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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她至少保住了一個刺客。

  惡狼也叫了一聲“賀大”,一個拿著彎刀的男人進了場下。

  三支人馬彼此都熟悉,打鬥起來口中也不停,有的挑撥對方對付另一個人,有的諷刺不斷希望激怒對手,賀穆蘭不停地用餘光看著老桑頭和菩提世子,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接下去,猛聽到血披風喊了一聲“鐵面!”,頓時精神一震,看向戰圈之內。

  原來燕子請的高手確實不是俗手,聯合惡狼的人殺了血披風好幾個手下,血披風原本準備車輪戰把其他高手累趴下換賀穆蘭上,這一看勢頭不對,再也藏不住人了,連忙叫起賀穆蘭來。

  “燕子,你那信果然不是只給了我一個人……”血披風恨聲道:“惡狼,你也信她的話?!”

  “為何不信?你也知道我們這妹子為了救家人,把命豁出去都願意,她說她不要大首領,也不要風城的寶貝,只要那個世子,我反正只要給孟家找不痛快就行,世子給她就給她了……”

  惡狼不聽他的挑撥。

  “對不住了兄弟,就算我當了大首領,也不會動你分毫的,你可別怪我們不夠意思。”

  血披風差點氣的嘔血,這燕尾果然jian詐,而惡狼自信自己的實力不怕燕子耍詐,兩人聯合起來,要先把他弄出局去。

  就算把他弄出局,燕子的高手數量也少,實力也不足,無法和惡狼對抗,他之前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真了!

  還好,他有鐵面!

  “鐵面,把惡狼的人都殺了!”血披風恨聲說道:“燕子,我看你再看看局勢,最好還是跟著我才好,世子我也可以給你!”

  惡狼和血披風在外面爭取著燕子的倒戈,賀穆蘭卻不管那麼多,她必須要幫著血披風成為大首領,才能救出菩提,順利跟往風城,於是一進入戰圈就出手極狠,彎刀向著惡狼手下的頭頂猛劈了下去。

  惡狼那手下用的是一把短劍,見她揮刀下來,立刻往她彎刀上一黏,想用巧勁把它撥過去,誰料兩把武器一相碰,一股極大的力道震向他的手掌,短劍頓時脫手,人也落到了地上,摔的屁股八瓣。

  他還想滾開,卻眼見著那彎刀又往下劈來,跟著腰間一痛,就被挑出了丈外的距離。

  ‘怎麼掃我的腰還能飛出這麼遠?’

  那人腦子裡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眼睛猛然就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

  賀穆蘭一刀之威,竟把惡狼的手下直接腰斬了!

  那被腰斬之人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這才意識過來飛出去的是他的上半截,頓時活活把自己嚇死,頭一歪掉到了圈外。

  這便是冷兵器時代的打鬥,多少名將勇士在陣前比試,都輸在一個“膽氣”之上,只能偃旗息鼓。賀穆蘭怕被人圍攻,一上來就殺人立威,她得到的彎刀是血披風的寶刀,刀刃極鋒利,她力氣又大,這一刀果然嚇壞了所有人。

  鮮血像是水一樣的涌在沙面上,發出刺啦刺啦的鳴沙聲,讓場內的氣氛更加怪異。死者的腸子和其他內臟從腹腔里流了出來,下半截身子倒在地上,嚇得燕子派出來的人面無人色,舉著武器不知道該護哪裡才好。

  偏偏賀穆蘭一言不發,只抬腳將那礙事的半截屍身踢了出去,右手微斜揮刀又往前劈砍。

  惡狼手下又一個壯漢跳進了戰圈,和燕子的手下一起合擊賀穆蘭,然而叮叮噹噹一聲響聲過去,對方的武器已經被賀穆蘭震成了十餘截,相互撞擊著四散飛開,燕子和惡狼的屬下連忙將殘缺的武器脫手,縱高伏低,駭然至極地閃避著賀穆蘭接下來的攻擊。

  血披風見賀穆蘭一刀立威,之後猶如凶神降世,頓時洋洋得意,對著燕子繼續叫道:“我這勇士可是能一個人殺了三十多個好手的絕世高手,燕子,你不妨考慮考慮,我這人從不輕易許諾,說會把世子給你就會給你。”

  說話間,賀穆蘭又連斬兩人,她心中對這些馬賊恨之入骨,又有對老桑頭的一腔怒氣無法發泄,如今下起手來,那真是刀刀奪命,招招入魂,大有神來殺神佛來殺佛之勢。

  惡狼和燕子被她這樣的神勇驚得心中猶如擂鼓,尤其是惡狼,昨日之前他還得到內應的消息,說血披風沒招募到什麼像樣的高手,這才和燕子結了盟,如今一看,不是那內應撒了謊,就是血披風將這個高手雪藏著,到現在才露出來!

  兩人咬牙切齒,都對血披風的忍耐和狡猾有了新的認識,再看賀穆蘭,恨不得千刀萬剮才好。

  賀穆蘭可不管這些,她見沒人上來了,舉刀無辜地看向血披風,她綠色的斗篷上全是敵人的血,看起來斑斑駁駁,更是可怕,血披風卻大喜過望地對著老桑頭笑道:“桑爺,再沒人進去,我是不是直接就可以做大首領了?”

  老桑頭點了點頭。

  “是。”

  惡狼氣急,立刻將自己最厲害的人派了上去。這比試是比誰剩下的人多,現在出來這麼個棘手之人,肯定是要用最強的把他幹掉,才能殺了對方剩下的高手。

  燕子正準備點另一個人,卻被身旁一個蒙住頭臉的人按住了肩膀,低聲說了些什麼。

  “你確定你要上場?”燕子為難地看了一眼帶著面具的賀穆蘭,“他真的很可怕,我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血披風的寶刀是昔日西秦大將的佩刀,吹毛短髮,削鐵如泥,當初人人都眼紅,但即使他的刀如此鋒利,也沒有這個人用的這麼可怕。

  在血披風的手裡時,最多不過砍砍腦袋罷了,哪裡能腰斬!

