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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吧?……下一隻腿。」岑連艱難道。

  陶承顏放下自己的右腿,左腿仍舊被岑連卡住,他動了兩下:「鬆開。」

  岑連慌忙退開腳,站到另一邊。

  陶承顏一雙赤腳,繃著腳尖,從岑連的腿內側擦過,岑連瞬間緊繃,只見陶承顏不以為意的說:「快點,另一隻腳,卡住。」

  聽到指命後,岑連幾乎是立刻兩處內腳踝卡住了陶承顏的膝蓋。

  壓左腿時,依舊異常煎熬,最後結束時,岑連慌忙逃開,陶承顏偏頭一看,甚至能瞧見他通紅的耳尖。

  他在心底暗暗發笑,看來岑連過去多年,定力未見任何增長。

  陶承顏正式開始舞蹈練習,打開手機播放背景音樂。

  裙裾翻飛,身姿搖曳,配合著背景音樂,陶承顏用舞蹈將音樂的意境描摹出來。

  作為圈外人,岑連已然被練習室的陶承顏震驚得說不出話。

  此刻,在岑連心中,陶承顏值得任何的誇讚與稱頌,也值得所有人的喜歡。

  只是,他離顏顏越來越遠了,想到此處,不禁又開始目光暗淡。

  「我再來一遍,就結束了,幫我去拿點水來。」陶承顏滿臉皆是汗,此刻還喘著氣。

  岑連立刻回車上取水,冷風一吹,陶承顏站在馬路邊上,清醒了許多。

  默默地告誡自己,珍惜和顏顏在一起的時光,以後就不一定還能有靠近的時候,陶承顏終究會越來越璀璨光明,他是無人可及的星光。

  練習結束,已經凌晨兩點半了,送陶承顏回酒店後,陶承顏讓岑連把車開回他出租屋,明早再過來。

  「老闆晚安!」

  「晚安!岑保鏢!明天早點帶早餐來,豆漿加奶黃包就好!」

  第15章 假意

  瑜縣,坐落於濰城的西北方向,這些年靠著它四通八達的的運輸線,從不知名的小縣城一躍成為濰省前十縣。

  靠路賺錢,用路生錢,搞運輸、搞生產,帶頭跑的那幾家更是賺得盆滿缽滿。

  岑余剛正是跑在前列的那批人。

  哪怕後來有許多乾貨運的公司,都比不上已經站穩腳跟的瑜縣貨運,縣政府授牌,以縣城名字作為貨運公司名字,全縣沒有第二家能做到這個地步。

  更別說岑余剛最近拿下了一個重點項目,政府組織的大項目!

  大餅一家是啃不下來的,岑余剛有自知之明,所以由他牽頭,聯繫了一幫與他關係還算不錯的貨運公司加入。

  縣城裡的生意人,特別是一幫跑貨運的男人們湊在一起,不講什麼虛禮,露天的場子,酒肉混來,就講一個吃喝盡興,喝盡興了生意也就談攏了。

  岑余剛組的局,自然就在岑余剛的場子上喝,岑家媳婦兒和保姆在廚房忙著掃尾收拾,院子裡的各位大爺就只剩下無盡的酒水吹瓶。

  一個個面色紅漲,大舌頭吐不出幾句完整的話,仍舊舉著瓶子給岑余剛敬酒。

  「岑老哥!這一單就靠你帶兄弟們干一個大的!從此以後瑜縣所有的貨運公司,惟您馬首是瞻!我幹了,岑大哥隨意!」自福貨運老闆撐著桌子,噴出滿口酒氣。

  「福老弟,既然叫我一聲哥,那我就勢必帶大家一起賺錢!把咱們瑜縣貨運的招牌打出去!」岑余剛也有醉意,卻不像場上的其他人那般醉得狠。

  畢竟,酒,他是能挑著喝的。

  坐岑余剛斜對角的是瑜縣第三大貨運公司——長豐貨運的老闆李常德,他晃著半瓶啤酒,端起面前的杯子,給自己倒了半杯。

  他站起身,走到岑余剛身旁,十分親近的把在岑余剛的肩上:「岑兄,兄弟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岑余剛推開他幾乎快湊到自己嘴邊的酒杯,笑著說:「兄弟無話不談!」

  「好!既然岑兄弟說,那我也就直言不諱,」李常德掃過桌上一個個面紅酒醉的臉,「政府的大項目,岑兄為什麼還不安排人手去拉貨?咱們提早送到,上頭領導看到能不夸咱們瑜縣的貨運公司?」

  岑余剛將推開的酒杯拿到自己手上,一口喝下:「常德啊,政府哪是我們平常對接的私人活計?他們是有嚴格的規章制度。」

  「我看吶,」李常德借著酒意,話里嵌滿了笑,又給聲音注入了十足力道,「你就是想等岑連回來帶隊,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們?」

  岑余剛乾貨運快二十年了,對自己賺的錢也還算滿意,大房子,吃穿住行在縣裡頭都是能排上號的,唯一不足也是令他痛心的就是,沒有兒子繼承他的家業。

  女兒不是跑貨運的料,也吃不下路上的苦。

  餘下能考慮的,就只剩下旁系的岑連。這些年他倒是有意撮合這倆孩子,事兒能成,他也就不怕這一干同行惦記他貨運龍頭的位置了。

  從前女兒對岑連有些意思,但岑連冷冷淡淡,沒有一點心思。

  可打心底來說,把產業交給外人,岑余剛也難甘心,但是當下需要有這麼一個有能力的人,扮演自己接班人,才能把這群面和心不和的貨運「兄弟」震懾住。

  岑余剛笑著說:「兄弟,誰不想賺錢?這次我是走的正式中標合同,不一樣了,得按照規章辦事,不走合同辦事,事砸了,錢也就沒了,你說我找誰理論去?」

  李常德只好陪笑,畢竟就單憑岑余剛能拿到政府的項目,他就有獨斷權:「岑兄,是我的錯!我罰酒一杯,想錢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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