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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陛下這裡還好,崔太常……”

  素和君搖了搖頭,跨步出門。

  “是庫莫提將軍麼……”

  賀穆蘭呆立了一會,轉身去看狄葉飛的動靜。

  等到了他身邊,賀穆蘭卻神色一僵。

  只見狄葉飛眼角兩行清淚,眼睛睜的大大的,正望著屋頂的中央,顯然之前他雖然痛苦,但神智卻還清醒,聽到了許多事情。

  “狄葉飛,你莫胡思亂想……”

  “火長,我一定會擺脫此藥的控制,否則我情願死了。”

  他眨了眨眼,將腦袋扭向她的方向。

  “可是你剛才和素和君所說的……愛慕不愛慕的……”

  難道火長有斷袖之癖?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狄葉飛:火長說她不愛慕我……

  拓跋燾:……木蘭誇我長得帥!

  庫莫提:如上。

  素和君:嘿嘿。

  狄葉飛:……我情願死了。

  ☆、第278章 迎難而上

  狄葉飛不是會打聽人私事的人,所以狄葉飛並沒有問自己會不會被拓跋燾厭惡,而是問她的私事時,賀穆蘭第一個反應就是“狄葉飛果然腦子被藥弄壞了”。

  所以一想到這樣的事實,賀穆蘭就忍不住用同情地眼神看向狄葉飛,拍了拍他放在被褥外的手腕。

  “你別胡思亂想,我現在給你擦身。”

  狄葉飛確實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身體上對外界的敏感,以及五感大範圍的提升,所帶來的只有他腦子裡的混亂。為什麼說五石散這個東西這麼可怕,那就是因為它帶來的全是愉悅的東西,只要你在正確使用的前提下。

  ‘火長為何要提愛慕不愛慕?素和君是那樣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為何要提點火長不要隨便愛慕人?庫莫提將軍有沒有子嗣又和火長有什麼關係?’

  狄葉飛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他隱隱約約似乎抓到了一些眉目,卻因為賀穆蘭避之不答的態度而不敢深究。

  這些同火對待賀穆蘭的態度,即使不是敬若神明,也差不了多少了。

  ‘火長為我如此低聲下氣,我決不能輸給那些小人……先生……先生竟是要害我嗎?我有什麼值得害的,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他孤零零的躺在賀穆蘭的身邊,從他的姿勢和面容上顯露出來的,是一種奇特的猶豫神情,可這種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神情立刻就被另外一種表情替代了。

  狄葉飛伸長了脖子,長長的、像是詠嘆一般哼了一聲。

  這種像是小貓被撓舒服了一般的叫聲讓賀穆蘭的心中一毛,拿著帕子的手也頓了一頓。

  賀穆蘭抬眼看了一下狄葉飛,昏暗的宮室里,火光映照下的青年烏髮散亂,因為被潑過水,髮絲仍帶著水濕,如今眉峰緊皺,為著陌生的觸感而難以自抑。

  他的身體其實還很青澀,界於成人和少年之間,沒有贅肉,也沒有過於膨脹的肌塊,這曾是他最煩惱的地方,可賀穆蘭常年解剖人體,卻知道他那緊實的皮膚下骨骼健壯而結實,因為合理的運動而呈現流線感的肌肉也蘊藏著可怕的力量。

  這樣一個能剛能柔之人……

  竟有人真的捨得將他毀去。

  “醫官吩咐要用溫酒一直擦拭到皮膚不再紅為止,不過你要老是這麼叫,我可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賀穆蘭把帕子在溫酒里浸濕,再擰了一把,“五石散真是害人……”

  把一個好生生的漢子,弄的像是孌/寵佞/人一般。

  他在清醒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的。

  狄葉飛似乎也聽懂了賀穆蘭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一白後,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疼痛和鐵鏽一般的氣味瀰漫在他的口/腔之中,這樣自nüè的行為終於讓他找回了一絲忍耐,所以每當賀穆蘭用那溫熱的帕子擦拭過他的身軀時,賀穆蘭只能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再也沒聽到那彆扭的嬌/吟。

  帕子只是普通的細麻所制,狄葉飛忍到舌尖都已經麻木,可有些身體的本能卻是不可能忍住的。當賀穆蘭擦拭他的腋下、肩窩、大腿和其他部位時,小狄葉飛還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並且以一種絕不低頭地氣勢朝著無語的賀穆蘭。

  賀穆蘭雖是個女漢子,可非禮勿視的道理卻是懂得,也沒有沒臉沒皮到這種地步,隨手扯了一截單子就擋住他的重點部位,繼續做著她手中的活。

  ‘哎,莫名其妙的,我竟好像知道了狄葉飛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賀穆蘭心中亂糟糟地想著一些問題,轉移著自己身上也莫名升起的熱意。

  ‘不知道狄葉飛以後的妻子介不介意這一段,我若是個普通的女人,要知道我的丈夫在結婚前就被別的女人從頭到腳都碰過一遍,一定堵的要死,哪怕是男人婆也不行……’

  她一邊繼續擦拭,一邊亂想:‘難怪後來都只有同袍來拜會花木蘭,卻不見女眷,怕是這些男人想起來都尷尬……罷了罷了,我這身份還是能多隱瞞一時隱瞞一時,否則狄葉飛以後還如何回憶這相處的片段?這時代的男人可純情的很!’

