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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一邊大笑,一邊推門而出,留下一群兒郎面面相覷。

  “真……真走了?”

  若干人傻眼。

  “我只是隨口說說……”

  吐羅大蠻一口肉噎在喉嚨里。

  “我……”

  “你們這群貨!”阿單志奇笑著搖頭。“別抱太大希望,畢竟火長喬裝男人那麼多年,穿女裝恐怕也是要逗逗我們……”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火長打扮一番,也是個美人兒呢?”

  若干人從心底不願意別人詆毀花木蘭,立刻出聲反駁。

  美人兒嗎?

  一群人的眼前立刻浮起賀穆蘭那略顯方正的面容。

  “咳咳咳……”

  “吃肉,吃肉……”

  “喝酒!再來一碗!”

  ☆、第476章 雌雄莫辨

  話說賀穆蘭剛剛答應也是喝多了,一時狹促之心大起,等出了門,被冷風一吹,立刻清醒了大半。

  外面雨越下越大,導致天也昏暗的早,把守在門前的陳節見賀穆蘭出來了,連忙關切地走了過來。

  “將軍,可是要什麼?您吩咐就是,我跑一趟。”

  “不是要什麼。”賀穆蘭有些茫然地看著大雨,“我得回主房一趟。”

  “那我給你打傘!”

  陳節立刻舉起傘。

  賀穆蘭的眼光在廊下一掃,推開陳節的傘,撿起了若干人的羽衣準備穿上,卻發現這件高級貨有些短,便撿起狄葉飛的蓑笠斗笠,給自己穿戴上。

  “你不必跟我,在這守著就好,我穿這個就行……”

  媽蛋,她剛剛是不是吃錯了藥?

  算了,用這個也勉強能擋擋臉。

  一干同火相見,將陳節拒在門外已經夠讓這小伙子傷自尊了,現在賀穆蘭出門就推開陳節,陳節的內心估計也在下雨,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答應了同火要換回女裝,賀穆蘭回去的路上就在想該如何收拾自己。像是剛穿來那樣任由花母打扮,還對鏡貼花黃肯定是不行的,鮮卑婦女喜歡在腮上畫兩點腮紅,又在額頭和臉上貼花黃,整個就是唐朝妝容的雛形,可對於她這樣高瘦黑的女人來說,真要這麼打扮出去,今晚花府鬧鬼的消息又要再傳一遍。

  可這時代的化妝品也太貧乏了,賀夫人不知道可留下什麼……

  賀穆蘭想了想,在路上叫了一個僕人,讓他把袁放請到主院來,這才回到房中去鼓搗。

  上次折騰狄葉飛的胭脂水粉都在,但狄葉飛白,她黑,這水粉明顯不能往自己臉上抹,顏色得自己調一調……

  花木蘭五官雖然長得普通,但還是很立體的,如果不朝嬌媚方向去畫,而是走率性路線的話……

  賀穆蘭從衣箱底下翻出花母做的衣衫,湊到燈下一看,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

  嫩黃、粉綠、水紅……

  花媽媽,你這樣選料子真的好嗎?

  真這麼穿了,你女兒一輩子也嫁不了人了好不!

  賀穆蘭無論是前世今世,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如果加上穿來的時間,如今其實已經年近四十,無論是賀穆蘭還是花木蘭,見到這一堆粉嫩的衣服都要頭疼,她在衣服里仔細翻找了一番,才找到一件深紫色的衣裙,丟在一堆粉嫩的衣服里十分顯眼。

  她把這件青蓮紫的裙裝抽出來後一看,直接把裡面的窄裙給拋至一邊,取了自己一件黑色的褲子,準備用兩檔遮住裙子部分,反正天黑,也看不出她穿的是裙子還是褲子。

  就在她將衣衫整理好的時候,袁放終於敲門了,賀穆蘭打開門,對著他直接開口:“我記得你之前在北涼的時候一直在抹面脂和口脂?賀夫人的妝匣還在不在?”

  袁放一見賀穆蘭房中女人衣衫鋪了一地就已經嚇了一跳,再聞到賀穆蘭身上撲鼻的酒味,又這樣說話,頓時嚇得連連擺手。

  “我雖用面脂口脂,但那是因為北涼風大,我並不是敷粉的那種男人,也不好女裝!賀夫人的東西沒人敢動,都在屋子裡……”

  賀穆蘭一聽袁放似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是發酒瘋到處找人作弄,頓時哭笑不得:“哪裡讓你打扮成女人,是我答應同火換了女裝去見。你速速把賀夫人的妝匣拿來。”

  袁放一聽,不由多打量了賀穆蘭幾下,見她酒後微醺,眉眼飛揚,確實比平日多了幾分柔和,但也只是多了幾分柔和而已,她本身身量高又不柔媚,和時下的審美實在是完全不一樣,到底能怎麼樣打扮,著實讓袁放好奇。

  袁放也是有意思的人,世家大族穿衣搭配那是從小就精通的,見賀穆蘭在桌上鋪了一條紫色的裙子,又放了一條褲子,頓時知道了她要做什麼打扮,連連點頭:

  “將軍如今皮膚黑,確實得避開穿鮮嫩顏色。我去拿口脂面脂,還有賀夫人的妝匣。我那有幾副北涼帶回來的首飾,樣子新鮮,原本是準備拿去打樣子,將府里的陳金照樣子炸了換錢的,將軍氣質不凡,普通頭面倒顯得輕浮,我去把那幾副拿來。”