  她身後的高手點了點頭,對她說了什麼,又從背後拔出一把短木倉,邁步入了戰圈。

  賀穆蘭也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了一會兒,將刀上的鮮血抖落,再進來的人一個用短木倉,一個用長劍,心裡不由得一凜。

  長劍在近身搏鬥里不如刀好用,刀可以劈,可以斬,可以削,都是最大的殺傷面積,但劍削、刺雖厲害,卻難於精通,殺傷力也沒刀大,故而近戰用劍之人,無一不是高手,絕非糙莽之輩。

  短/木倉是長/木倉的變化,練短/木倉者,必定更擅長/木倉,而長/木倉是戰陣武器,近戰用木倉的一定都是家學淵源深厚,又或者武將出身,比劍更加麻煩。

  雙方恐怕把殺手鐧都拿出來了,只要她這次殺了惡狼的人,燕子必定會倒向血披風那邊。

  想到這裡,賀穆蘭率先揮刀攻向那身材頎長的灰衣高手,卻見那高手抬手一劍,直接刺到賀穆蘭的刀背之上,只用劍尖去撞她的刀身,卻逼得賀穆蘭不得不撤招回保。

  ‘來的果然是劍術高手!’

  賀穆蘭心中微寒。

  這人已經看出她的力氣大的異於常人,所以出招間根本不會硬碰硬,只用高深的劍術纏住她的動作,或用劍尖碰刀尖,或用劍身貼刀身,一觸即走,絕不給寶刀削掉武器的機會,也纏的她沒有辦法用出殺招。

  如果這是單打獨鬥,賀穆蘭有自信不出三十招就把這個人的手臂削掉,他也沒手施展他那高明的劍術了,可是這人知道還有一個幫手,所有的劍招都滑不留手,只是為了限制她的動作。

  賀穆蘭在劍圈中左上右落,時不時還要提防刺到眼睛、喉嚨等要害的刁鑽劍招,心中十分焦急,卻猛然又感覺到腦後生風,頓時大驚失色,一個側身避開後面的偷襲,防範地看著後來者的短木倉。

  那人頭面全被被蒙住,只露出兩隻眼睛,待看見賀穆蘭的鐵面,不由得仔細掃了幾眼,突然抬手使出了一招“蛇吐信”。

  這一木倉既疾又狠,帶著無盡的殺意,那殺氣直透木倉身,幾乎到了實質的地步,猶如被一隻毒蛇給盯住,無論躲到哪裡都會被狠狠咬噬上一口。

  這樣精妙的招式、有如實質的殺氣,沙漠裡有幾個糙莽見識過?就連那用劍的高手都“咦”了一聲,手中青光一閃,跟著短木倉一起刺向賀穆蘭的要害。

  兩人一前一側,像是封死了賀穆蘭所有的退路,賀穆蘭只能揮刀選擇攻擊一人,血披風大叫著“殺用劍的人”,她只好狀似無奈地抬手攻向用劍之人,將身側的要害暴露給了用木倉的高手。

  如果這一木倉刺中了,賀穆蘭的肚子就要被捅個窟窿。

  那用劍之人卻是哈哈大笑,手中的青光使得像是一個光圈一般,賀穆蘭根本無法前進只能後退,可再退就退到了木倉/尖之下,用劍之人知道賀穆蘭被兩個高手夾擊絕不可能毫髮無傷,雙眼更是精光燦燦,面對她的寶刀不退反進,賀穆蘭只覺得寒氣襲人,頭上斗篷被劍光所絞,直接碎成了碎片。

  血披風已經捂住了頭臉,料想到了賀穆蘭被一前一後捅個透心涼的下場,心中大罵惡狼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條件才請了這個老不死的來,燕子也是有本事,姘頭裡居然還有這種出身將門的高手。

  那殺氣可不是假的,真正在沙場染血無數才能這麼濃厚。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過後,鳴沙之聲大起,身軀落地後帶起的沙揚之聲猶如拉動胡琴卻滑了弦一般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叫聲,然後是惡狼惱羞成怒地大罵:

  “燕子,你居然敢陰老子!”

  血披風心中大驚地拿開臉上的手,卻見“鐵面”好生生的站在原地,腳邊躺著的卻是死都不瞑目的劍客,滿臉驚駭的望著上方,仿佛發生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的心口被人捅了個大窟窿,這一木倉在他的心口轉了一圈,攪得心臟粉碎,毒辣的不可直視,那劍客受此一擊,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原來那人看似捅向賀穆蘭的一木倉,險而又險地擦過側著身子的賀穆蘭胸前,直直刺向了那劍客舉劍上撩而露出空門的心口。

  劍客沒想到剛剛還和他一起攜手攻擊賀穆蘭的盟友突然就挺木倉偷襲,心口正中一擊“蛇吐信”,這麼一個劍術大家,就莫名其妙地殞身在這個小小的鳴沙之地中,連名號都來不及報出來。

  “血披風、燕子!原來你們之前唇木倉舌劍都是為了做戲,好,好,好,雖然我做不成大首領,你們暗算我的梁子也記下了!”

  惡狼氣的手直哆嗦,為了請這個高手,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如今這人就這麼死了,他的弟子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弄不好以為是他暗算,要滿天下的追殺他。

  惡狼完全不相信鐵面和這個用木倉的高手是臨時起意,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交流一句,而且把自己的胸前和腹部做空門,讓給這個用木倉的高手刺過去攻擊身前的人,若不是有著極大的信任,誰也不會幹這種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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