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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秦柯簡直受不了這傢伙。
熟悉的鬥嘴模式,讓聶寒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的臉上久違地浮現出真誠的笑容,放鬆地歪著身子看著秦柯。
「怎麼,這又不想死了?想當初你明知有人在你修煉的山洞裡動手腳,卻還任由毒素入體走火入魔,不就是覺得世間無趣?這才多久啊,你怎麼就完全變了個人?」
聶寒說罷,又接著揶揄道:「而且曾經的你拒人於千里之外,跟個和尚似的清心寡欲,現在這又是……」
他話沒說完,只朝著院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顯。
「找到了命定之人,換了種想法罷了。」秦柯絲毫沒有遮掩,根本沒有被調侃到。
饒是聶寒也有點吃驚,他雖然是這麼問的,但其實心裡並不覺得秦柯會承認。
因為他實在太熟悉秦柯一個人的樣子,像是一塊千年寒冰,捂都捂不熱,更別指望他主動去溫暖別人。
但想到剛才秦柯小心溫柔地對待另一個青年的模樣……聶寒這下是真覺得震驚了,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鐵樹開花!
他沉默了一會,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消化這件事情,因此換了個話題。
「你既然重生了,為什麼不回來?」聶寒知道他不喜歡戰靈殿和秦家,又接著補充道,「去看看你那些老朋友,他們當初可是難過了好久。」
秦柯眼中也難得浮現一抹懷念,嘴角帶著一絲釋然的笑:「秦恪已經死了,這輩子的我只是秦柯,一個從偏遠山村出來的普通人罷了。」
他不想再當秦恪,所以在非必要情況下,他不會再去聯絡以前的關係。
聶寒似乎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中讀懂了一些,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也是,反正你從來都是這樣,隨心而走。」
「戰靈殿怎麼樣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秦柯需要做一些了解。
「從你走後,就分成了兩派,那個娘們兒一派,我這邊一派。谷桐跟她一夥,余崧站我這,鳳萱還是中立。」聶寒看上去十分不待見靈帝,連名字都不願意說。
這倒是跟秦柯猜測的一樣。
「內鬼有沒有找到?」
「藏得很嚴實,沒找到什麼明確的證據,不過去年露出了馬腳,被人發現後暗中送了消息到我這,」聶寒表情狠厲,看上去相當生氣,「他居然和魔修有勾結,並且大陸上這幾年的修士失蹤事件,似乎跟他脫不了干係!」
秦柯眼底掃下一片陰影,語氣森冷:「誰?」
「余崧!」
第112章
余崧和谷老還有聶寒一樣, 都是戰修。
秦柯跟他平日裡交往不多,只覺得他是一個中規中矩,但其實內心隱藏很深的人。
如果是余崧,那確實說得過去。
「這次魔器陣法, 也是他弄出來的?」既然余崧跟魔修有勾結, 又與黑衣人劫掠修士一事有關, 那這次玄天宗被魔器陣法封住恐怕也有他的手筆。
聶寒揮了揮自己的重劍, 厭惡地說:「八九不離十!青雲之戰這段時間, 玄天宗為了保護四大宗弟子們的安危,防守極為森嚴, 魔修肯定混不進來。想來,也只有懷著異心的修士能夠神不知鬼不舉地給我們下套。」
說到這聶寒就憋屈得不行,他堂堂一個戰帝,當時最強的二人之一,居然會被困在一個魔器陣法里束手無策!
可再憋屈他也沒有辦法, 只能老老實實在裡面找陣眼。
而之所以連戰帝都無法強行突破,是因為魔器陣法的形成條件十分苛刻,作為陣眼的魔器不但是某一時代最強的魔器,還要放在暗域經年累月地吸收裡面的暗質,天時地利缺一不可。
因為暗域對魔器的影響和改變, 才會讓戰帝都無法強行突破。
他是強,但再強也無法跟天地抗衡,被暗域孕育出來的東西, 連他都需要另想辦法。
秦柯看他一眼,提醒道:「魔器陣法特殊, 裡面的人一旦被困住便難以逃生。這次的行動應該不是為了劫掠修士,而是針對你。」
此言一出,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聶寒才長出口氣,捏了捏眉心嘆道:「我倒也想跟你一樣,直接當甩手掌柜不幹了,這戰帝誰愛當誰當去吧,別再煩我就行!」
兩人又坐了會談天說地,漸漸把話題扯開,估摸著時候出來有段時辰了,聶寒才跟秦柯告別,還約了他後面一起出去尋找陣眼。
既然已經知道秦柯的身份,聶寒自然不會放過壓榨他!
有秦柯在,就算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有上輩子那般逆天的實力,但腦子裡裝滿各類書籍內容的他對如今的情況也有極大的幫助。
秦柯雖然不大情願,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陣眼,離開這個鬼地方,既然目標一致,那一起行動也未嘗不可。
送走了戰帝,秦柯回到自己和葉七的房間,輕輕推門進去。
躺在床上的人臉上青紫的血紋略顯可怖,但秦柯絲毫不在意,甚至走到床邊俯身在葉七的臉頰上親吻。
葉七還在昏睡,秦柯也就沒有做其他事情,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將這邊的保護罩檢查一遍之後,便也攬著葉七睡去。
再次醒來時懷中的人已經先他一步醒來,秦柯低頭看去,便見葉七緊緊靠在自己懷裡,腦袋也埋著,看不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