  他說罷就走,邊走大概是覺得好笑,不住地搖頭晃腦,連雨淋了衣服都不管了。

  袁放雖是男人,但賀穆蘭卻一直將他當做管家看待,一點也不避諱,也不擔心他的審美。

  要說整個府里,審美最好的,恐怕就是袁放了。

  賀穆蘭趁這個時間換去外衣,僅著中衣坐在鏡前,將自己的頭髮全部散開,考慮著該如何打扮。

  太繁複的髮型她是折騰不來的,化妝也是,但她有太多可以借鑑的對象。在比了下自己的方臉和濃眉之後,賀穆蘭準備將自己扮成林青霞在“六指琴魔”里黃雪梅和“天山童姥”里李秋水那種扮相,這樣著色最少,也不顯得突兀,雖說她沒林青霞那種長相,氣勢卻差不了多少。

  賀穆蘭想好之後,立刻取水淨面、將自己能用的東西全收拾起來。沒一會兒,袁放派人將賀夫人屋裡的東西送了過來,賀穆蘭坐在鏡台面前,索性取了一把匕首,將自己雜亂的眉毛修了幾下,開始對自己抹抹畫畫。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她肩膀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雖說手臂沒事握東西和提東西都沒事,可平日裡能不用就不用,就怕肩膀以後留下沉疾,現在親自上陣,真是付出巨大的代價在妝點自己。

  眉毛濃,不妨上揚一點,氣勢越發凌厲……

  嘴唇薄,勾勒出唇線,顯得豐滿,不敢用深色,淡淡抹上一點而已,整個人連氣色都好了不少。

  眼睛不夠大?沒事,有種東西叫眼線,還有種的東西叫眼影,賀夫人留下畫眉的黛墨正好派上用場。

  反正古代沒電燈泡,黑的都看不清是眼線還是眼睛。

  整個妝容用了半個時辰,賀穆蘭畫完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雖沒有形似,但絕對神似,也不嚇人。

  真要大紅腮紅再貼花黃,自己都出不了門。

  說實話,這樣的影視妝也只有晚上能畫,黑燈瞎火的,什麼都是個朦朦朧朧的影子,所謂燈下看美人就是這個道理,要是擱在白天,眼睛黑的還帶眼線,再加上眉毛和嘴唇的“藝術加工”,大太陽下要被人當妖怪。

  可這朦朧昏黃的燈光一照,賀穆蘭甚至有幾分想學電影裡的李滄海斜倚在榻上的那種慵懶了。

  賀穆蘭畫好妝容,披散著頭髮去取桌上的衣裳,就聽到門背後嘎吱一聲輕響,應當是袁放取了首飾回來了。這些貴重東西都放在庫房,還要登記造冊取出,需要花不少時間。

  賀穆蘭臉上凝起笑容,回身謝道:“雨下的不小,勞煩你跑這一趟了,換了其他人,看管庫房的士卒一定……”

  啪!

  “嗷!”

  袁放被回過頭來的賀穆蘭驚得手中匣子一松,直接砸到了腳上,痛得彎下了身子,卻顧不得自己腳如何了,連忙去看匣子裡的東西有沒有事。

  賀穆蘭關切地上前幾步,卻見袁放捂著鼻子彎腰連連往後退,一邊手忙腳亂的檢查著匣子裡的東西一邊搖頭連叫:“將軍不要過來!您怎麼只穿著中衣啊!”

  中衣就是電視劇里常見的那種白色襯衣,根本都不透,賀穆蘭在北涼時候光膀子都有過,哪裡見過袁放這麼緊張,只以為是自己女子身份暴露後這些同伴自發的避嫌,又好氣又好笑地也彎下身子。

  “你塗脂抹粉穿著衣服,等著穿花衣服呢?”

  “這些是首飾,您沒耳洞,我就沒拿耳飾了!給!”

  袁放低著頭將匣子往賀穆蘭懷裡一塞,也不等她反應,倒退著出了大門,將門一合,在門外不停地揉著眼睛。

  賀穆蘭再遲鈍也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上了妝的臉驚到袁放了,移步到了鏡子旁邊,左右照了照,覺得以自己現代人的審美,並不覺得難看……

  難道自己與這個時代的審美確實是格格不入的?後世的袁放連鐵娘子那詭異的打扮都能接受,卻接受不了自己這種帥氣的女裝?

  賀穆蘭有些擔心地穿上襦裙和褲子,發現自己怎麼都弄不好腰帶和其他部分,忍不住搓火地猛扯了幾下腰帶,對著外面叫道:“袁放,你在外面嗎?你會不會穿女人衣服?”

  “啊?我我我我我我我……”

  賀穆蘭只聽到什麼東西撞在門板上的聲音,然後是劇烈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要不我去找個女人?”

  “這黑燈瞎火,還是下雨,到哪兒去找侍女?賀夫人的人都被接走了,我阿母又不需要人伺候,你難道去隔壁借人嗎?整個府里也就你見過這種繁複的女裝,過來幫把手!”

  賀穆蘭不以為然地對著外面輕喝。

  “不然的話,去請若干人過來。他喝的有些多,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動路……”

  賀穆蘭煩躁地抓了抓披下來的頭髮。

  “咳咳,那我進來了。”

  袁放少有的斯文,輕輕推開了門,對著正在和腰帶“打架”的賀穆蘭低聲道:“勞煩將軍轉過身,這腰帶要從後面弄……”

  賀穆蘭無所謂地張開雙手,裡面反正穿的是褲子,自在的很。

  袁放輕手輕腳地回想著幼時婢女們怎麼伺候自己母親的,依樣畫葫蘆的將賀穆蘭的腰帶整理好,由於花木蘭的腿長腰肢又結實,袁放特意將腰帶系的高了一些,顯得她格外纖細修長。

  系完腰帶以後,順手替她整理了下後面的領子,讓她露出半截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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