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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底還留存喜歡和愛,就永遠也無法停止走向陶承顏。
無論是目光還是內心,都是面向他的。
許是紅燈計時將近,許是後車的車鳴催促,許是岑連因見著陶承顏那雙奪他心魄的眼,第一次沒有迴避、沒有扭捏:「你值得,喜歡。」
陶承顏合上手上的腳本,吐槽道:「這算哪門子的保證,重來!」
重來是來不了了,一鼓作氣,再開車就會慌神,岑連轉過去:「綠燈了。」
有進步了,陶承顏心裡道。
還能再進步嗎?
他不介意推一把,幫他找回從前。
第24章 殺青
稀疏平常的日子最讓人沉溺,本是平常,應是漫長才對,可時間偏就在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悄然流逝。
陶承顏上戲,岑連就開課本學習,抬眼一望就能看到互相。
相視時不需要過多的表情甚至不需要言語,岑連就能知道陶承顏需要什麼,而陶承顏也能大概猜到岑連在想什麼。
岑連不再躲閃,他屈從於靠近陶承顏的心,不需要言明,一切盡在相處中。
有時會靠得很近說些悄悄話,有時會碰碰胳膊肘使只互相能看懂的眼色,有時會有過界的玩笑。
陶承顏包容岑連地靠近,在不經意間往後退,讓他靠近自己越來越近。
漸漸的放縱,如同溫水煮青蛙,會越來越離不開。
殺青的日子轉眼就到了。
這天,工作室的小夥伴們都來到了片場,甚至Eve也來湊熱鬧,幾人圍在一棵香樟樹下,討論殺青宴後還去哪兒過第二場。
悠悠想的是去KTV放肆大唱,再和奇奇淺淺地拼個酒,把最近的壓力都放一放,而Eve想來場密室逃脫。
唐姐都不太贊同:「你們忘了!還有張老師!不去太嘈雜或者刺激的地方。」
張琴興致勃勃:「我也愛你們年輕人的玩意兒,逃脫我一把老骨頭跑不動,去唱歌吧,聽悠丫頭的語氣,拼酒我也可以!」
「那就說定了,」陳悠悠挑釁地看了一眼Eve,「姐要簡單的快樂,不要燒腦子的。」
「行吧,行吧,拼酒拼不過你,我當個侍應小生總行了吧,對了!呆子呢?」Eve左右找了一圈,也沒見著人,「我剛才還看到他的。」
「準是找老闆去了,他這兩天黏老闆得狠。」悠悠擺擺頭,長長的咦了一聲。
工作室里的都是人精,Eve和悠悠早察覺出了苗頭,唐姐是看破不說破,除了只愛吃得奇奇,遲鈍些,仍舊覺得岑連和陶承顏是關係好點的朋友。
「那個,」悠悠悄悄對著唐姐使眼色,「要干涉嗎?」
唐姐搖頭:「不用,承顏最多在濰城再待一周,而且承顏有主張,他不會耽誤工作的。」
「喂喂,說什麼悄悄話,」Eve湊近倆說悄悄話的女生,也悄悄發表見解,「人有情慾才是正常,難道想要培養第二個封心鎖愛白月光?」
悠悠推開Eve:「誰想培養?我的使命就是保駕老闆闖蕩娛樂圈!和輿論做持久戰!我是在守護夢想!」
「切~」Eve豎起大拇指,「很偉大的夢想!」
顯然是被嘲諷了,陳悠悠擼起袖子就去追打Eve:「韓二!你等著!」
認真在看今晚二場點啥外賣的奇奇,很疑惑地抬頭:「唐姐,咋了?」
「你繼續看你的吃的,他倆玩兒呢。」
「哦,」奇奇確實慢半拍,眼下吃的最重要,只是嘀咕了一聲,「悠悠咋和誰都關係好。」
唐姐挪開了兩步,當做沒聽到。
還有最後一場戲,全劇組都強壓著激動,知道大家在最後心容易飛,所以江雨生特意安排不太重要的戲份作為殺青場。
片場工作人員的狀態俱是放鬆,而陶承顏的中場休息,又被張琴拉到一旁抽查去了。
岑連跟在陶承顏身後,如同一個小保姆,挎著水杯,抱著劇服,手上還得空兩根手指提道具。
不止像小保姆,還像幼兒園門口憂心自家崽在學校表現不好的新手家長,眼睛注釋著陶承顏,稍微表現良好,就會十分讚許,表現不好,就會焦灼地看向張琴,怕極了會苛責他家崽,一臉求情模樣。
嘖。
張琴抬眼掃了一下岑連,然後又將目光回到劇本上。
她和陶承顏對台詞,都是陶承顏背詞預演,張琴拿著本子念,偶爾情緒不到位,張琴再指點。
在張琴這裡,陶承顏是個合格的學生,鼓勵和批評需要兼顧,不然陶承顏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成長迅速。
不懂的人,還真是多慮了。
最後一場戲打板,悠悠和劇務一人送了一束花,陶承顏被一群人簇擁著,合影拍照。
特別是扮演顧平野至交好友的陳寅,各種組合搭配都有他倆的身影。
工作室的小夥伴是最後才有機會一起合影,陶承顏和岑連靠在一起,三位女士站在前方比耶,Eve搭著奇奇的肩膀,幾乎與閃光燈同時,眾人一起喊出:「顧平野殺青快樂!」
這是獨屬於陶承顏工作室的儀式,他們會為陪著他們走過一段路程的每一個角色告別。
與之前不同,與顧平野告別的「家長」比從前的角色多太多。
陶承顏珍惜角色,工作室的夥伴也會珍惜陶承顏扮演的角色。
劇組的殺青宴陣仗很大,投資方、電影總導演、製片人、甚至是電影總局的人也來了,陶承顏坐在主桌,只有唐姐陪著,沒了商歲末的擋酒,即使喝不了太多,也得接下大領導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