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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像這樣的劍一般是背在身後的,他的腰帶鎖環顯然是特製,即使綴著這把大劍也絲毫不見累贅,腰力膂力也一定十分驚人。

  賀穆蘭:(呆)咦?還可以背在背後嗎?

  ☆、第261章 母上大人

  賀穆蘭上了二樓的時候,陳節和蠻古都嚇了一大跳。

  因為賀穆蘭的臉色太難看了。

  “出了什麼事?”

  陳節先機靈地上去掩上門,而後轉身問他。

  “樓下出現了一個應該絕不會在這裡出現的人。”

  賀穆蘭寒著臉,“他應該沒注意到我,可是我卻不得不避開他。”

  “誰?”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我和素和君等人去柔然大帳招降的時候,就是他在帳外一口喊破我們的虛實,害的我們陷入危境。素和君說此人是柔然王子的漢學先生,是個漢人,柔然大破之後,此人也不知所蹤。”

  陳節和蠻古都沒有和她一起去過柔然王帳,自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們都聽那羅渾等人咬牙切齒的說過那個蒙面男人,所以一聽到賀穆蘭的解釋立刻大驚失色:

  “柔然的漢人怎麼跑到六鎮來了?我們是不是要告知此地的鎮戍將軍把他抓起來?”

  “無憑無據,就靠我一張嘴,怕是沒那麼容易。”

  調動軍鎮兵馬是何等的大事,絕不會為她一位小小的地方將軍動用。

  她當初沒看到那男人的臉,只聽過他的聲音,但正因為沒看到他的臉,對他的聲音就極為在意。他只是說了一句話,賀穆蘭就馬上察覺出來,不動神色的上了二樓,可無論如何,兩人只要在一家店裡,總是要相見的。

  “我現在不能出去,萬一打糙驚蛇那人就跑了。”賀穆蘭看了眼陳節,再看向蠻古,“蠻古,你拿著我的將牌去前面的官道,讓守道的將士去陛下那裡報訊,就說柔然大營里的漢人謀士現在正在懷朔,陛下應該自有定斷。”

  “我去?”

  蠻古眨了眨眼。

  “是,他見過我,卻沒見過你們。此時只能靠你們了。”賀穆蘭伸手從懷裡掏出幾片金葉子。

  “你要騎馬出去,對方肯定要懷疑,我擔心這家店都不太對。你等下拿著這些金子裝作沒什麼事的出去,什麼都別帶,徑直去東市買一匹馬,然後出城去報訊,記住,要若無其事!”

  說完又轉向陳節。

  “你現在出去轉轉,催下飯菜什麼時候送進房,順便看看他們住在哪一間。”

  陳節也不囉嗦,立刻轉身就出了屋。

  蠻古接了金子,在屋子裡準備了一會兒,賀穆蘭倒是倒是帶了現成的紙和筆,蠻古等賀穆蘭的書信寫完,往懷裡一塞,再帶上將牌,也裝作要買東西的樣子出了門。

  賀穆蘭卻不敢往外走,她直覺自己只要遇見這個男人就會犯沖,只坐在房間裡一個人思考。

  這人會在柔然投降之前離開,顯然是不準備和柔然一起混的。素和君說他可能是劉宋的漢人,那就是這個時代的“間諜”,和狄葉飛當時出使高車性質相同。

  這樣一個人,如果出使任務沒完成,應該是立刻回國的。

  只要是漢人,在魏地行走並不困難,此時諸國混亂,牧民繁多,路引這種東西朝幾乎不用,萬事小心點,一路說漢話,輕易不會被發覺。

  可北方六鎮的防衛何等嚴密,這人為何會不從其他道路南下,卻到了懷朔?

  懷朔……

  懷朔……

  懷朔有什麼值得這位謀士冒著危險來到這裡?

  軍鎮對來往人員盤查嚴格,他又是用什麼身份來到這個地方的?

  “不會吧?!”

  賀穆蘭想到一種可能,震驚地一下子跳起身。

  難不成,是沖她來的?!

  ***

  柳元景離開柔然後的過程並不美妙。

  那時柔然已經全境被破,到處都是私下出巡想要劫掠人口的鮮卑將領,一不留神他們這些人就會被當成柔然的牧民抓走。

  他和柔然人送的勇士及自己的部將試圖繞過鮮卑人的防線,迂迴地先從北上再南下,結果卻正好遇到了巡邏的部隊。

  他在關鍵時刻當機立斷,以幾乎葬送大部分人手為代價才逃了出來,但這個時候的柔然太亂了,到處都是鮮卑人,他不得不冒犯進入涿邪山腹地的山道避過了大軍,這才找到機會回返。

  柔然已破,夏國也不存,北涼和西秦幾乎是苟延殘喘,北燕國內爭奪王位斗得不亦樂乎,放眼寰宇,劉宋幾乎再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盟友了。

  一想到自己出使任務失敗,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他就對那砍了大檀腦袋的勇士恨得牙痒痒。

  若是婆門不被俘虜,他能和他一起借道涼國回國,說不定能借來一些兵馬讓他在柔然繼續騷擾大魏。

  現在北邊和西邊的牽制已經沒有了,魏國就像是正在奔跑的馬車,遲早要把其他諸國都碾過去。

  不但如此,除了他,和他同來柔然,負責和鮮卑那邊聯絡的中間人也被俘虜,那人手上掌握著鮮卑、柔然和劉宋之間做聯絡的暗人身份,以往他在柔然和魏國之間來去也是他做安排,此人一被俘,消息斷絕,他便不能貿貿然進入魏國,否則被無處不在的白鷺抓到,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好在北方六鎮之中,懷朔里有一處劉宋的據點,是當初花了好大功夫才盤踞下來的地方,他只要到了懷朔,找到客店,便可和劉宋接上關係,要求其他幫手前來相助。

  也不知是國內哪位仁兄心思敏銳,猜出他只要不死一定會去懷朔求助,竟早早派了一個高手在據點等他!

