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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世白離開後,虞邀再次打開手機相冊,似乎是想從中發現更多細節線索。
「你怎麼不跟他說,幕後的那個人可能是想讓你做這第八個殺人犯呢~」
辦公室開著暖氣,虞邀扯了扯衣領子,又想到了那個畫著人和影子的卡片。
還有……那條黑蛇。
他抬起頭。
那雙從來都是瀲灩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仿佛一下子就把折判看穿了。
「我都要殺人了,不得保護一下幫凶嗎?」
「保護」這兩個字被虞邀刻意咬重,看著折判的眼睛,想從中察覺到這人情緒的一絲絲波瀾。
但還是沒有。
折判笑著在虞邀頭上揉了揉。
「嚇唬我?」
「通知你一下,我會殺你的。」
這小美人繃著臉,唇紅齒白的,長發乖順地披散著,讓折判更想招惹了。
折判的手從虞邀的發頂挪開,往下又捏住了發尾,動作溫柔地握著。
那天晚上,這人的頭髮和肌膚形成的強烈視覺盛宴是他活了這麼久,唯一一次稱得上是「失控」的情緒波瀾。
虞邀要是真想看見他有什麼破綻,怎麼試探都沒用,都不如脫光了勾引他來的快。
「我那麼喜歡你,還要殺我啊~」
折判的手最後又沿著衣領子,給他輕輕理了理,極致溫柔又過分曖昧。
虞邀聽著這聲表白,直接笑了。
越是這冰雪一樣的人啊,輕輕敲碎上面那層薄薄的寒晶,裡面的樣子,比那香醇的清酒還值得人沉醉。
「你這一點最讓我佩服,真的……你是怎麼做到,把莫須有的東西說的那麼真的?」
不像是折判大部分的笑,虞邀是真的覺得很好笑,眼裡都盛著水汽。
說出來的話卻諷刺至極。
折判心情卻似乎不怎麼美妙了。
喬灼是在顧問辦公室不遠處看見聞楠的,因為百葉窗沒關上,裡面倆人的互動外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楠姐,你也磕他倆啊!」
突然出現的喬灼把聞楠嚇得不輕,但聞楠很快就把自己剛才的異樣收了起來。
沒好氣地往喬灼身上拍了一巴掌。
「嚇死我了!」
喬灼當然也看見了聞楠剛才眼神的複雜,只是臉上依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
「我當初在審訊室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你看吧,這倆人果然有一腿。」
當初折判騷的他都沒眼看了,他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折判那眼神就是再不正經,都是帶著占有欲的。
聞楠剛才那眼神……不是吧,她難不成是看上這倆人其中一個了?
「楠……楠姐,人家倆現在都是那種關係了,你不會是……」
喬灼小可愛大神經的眼神實在是太好懂了,聞楠頓時知道他這是誤會了。
「你想什麼呢!!老娘獨美!不需要男人!」
她只是想到了折判。
雖然她和嬴梟炔結婚,連帶著結婚證上面的合照都是P的,面更是一次沒見。
但這並不代表她沒去過嬴家。
當時她是被她爸強行帶著過去談生意的,但是書房裡並沒有嬴梟炔的身影。
但是隱約瞧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很高大,很有壓迫感。
身邊站著盛家的家主。
很多年前的聞楠比現在還要狂妄,只覺得自己真是給嬴梟炔臉了,他不來,自己也走。
卻聽見自己的父親,按著自己的頭,一起朝著那道背影,畢恭畢敬地彎下腰。
「舅爺。」
兩個字,平地炸驚雷。
京城論輩的事情聞楠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打有記憶開始,無論是新年拜年還是清明祭祖,從來都是聞楠聽別人喊自己。
即便是遇見大輩分的,那也都是白髮蒼蒼,身後跟著一堆小輩的老人。
這是第一次,唯一一次,她爸這麼不容置喙地強行按著她讓她彎腰。
空氣里明明沒有信息素,但是就在她爸喊完之後,那股冰冷至極的涼意就沿著腳底往骨頭縫裡鑽。
求生的欲望讓聞楠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三個字。
「老舅爺。」
嗓子裡像是剛剛被鋒利的刀片劃開一樣,每一個字都讓聞楠痛苦萬分。
而喊完人之後,剛才令她窒息的壓迫感瞬間就減輕了不少。
「贏家小子今日不在,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
聞楠聽見那人說。
那分明是很年輕的一道聲音,甚至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但就是讓她父親戰戰兢兢一直到離開贏家。
那道聲音矜貴清冷,除了那滿是距離感的疏遠,給聞楠最大的感覺就是。
居高臨下。
對方是個骨子裡都帶著傲慢和居高臨下的人。
那種居高臨下,不是「瞧不起」,是「瞧不上」。
那個聲音聞楠記了很多年,再次聽見就是在軍事法庭上,坐在那兒像是在喝下午茶的折判。
她瞬間就記起了折判。
但是此時的折判,即便是對那個扣押他的獄警,口吻里都帶著謙卑,即便都坐到了嫌疑人的位子上,舉止都滿是優雅。
因為懷疑的理由太過虛偽,聞楠肯定,折判……就是自己的老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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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