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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麼?」
「怕你離開我。」
葉七閉著的雙眼輕顫著,抱住秦柯的手也顫抖不已。
他無法形容自己在看到那些大妖朝著秦柯衝去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感覺,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朝著秦柯跑過去,還是唐東唐海發現了他的異狀死死抱住了他。
直到那個高大的男人出現,葉七的心才重新開始跳動。
秦柯嘆口氣,這是真把人給嚇著了。
念及此,秦柯又瞪了床上某隻一眼。
正在偷摸瞧他們的小白嚇了一跳,趕緊把腦袋縮回尾巴里。
秦柯沒有多少哄人的經驗,他兩輩子加起來也就哄過葉七一個人,這會簡直束手無策,只能抱著葉七輕聲安撫。
好在過了一會之後,葉七自己調節好了心情,雖然眼眶還紅紅的,但好歹不再發顫了,乖乖坐著讓秦柯給他處理傷口。
樓下長老們還在清點人數,查看大家受傷的情況好給與治療。
周裴上來敲過門,見秦柯已經在給葉七治了便沒再喊他們下去。
「以後戰鬥時多用巧勁,修煉一途長遠,身體才是根本,不急於一時。」
秦柯看著葉七身上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有些心疼,這還是他穿著靈器服的效果,若是沒有靈器服擋住一些強力攻擊,難保葉七不會有危險、秦柯不會發瘋。
靈獸不比修士,又是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的戰鬥,會本能地以命搏命,仗著自身厚實的皮毛不計代價地攻擊敵人。
秦柯雖然不會把葉七養在象牙塔里,讓他不受一點傷害,但他也會心疼,會過分在意那些礙眼的傷口,所以只能囑咐葉七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過葉七現在跟秦柯以往戰鬥的時候完全沒得比,因為覺得生活沒意思,秦柯總是愛挑戰自己的極限,挑選的對手最少也得比自己修為高一級,因此每回戰鬥過後都弄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只是這些就沒必要讓葉七知道了。
簡單清理傷口後,秦柯先去浴桶那邊凝了一桶水加熱到微燙,然後從儲物袋裡拿出不少靈藥往裡面倒,最後還倒了一整瓶的玄草晶進去。
葉七身上傷口太多,與其一處處上藥,不如多泡會藥浴,還能放鬆一下身體和精神。
帶著葉七走到浴桶邊褪下衣物,秦柯擔心他磕碰著傷口,直接彎腰抱著他進去,隨後自己也脫光進了浴桶,坐在葉七背後摟著他安靜地享受熱水與藥物的洗禮。
「怎麼不說話?還在不高興?」藥浴的時間有些許漫長,秦柯想聽葉七說話。
葉七靠在他懷中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暈。」
「不舒服就告訴我,不要忍著不說,我會擔心。」秦柯貼在了葉七的鬢角,在一道細微的傷口處輕吻。
不知道是不是秦柯太溫柔了,又或者是被熱汽熏得厲害,葉七眼裡的淚水又多了起來。
他低頭悄悄抹了把淚,覺得自己都這麼大了還動不動掉眼淚太丟臉,但又憋不住心裡的委屈,嘴巴癟得緊緊的。
可惜秦柯何等敏銳,立刻發現了他的異狀,擔心問道:「怎麼還哭了?哪裡疼?」
他伸手輕輕撫上葉七的眼睛,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水下的另一隻手勾住葉七的手,十指交纏。
「不疼的。」葉七再次搖頭,長發在秦柯鎖骨和胸膛蹭動著,帶起異樣的情絲。
秦柯抿了下唇,身形略微有些僵硬,按捺不住地低頭在葉七光滑細膩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咬完他還舔了舔,勾著熱意撩動葉七的心弦。
葉七急促喘了口氣,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哭,明明現在秦柯平平安安的,他應該高興才是。
可有種莫名的情緒像是開了閘的閥門,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秦柯正親得起勁,懷裡的人突然身子一軟,差點滑入浴桶中。
秦柯緊緊攬住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葉七身上燙得嚇人。這會兒浴桶里的水已經有了溫了,葉七的體溫居然比水溫還要高出不少。
難道是傷口惡化了?
秦柯這下也沒了任何心思,連忙抱著人從浴桶中出來,用毛巾簡單擦乾後抱到床邊放入了被子裡。
這會看清了葉七的臉,已是紅得不太正常,雙眼迷離地看著秦柯,渾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葉七,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秦柯給他把了把脈,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雖然博覽醫書,但到底沒有師傅帶著仔細全面地學習過,醫治病人的經驗也不多。
煉丹師雖然大多精通煉丹和醫術,但也有部分煉丹師對醫術並不通曉。再者醫術和煉丹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不小的差別,這會秦柯把脈把不出個所以然來,自然就急了。
葉七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糊塗了,只知道盯著秦柯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麼瞧著,秦柯心裡更急,先給葉七嘴裡塞了顆調理補氣的靈丹吃下去,隨即匆匆下樓去找長老。
樓下這會還有不少弟子在等著治療,秦柯看了一圈,把目標鎖定在正在為唐東處理傷口的李長老身上,走過去便要他跟自己上去看看葉七的情況。
李長老還從沒被哪個弟子這麼沒大沒小過,驚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小子,有你這麼插隊的嗎?我這便還沒弄好呢,你叫那人下來我再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