  可憐狄葉飛一邊忍受著全身上下一下子熱一下子涼帶來的痛苦,一下子感受著自己直立起來後**不得紓解的煩躁,整個人幾近昏迷,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要爆炸開了。

  賀穆蘭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自己曾經中過“顫聲嬌”,自然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難熬。她丟下帕子,掩飾著自己已經快要爆炸的麵皮,端起溫酒站起了身。

  “要不然,我出去一下,你自己解決吧。”

  賀穆蘭見過無數同袍躲在角落裡打飛機,知道男人這個和女人不一樣,忍多了反倒傷身,五石散藥力已經漸漸散去,狄葉飛用下五姑娘應該沒什麼問題,便好心的提了議。

  狄葉飛在聽到賀穆蘭的話時渾身就僵了一僵,扭過頭去看她。

  等見她的目光中滿是澄明,毫無褻瀆輕視之意,自然就猶如問他“尿急了?自己上個廁所行嗎”一般,終是橫過一隻手臂遮住自己的眉眼,開口小聲地“嗯”了一聲。

  隨著狄葉飛發出的聲音,從他舌尖上湧出的鮮血也沁出了嘴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質。

  這是一種禁/欲的氣質,足以把所有骨子裡有暴nüè傾向的人逼瘋;即使是沒有暴nüè傾向之人,比如賀穆蘭,也猛然間生出了“實在是可怕”的想法。

  她垂下眸子,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大步離開了這間宮室。

  一時間,宮室里只盤旋著賀穆蘭推門而出的“吱呀”回聲,以及細細碎碎的隱忍悶哼,襯的走出宮室的賀穆蘭越發覺得夜涼如水。

  ***

  武昌殿

  “你說你是赫連明珠?赫連定的親生妹妹?”拓跋燾煩惱地按了按額角,“你怎麼會是那個公主呢?你他娘的給我把了這麼多月的……”

  想來拓跋燾的心裡實在是苦極了,所以才把漢人鄉野間罵人的粗話都冒了出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個夏國的宮女,為了擔心淪為宮奴或者官jì一般的地位才喬裝成宦官,所以逗弄起她來也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天殺的!他之前以為她聽不懂鮮卑話的時候還在她面前倒過許多苦水!什麼豆妃有口臭早上醒來實在不想和她說話……什麼別的妃子聽壁角他也很煩可是實在沒錢擴後宮好嗎……什麼每次一洗澡宮女們就恨不得把他x皮都洗爛了簡直不知道是誰饑渴誰云云……

  拓跋燾無力地用寬大的手掌捂住臉,看著殿下面如死灰一般跪著的赫連明珠,繼續問她:“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我是問魏國的。”

  赫連明珠搖了搖頭,用如今已經非常熟練的鮮卑話說道:“沒有,陛下,沒有一個魏國人知道我是赫連公主。因為全天下都知道‘赫連公主’被賜給狄子玉為妻了。”

  “花木蘭也不知道?”

  拓跋燾隨口問了她一句。因為在他看來,花木蘭和她曾共處一室過,兩個女子同病相憐,花木蘭對她特別關照讓她忍不住吐露心聲也是有可能的。

  “自是不知,否則我還能好生生的在這裡嗎?花將軍甚至警告過我不要老是想著故國,也不要隨意打聽朝中的事情……”

  赫連明珠的身子晃了晃,心中如遭劇震。

  他為什麼要扯上花木蘭?

  是了,他之前還點名讓她去照顧花木蘭,他是不是曾經想過把她賜給花木蘭?就像是把替代她的玉翠隨隨便便送給了狄子玉一般!

  還是他懷疑自己和花木蘭有什麼苟且?

  一想到這裡,赫連明珠的心中湧上一股無名之火。

  她趴伏與地,高聲朗道:“陛下,我是為了自保才不得已和宮女替換了身份,並沒有其他歹意。當日統萬城破,宮中亂成一團,人人都擔心後宮女子會被糟蹋至死,我從小名聲在外,心中更是擔憂。那時候我以為我兄長的親人只剩我一人,總想著拼死留著一條命活著,好告知我兄長之前遭遇的一切,所以才打扮成宦官混入武英殿,因為人人都知道武英殿沒有活人了,那裡反倒是安全的地方……”

  “陛下和花將軍會藏入武英殿乃是湊巧,我被當成宦官送到陛下身邊也是湊巧。陰錯陽差之下騎虎難下,我也只能一直這麼瞞著……”

  她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所有被隱藏的事情乍然揭開,俏臉嚇的慘白。

  “我心中害怕,身邊又沒有相熟之人,自然對救過我的花將軍更覺親切,可是這種攸關生死的大事,我又怎麼敢告訴他?”

  “哎呀哎呀,女人就是愛多想。”拓跋燾頭痛的聽著自己問一句赫連明珠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我只是隨口問問。”

  赫連明珠捏緊拳頭,閉著眼不做回答。

  拓跋燾雖然表現出頭痛的樣子,可是之前其實和諸多大臣和熟悉赫連定的將軍們商議過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赫連止水和赫連明珠可以給赫連定,畢竟西秦和北涼都是連接西域的要道,一旦將西秦收歸國土,北涼又已經稱臣,那麼從漢代開始已經斷絕的通西商路就算是通暢了。

  西秦國小勢微,人口稀少,不值一提,可是他的地理位置卻是極好,否則幾十年前國力強盛之時也不會把南涼都滅了。這塊地拓跋燾是勢在必得,原本想著過幾年再動手,如今有大好的機會送上門來,自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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