的冷俊,把秦安都看得心裡一驚。
哪怕是曾經在秦家被當做工具對待的時候, 他的少爺也不曾露出如此冷酷的神情。
秦安心中自責,他雖安排了人跟著一同去了戰靈殿的結界空間,但也沒有察覺出魔修謀劃,更別說看出靈帝倒戈。若他當初布劃再縝密一點,說不定少爺就不會如此傷懷。
到底主僕多年, 情似友人,秦柯自然看出了秦安的心思:「若不是你的人護著,當時恐怕會有更多修士死在魔修手下。秦安, 我本不想再趟這渾水,奈何……只能麻煩你了。」
葉七在他的懷中被奪走, 又在他的眼皮底下被魔修傳送走,一切皆因他過於自信能夠完全護住葉七而疏忽防備釀成大錯。
這三個多月里他根本不敢合眼入夢, 他怕葉七不願來見他,更怕看到葉七被魔修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模樣。
秦柯迫切地想要找到魔修的地盤將葉七帶回,只是三個月的瘋狂尋找讓他漸漸冷靜下來,縱然這般冷靜之下是被他壓抑得越來越多的暴躁。
雲浮山莊秦柯本意是不會再接手的,但為了葉七,他的手裡必須有一把絕對的利刃。
「少爺,在秦安心裡您永遠都是雲浮山莊和我們的主人,我們永遠歡迎您回來,更樂於為您鞠躬盡瘁!」
秦安和雲浮山莊四堂堂主都受過秦柯莫大的恩惠,有能報恩的機會,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這三月我已大致了解魔修的情況,夏靈顏他們並未收歸所有魔修,仍有一大半魔修在走原來的路。」秦柯走到庭院裡坐下,秦安立刻為他斟茶,隨後洗耳恭聽。
「如今看來,魔修大致分為三派,一派是那些擄走修士之人,正暗自潛伏籌謀大計,一派是原來的窮凶極惡之徒,借著大陸形勢嚴峻到處惹是生非,還有一派人是被迫墮入魔道的修士,雖然已經不與修士為伍,但也不像真正的魔修心性狠絕。」
秦柯為了打聽消息這三月幾乎都在與魔修打交道,自然也清楚了許多情況。
秦安點頭,作為雲浮山莊的副莊主,他對此也有諸多了解,又跟秦柯說了許多情報。
「少爺,上個月戰帝將戰靈殿完全封鎖,另廣發請帖邀諸多宗門勢力與世家皇族商議,意圖成立聯盟,共同對抗魔修,我們是否參加?」
戰帝的人之前就給他送來過消息,邀請他們雲浮山莊參加,不過秦安並沒有給出答覆,一切只等秦柯回來定奪。
既已和聶寒同盟,秦柯倒也沒有拒絕:「我與你同去。」
秦安應聲答下,轉身準備去,秦柯又叫住了他:「多派些人保護那座院子,三個人誰都不能出差錯。」
「是,少爺放心!」
秦安離開了,秦柯還坐在樹下,一口一口抿著失去溫度的茶水。
以前葉七在他身邊時或是笑著跟他說話,或是在一旁自己修煉,那樣的日子平凡安逸卻充實美好。如今只剩他一人,縱然這雲浮山莊中修士和普通人隨處可見,卻依舊讓他覺得太過安靜。
深吸口氣,秦柯按了按眉心,起身進了房間。
他將葉七的生魂燈放在桌子上,自己則拿出一個小型生闔門,進入其中開始修煉。
曾經讓他深惡痛絕的地方,如今進來依舊情緒複雜。
他曾在這裡度過非常漫長且孤獨的歲月,修煉戰力、靈力,學習所有感興趣的戰技、靈技,閱覽所有能找到的書籍,在這樣仿若天地間只有自己一人的環境下經年累月地待著……
不知不覺中,他漸漸失去了自己,只留下一個讓秦家人百般炫耀的天才少年。
是葉七將真正的他重新從黑暗中拉了出來,每一次關懷,每一個笑容,都成了秦柯生命里永遠新鮮溫暖的存在。
為了他,那曾經無邊的寂寞,也不再令秦柯感到麻木的恐懼。
三個月後,廣大宗門勢力與世家皇族前往天潭山。
天潭山原本位於山腰處的戰靈殿建築已經被掛上了帶有靈力的鎖鏈,當初聶寒從結界空間出來後直接帶人清掃了戰靈殿留下來的人,封了所有殿宇,重新在山腳的位置搭建了房子住下。
戰靈殿內確實被魔修滲透不少,在他們趕來之前,有幾乎三分之一的人聞訊而逃,剩下的人除了用秘法確認是魔修的人被關進了水牢,大部分人依舊在各自崗位。
此般風險較大,畢竟夏靈顏就沒有變成魔修,那幾個反叛的長老也很正常,難保不會有還沒變成魔修的間諜混在其中。
可現在缺人,未免禍害無辜,聶寒也不好一桿子打盡,只能先暗地觀察層層把關。
這就導致很多重要的決定聶寒都是跟自己人商量的,並沒有和原先戰靈殿的人溝通,三個月下來,戰靈殿原先的老人們都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