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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要解釋那麼多。

  「反正不和你......」季仰真哼哼兩聲,板起臉故作冷酷地強調,「和誰都不和你。」

  他看到任檀舟不爽地抿了下唇,臉上晴轉多雲,僅存的松怔也被抹滅得一乾二淨。

  房間裡的信息素濃度斷崖式升高。

  但凡一點細碎的爭吵都能引起雪崩。

  季仰真欠揍的表情很快就轉換成無辜臉,一副自己只是實話實話的樣子,如果你生氣那就是你小肚雞腸,反正不是他的錯。

  季仰真的睡衣材質很軟,跟被子較勁的過程中,藍緞翻領服帖地沿著他的肩膀向下滑落,他時不時哼兩下,像花園裡那隻不太安分的寵物貓,半夜三更還在外流連的神態。

  任檀舟也算是看清了季仰真是給點顏色他就要去開染坊,一刻都不帶耽誤的。

  「沒聽清。」Alpha刻意壓低的聲音仿佛能滋生出攀援的藤蔓,在目標還未警醒時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探至命門,他一本正經地問:「剛才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

  季仰真覺得這畫面有點熟悉,他稍微轉了下腦袋,脖頸處細微的異樣感提醒他別再重蹈覆轍。

  說錯了是不是要被砍頭。

  有本事就打死他。

  季仰真憋屈地眨了眨眼睛,「你別裝了......沒聽到就算了,好話不說第二遍。」

  話雖然算不上客氣,但也相當於是遞了個台階。

  任檀舟知道這對季仰真來說已經是很大程度地讓步了。

  在這方面,哪怕季仰真只是在開玩笑,也要任檀舟覺得好笑才行。

  生意場上的明槍暗箭和千難萬險都不足以讓任檀舟為之計較,這種不足為道的小事,他是不是也不該跟季仰真太認真。

  Alpha望著那張被鵝黃色燈光映得無比乖巧的臉,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拳。

  季仰真不知何時偷摸著掙出一隻胳膊,想偷襲任檀舟,可沒等他第二拳打出來,後腦勺跟綿軟的枕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Alpha的手勁兒能去打鐵,摁著季仰真的腰,順勢鉗住他的兩隻手舉過頭頂。

  任檀舟做得得心應手,在被子掀開之後,還不忘提醒他要叫也小聲一點,別再一激動把嗓子喊壞了。

  季仰真也不想下了床變啞巴,不得不抿緊了嘴。

  每次都是差不多的開局,仔細比較起來,季仰真都會嫌棄他沒有新意。

  招不在多,管用就好。

  季仰真原本還在奮力轉圜的腰一下子就被禁錮住,連稍微抬一下都不敢,唯恐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他們之間還沒有很契合,但前兩天才溫習過,不至於弄得很生疏。

  任檀舟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正經像法庭上負責減刑裁定的法官,動作卻親密得很,一點也不見外,還帶著點懲罰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行情很好,所以不愁金主,嗯?」

  話少不代表嘴笨,也有可能是懶得多說。

  短短几分鐘的適應期對Beta來說還遠遠不夠。

  任檀舟清楚季仰真要是不疼就不會老實,他就算有耐心也犯不著去心疼這個根本就不領情的人。

  比起折磨季仰真,任檀舟更應該譴責自己,總對季仰真心軟,到頭來什麼規矩都立不住,叫季仰真敢隨便跟他唱反調。

  「賣給誰都行,就是不賣給我,你這麼討厭我,不還是只能跟我做嗎?」

  任檀舟連潤滑脂都只抹了一點。

  季仰真像被按在砧板上的大閘蟹,張牙舞爪卻看著十分狼狽,渾身緊繃繃的,在這種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只能任由Alpha將他大卸八塊。

  最糟糕的是,Alpha在打他腺體的主意。

  早晚都有這麼一天。

  脆弱的腺體被刺穿,大股濃郁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像某種能刺激感官的特效藥,Beta受損的聲帶劇烈共振出痛苦的呻吟 ,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季仰真差點疼昏過去,靈魂和身體瞬間分家,根本組不到一起去。

  Beta沒辦法被永久標記,注入再多的信息素也無濟於事。

  在某種層面看,這還屬於對社會資源的一種浪費。

  季仰真眼前霧蒙蒙一片,他不明白為什麼任檀舟喜歡這樣對他,他就只能聳著背脊像路邊上隨時隨地想要結合的喪家犬,特別不雅觀。

  顧不了太多的時候,誰都會只考慮自己。

  為數不多好處就是,這樣他可以不用看到任檀舟的臉,也不會被發現他某些時刻非常失態的表情。

  任檀舟又問了他一遍。

  「我沒收你這個錢啊。」季仰真哆嗦著蜷起手指,喉嚨里像有兩輛滾輪在碾動,倔強地顫音也無法傳達他的不情願,「但是你昨天答應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不然我再也不信你了......」

  「這個錢是什麼錢?」

  季仰真理不清頭緒,提心弔膽地揪著床單,分不出注意力再來應對他的詢問。

  「你不是要賣給別人麼,怎麼現在又嫌掙這種錢說不出口了。」

  季仰真沒撐幾個來回就交代了,支著腦袋半天低不下去。

  宛如一個被丟到雪地里凍得渾身僵硬的人,要用熱水燙一燙才能化凍。

  任檀舟抵著他的腦袋親他,刻意吻他脖頸上的指痕,他又疼又癢,這才活過來似的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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