  一見到這位“同志”,柳元景的心裡簡直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俠客燕七?”柳元景也是從中二期過來的,年少時喜歡聽些志怪任俠,這位俠客年少成名,他也有所耳聞,故而做出一副受寵若驚地樣子,長揖到地:“多謝先生來助我!”

  當然,這謝意有七成都是裝的。

  他現在手下可用之人不多,武功最高的就是這燕七了,能夠拉攏的當然絕不放手。

  燕七似乎很吃這一套,滿臉笑容地扶起柳元景:“柳郎讓我枯等了半月,總算是有個結果了。王爺讓我送你去陳郡,什麼時候啟程?”

  “我離家數載,早已歸心似箭。只是我在此地還有事情,可能要盤桓幾日,這幾日,還望先生能祝我一臂之力。”

  有這麼好的打手加保鏢不用白不用,柳元景正愁著無人可用,立刻開口請求對方的幫助。

  “要殺人?”

  一般人求他相助,都是要殺人。

  “非也非也,我想調查一個人。”

  “誰能讓柳郎君冒著危險在懷朔逗留?難不成拓跋燾那廝微服來了此處?”

  “不是他,而是一個可能成長為魏國名將之人。”

  所謂樹秀於林風必摧之,此人如今風頭正盛,根基卻不穩,正是毀掉他最好的時候。他的直覺一向不會出錯,正是他的直覺讓他避開了不少危險,他想來懷朔查一查那花木蘭的底細,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那簡單,管他什麼名將,你告訴我他姓甚名誰住在哪兒,我去把他殺了便是。”燕七想法簡單,在屋中當場一抽佩劍!

  只聽得龍吟之聲乍響後,屋內寒氣森森,手持長劍的燕七橫指拂劍,“這種人,留著他做什麼?!”

  饒是柳元景從小少年老成,城府頗深,此刻也被這大名鼎鼎的俠客弄的哭笑不得。

  別說燕七是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就算燕七能殺了他,殺一個販夫走卒和殺一位護衛森嚴的將軍可是不一樣的。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直接打燕七的臉,而是笑了笑。

  “那人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將軍,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他如今應該是在魏帝身邊,要不然就是還在柔然養傷……”

  他想起賀穆蘭當時身受重傷的樣子,略略頓了頓。

  “傷成那樣卻沒死,此時應該是在養傷吧?”

  柳元景也粗通些醫術,他已經是按照恢復的比較好的情況來計算了。

  他卻不知道賀穆蘭服了寇謙之的靈藥,自身恢復能力又超強,別人才剛剛能下地的程度,她已經可以騎馬了,而且正來了懷朔。

  就是這麼一個“未料到”,足以把他送入萬劫不復之地。

  此刻的柳元景自然不是能掐會算之人,他覺得那敵方大將身上有秘密、有疑點、卻只能從頭下手。

  懷朔軍鎮管理嚴格,大多是軍戶人家,柳元景一個漢人,又不是魏國人士,擅自出去打探消息只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好在這裡的客店是劉宋的勢力,其中的掌柜、跑堂,乃至雜役都是自己人,柳元景借著小廝送飯的功夫,把自己的要求傳了出去。

  聽說那花木蘭並不是什麼大族出身,若是普通的軍戶之家,只要查一查此地姓花的人家,總能打探到些許消息。

  柳元景一路從柔然來到懷朔實在是太過辛苦,半點都無出發前往柔然時英氣勃勃的樣子,此時終於可以放鬆歇息,身邊又有當世的劍術高手保護,只是胡亂用了點飯菜,就睡過去了。

  而那邊陳節小心的探查了一番,偷偷摸摸溜回賀穆蘭的屋子,對著自家將軍搖了搖頭:“只看到往後院去了,究竟住在哪一間卻不知道。大廳里都有人,通往後院的走道里還有幾個跑堂的,我一過去就會被察覺。”

  “這麼說,我的猜測沒錯,這裡確實有鬼……”

  賀穆蘭自言自語的摸著腰間的磐石。

  “不行,我得回家去一趟。”

  她家的人都搬回花家堡去了,住在這裡的是她的堂兄花克虎。花克虎和她家私交甚好,所以她後來才敢冒堂兄的名頭去“看人”。若是劉宋真的跑來查她的底細,一定是從此地姓花的人著手,他堂兄是懷朔的守軍校尉,在這裡小有名氣,一問就能找到他頭上。

  雖說懷朔有個花家堡,但她卻不能冒這個險,因為花克虎如今住的那屋子的左右鄰居和街坊,是知道花克虎有個叫“花木蘭”的堂妹的。

  再推斷下花弧之前收過軍貼,但凡有心人都能查出點什麼。

  賀穆蘭越想越心焦,直接找了一頂鮮卑皮帽遮住臉頰,佩著磐石就想要出去。

  “將軍,你去哪兒?”

  陳節焦急地伸出手,“你帶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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