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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不罰?”那羅渾好奇,“這種事情,往大里說算是欺君之罪,私進行宮可是重罪。”

  劉文繼似乎大大咧咧慣了,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說不得他父親都要陷入“徇私枉法”的罪名里,頓時哭臉快變成了哭臉。

  “這個……這個……”

  賀穆蘭見這個年輕人名為“文繼”,可性格卻粗豪的人,也算是奇特,就是不知道他父親那麼嚴謹的人為何會派了這個沒什麼心眼的兒子過來陪同,當即同情地安慰他。

  “你莫擔憂,我這左衛率就是隨口這麼一問,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劉文繼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阿爺經常說我是榆木腦子,我以為又惹禍了。”

  “你還沒說為什麼呢……”

  那羅渾繼續追問。

  “各位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同,由於長期墾田,土地廣闊,人口卻不多,只要不是缺手缺腳,日子都過的下去。欽汗城外面的獵物更是豐富,每到春夏之時,城裡的獵人都能獲得許多的皮毛去販賣。”

  “會冒著風險進麗子園偷獵的,不是當地的老人不能出城打獵的,就是家中失去父母的孤苦小孩,不得不鋌而走險。因為這裡獵物多,隨便設個陷阱都有收穫,不必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獵,許多小孩和老人力氣雖小,但只要有人指點做出陷阱,也能填飽肚子……”

  他撓了撓頭。

  “馮阿叔說不能讓他們堂堂正正的生活,是他這個典農都尉的錯,他們是因為餓肚子才不得不如此做,要罰就先罰他。我阿爺覺得自己也有過錯,所以最後這種事都是隨便關幾天,吃幾天牢飯就放出去了。而當地的百姓怕給我阿爺和馮阿叔惹麻煩,也做的不算過分,抓上一隻獵物吃上一陣子就不來了,不會天天來偷獵。”

  賀穆蘭聽說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忍不住感慨而嘆,而那羅渾和袁放等人沒想到此地兩位主官是這樣愛民如子的官員,都有些意外。

  雖說也許這個劉文繼也許是做戲,只是為了給兩位主官臉上貼金才故意這麼說,但以袁放這樣老辣的商人看著劉文繼憨厚的表情都看不出有虛的地方,除非他是真正的jian猾之人,否則做戲的可能性很小。

  那麼,賀穆蘭入城時看到人人好奇滿足的表情並不是作偽,此地的百姓心中毫無畏懼憂愁,所以才能各個臉上都帶著淳樸的笑容。

  也許正因為此地位處西陲,才能保持這一方樂土吧。換了長安、洛陽這樣的城市,恐怕早就為名利之爭鬥成一團亂。

  而且這裡多民族混雜,卻能和諧融洽的相處,就從這一點上來看,劉元宗和馮恆都不愧“能吏”之名。

  賀穆蘭聽了劉文繼的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父親和馮典農都是好官。你放心,我們明日一定使出全身的本事,幫你們減輕負擔……”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一路上都靠各州縣提供糧糙,給地方添了不少麻煩,卻沒想過回饋過地方,這一次應當做個表率。”

  劉文繼聞言咧嘴大笑。

  “那太好了!”

  “我們打了獵物也不可能全部吃掉,現在這個季節很容易腐壞,明日多餘的獵物,我們就贈給此地的百姓,特別是那些老弱婦孺吧。”

  賀穆蘭笑著問身後的虎賁兒郎們。

  “少不得要讓你們少吃點肉,你們願不願意!”

  “一切聽將軍的吩咐!”

  “天天吃肉有什麼意思,這個季節,老是吃肉嗓子裡都冒煙了!”

  “打的多少不得又是做成肉乾,天啊,我吃肉乾都要吃出病了!”

  一群人哄然大笑,各個摩拳擦掌,等著明天的行獵。

  劉文繼顯然也喜歡打獵,很少有男兒不喜歡這個的,就連鄭宗都表示出一定的興趣。

  當夜人人都在談論著明日的行獵,言語間頗有一番不把獵場打空不滿足的意思,甚至每火之間都已經私下打賭,加了彩頭賭哪一方打到的獵物更多。

  此次派出的魏國使臣有不少是尚武的漢人,還有一些是胡人,聽說第二天要行獵都忍不住偷偷派出隨從或侍衛來和賀穆蘭商議,也想跟著參與一把。賀穆蘭雖在做戲期間,但本身對他們沒有意見,只是對李順提防罷了,當然一一應允,約好時間。

  賀穆蘭和袁放等人忙碌了一下午,待到天色開始漸黑才趕回行宮的居處。只是從一進入別院,所有人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女人看我們的眼神就跟看塊肉似得……”陳節小心地推了推身邊的蠻古。

  “怎麼這麼怪?”

  陳節和那羅渾屬於長得比較齊整的,所以得到的這種“目光”更多。

  袁放因為看起來和善,所以來回伺候的宮女里有年紀較大的,都有意無意地對他拋幾個媚眼。

  相比之下,黑瘦高長的賀穆蘭似乎不怎麼受歡迎,這裡的宮女大概不是以身份高低貴重來“擇偶”的。

  蠻古體魄雄壯,於是乎被看的滿臉大汗,幾乎是避開這些無處不在的宮女們跟在賀穆蘭身後往前走。

  “你還說這個,我還奇怪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女人呢!”

