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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看著跪在身前的男子，語氣森寒：「你是魔修，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
這會那名女修也回復了一些神智，趕緊走過來同樣跪下：「前輩您有所不知，我們都是被逼無奈才成為魔修的！不論是什麼身份，我們從未傷害過無辜的人，這一點我們可以用性命發誓！」
「前輩，我們是被逼無奈的，走投無路之下才墮入魔道，我們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
中年男子看出來秦柯殺心並不重，且並沒有像那鬼面一樣探魂的打算。否則他剛才那道靈技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都殺死，僅留一人探魂。
女修纏著嘴唇任由淚水滴落，無論中年男子還是另外兩名男修都一臉屈辱無奈之色，名為絕望的情緒在他們身上纏繞著，飽含苦楚。
被逼成了魔修？
秦柯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像你們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中年男子抹了把臉，搖搖頭道：
「不知道，我們碰上過許多，有的人修為高強，獨自行走在大陸上，也有的人不夠強大，只能進入同樣由我們這類人成立的魔修組織，報團取暖。大家雖然成了魔修，但大多數人手上依舊乾乾淨淨。我們入魔道只是想活下去，從不是為了那些見不得光的欲望。」
秦柯突然想起當初混在姜家隊伍里前往皇城的時候，路上也是碰到了一群魔修。
他當時因為那群魔修只圖財不殺人，便放了他們一馬，現在想想，那些魔修與他曾經行走大陸時遇到的真正的魔修相比，顯然仁慈太多。
看樣子，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確實有很多東西變了。
秦柯索性坐在門檻上，單手支在膝蓋上撐起臉，對著中年男子抬了抬下巴：「說說吧，你們成為魔修的原因。」
第69章
中年男子名叫徐智, 那名女修是他的親妹妹，徐雅。另外兩名修士則是他們在路上因緣際會結伴而行的朋友。
據徐智所說，他和妻兒本住在東大陸一個中型城池，兒子徐天運氣好被某個宗門看上, 送去了修煉, 卻不想因為沒有背景而被同門欺辱, 有一次甚至差點被廢了根基。
徐智為了兒子帶著妻子前去討個說法, 結果宗門護著另外那名弟子, 根本不搭理他們。徐智帶著兒子回去的路上還被那名弟子的家人報復，妻子當場被害去世, 還是徐雅及時趕到救了父子倆。
之後過於悲憤的徐智將兒子暫時交給妹妹撫養，自己則為了給妻子報仇而沉浸於生闔門修煉，日久不出，終於墮入魔道。
直到給妻子報了仇後，他們兄妹父子才遠走他鄉。
「我們只是普通人, 到底敵不過那些世家子弟，只有被欺辱的份，」徐智的表情充斥著被生活逼迫的無奈，「與其一輩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不如靠其他手段強大起來, 至少我能保護好家人。」
秦柯看向另外兩名魔修，他們的遭遇也大差不差，都是被修煉世家的人逼入絕境才成為魔修。
秦柯的指尖在臉上輕點, 表情不大好看。
修士之間的鄙視鏈一直存在著，不過之前還並沒有那麼明顯。又或者說因為他曾經就是那些世家子弟的一員, 所以才接觸不到這些人的痛苦遭遇？
所有修士本是一道，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出了這種另類的歧視, 著實令人感到不爽。
秦柯站了起來，撣了撣腿上的灰，再次問道：「金翼在哪？」
徐智和徐雅對視一眼，轉而看向了乖巧蹲在旁邊的徐天身上。
小男孩侷促地站起身，在得到父親和姑姑肯定的目光後一張小臉嚴肅起來，猛地扎了個馬步，雙手在胸前畫圓。
秦柯眯了眯眼，並沒有因為徐天滑稽的動作感到好笑。
他的神識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變化，和金翼之間一直隱約的聯繫也在加強。
直到看見徐天身前突然出現一道虛空的裂縫，像是空間被徒手撕裂，秦柯的眼神終於變得莫測起來，難得震驚。
「空間掌控？這道靈技已經失傳了幾千年，你是怎麼學會的？」秦柯眼中充斥著興奮的神色，他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親眼見到只在古書上出現過的靈技。
學習空間掌控的條件太過苛刻，首先一點就是天生對空間的敏感和控制力。
這也是為什麼空間掌控失傳的原因，上一位可以使出這道靈技的靈修，終其一生都沒再找到有如此天賦的人來傳承。
徐天對秦柯的話不明所以，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徐智說道：「前輩，小天這道靈技是偶然使出來的，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您所說的那個靈技。」
還是自己覺醒參悟的靈技？秦柯挑了挑眉，倒是難得碰見一個好苗子。
可惜修為太低，看樣子之前並沒有能夠讓他好好修煉的條件。
說話間，金翼鳥已經被從空間裂縫裡拉扯出來一半。
沒有被捕捉的金翼鳥不像當初在拍賣場那樣溫順無害，而是躁動且危險的，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猶豫著不敢跟玉芙樓買消息的原因。
然而原本暴躁唳叫著、瘋狂揮舞翅膀想要逃離空間裂縫的金翼鳥，在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一幕讓徐智等人都錯愕不已，順著金翼鳥的目光看向秦柯，心裡湧起巨大的震撼和疑惑。
這位前輩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