  “劉使君待我們寬厚啊……”袁放興致勃勃地摸了摸下巴,“故意是特意將美貌的宮女都調過來了。”

  賀穆蘭原本快忘了,這時才突然想起袁放特殊的嗜好。

  他好“胡姬”。

  而這裡幾乎都是“胡姬”。

  “你若喜歡,你情我願也未嘗不可。”賀穆蘭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帶著些警告說道:“不過小心不要玩的太厲害,明早還要打獵。你不想被人掛個‘軟腳蝦’的名頭吧?”

  袁放先是沒明白什麼叫“不要玩的太厲害”,等意識過來了忍不住跳腳,惱羞成怒地叫道:“什麼和什麼!我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罷了!”

  “知道知道……”賀穆蘭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很明理的,不是那種自己做不到也讓部下做苦行僧的人。她們愛慕美貌的郎君,你們喜歡漂亮的美人,只要兩人都願意,這便是一件好事,我不攔著你們。”

  在不知道賀穆蘭是女人之前,若是這些人聽到這樣的話,恐怕樂壞了。陳節、那羅渾、袁放都是沒有婚配的男人,除掉在盧水胡人那邊安頓的蓋吳,在場的每一個都是血氣方剛,遇見這種好事恐怕褲子一/脫就去搭訕尋找“艷遇”了。

  可因為賀穆蘭是個女人,話又說的如此“開放”,他們一個個露出尷尬又彆扭的表情,那羅渾甚至連脖子都紅透了。

  賀穆蘭一看這一個個“初哥”的樣子,再想起當年同火組團去“游寨”那種青澀又好奇的時光,忍不住帶著懷念的表情大笑道:“當年連游寨我們都一起去了,現在還這麼扭捏。是不是我在不自在?那我去蓋吳那邊走走……”

  她看了眼不自在的亂晃著身子的鄭宗,再想起他特殊的性向,有些同情地對他招了招手。

  “來,你跟我一起去。”

  “為什麼這小子跟著將軍!”

  “什麼不自在!將軍你別想歪啊!”

  “那啥……游寨是怎麼回事?”

  一群人或驚或怒或好奇,瞪大了眼睛看著賀穆蘭。

  唯有鄭宗喜出望外,邁著小短腿頻率極快地跑了過來。

  “將軍要出去?!”

  “你別說話!”

  “別打斷我們的話!”

  鄭宗已經習慣性被罵,他性格又不是剛強自尊型的,只是撇了撇嘴,心中除了高興花木蘭真的對女人不屑一顧以外,又為慈心大師所說的話有些擔憂。

  ‘將軍剛才說我做不到也不會攔著你們,大概是說他喜歡男人所以碰不得女人的事了。可事關身體,這樣堅持真的好嗎?’

  鄭宗不知道賀穆蘭陽氣到了要死的地步,只以為會莫名其妙發燒。饒是如此,他也擔憂不已。

  想到這裡,他剛剛的喜出望外突然一下子墜了下去,表情也變得猶豫不定。

  就在賀穆蘭壞笑著調侃一眾純情男的時候,鄭宗一咬牙開了口:

  “將軍不是陽氣過盛嗎?過了欽汗城再找女人恐怕就不容易了,要不然,我去幫將軍找個美貌的宮女紓解紓解?”

  鄭宗一開口,所有人都露出踩了狗便便的表情,陳節更是跳將過去從背後用手臂勒住鄭宗的脖子,將他拖開了老遠。

  “你別自作主張!”

  “瞎胡鬧這是!”

  “你有病吧!”

  一群人瞪著鄭宗,恨不得將他拖出去再扁一頓,直看得鄭宗背後冷汗淋漓。

  嚶嚶嚶,人家那麼掙扎才提出來的建議,你們要不要反對的那麼徹底啊!

  就知道你們也想和我搶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要吃喜酒,所以下班後先赴約,然後回來二更,恐怕要晚一點,不會超過十點。

  小劇場:

  “那啥……游寨是怎麼回事?”

  袁放:(內心)我擦這花木蘭難道除了長得像男人,個子像男人,武勇像男人,喜歡妹子也像男人?要不要這麼勁爆!

  那羅渾:……遠在沃野屯兵的吐羅大蠻,我給你點根蠟。

  陳節:游寨,將軍好牛掰,我都沒去過……好想去……

  蠻古:哈哈哈,原來各位都是同道中人!(眾讀者:猥瑣男給我滾!)

  ☆、第385章 他是斷袖

  除了家境極好而有奴婢教導人事的袁放外,若說其他沒有任何經驗的青壯小伙子們會不想那種事,一定是騙人的。

  那羅渾已經年過二十,比賀穆蘭還大一歲,鮮卑人早婚,這個年紀已經都能拖一海的孩子打醬油了,那羅渾到現在還沒娶親,純粹是因為眼光高,而且性格強硬,家中父母做不了主。

  陳節的家裡逼婚至少不下十次,可是沒辦法,陳節一直跟著虎威將軍走南闖北,就算家裡訂了親也沒辦法儘早完婚,加之陳節的父母也有一些“等他爬的高些說不定訂的親事更好”這樣的想法,所以就拖了下來。

  相比之下,蠻古真是毫無禁忌,他娶寡婦是為了照顧同僚的妻子,若說真的喜歡肯定沒有多少,所以賀穆蘭識相的“躲了”,他是最高興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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