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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穆蘭聽著眾人的猜測,一點也不敢大意,立刻下令虎賁軍做好戰鬥準備,又去拜訪了幾位高車族長,向他們借人。

  有狄葉飛的關係,又有賀穆蘭帶來的拓跋燾手諭,高車諸族不敢怠慢賀穆蘭等人,立刻點了族中八千兒郎,跟隨在虎賁軍之後,在金山大營外做好了防禦的陣勢。

  閭毗一路帶著自己率領的精兵疾馳金山南麓,在路上又遇見幾支騎兵隊伍。他是柔然的右賢王,西部又多有閭毗的屬民,見到閭毗的王旗,自然都上來拜見。

  閭毗和他們一談,方知是已經撤退的爾綿辛沒顧上給他們報訊,險些讓他們折在了魏人手裡。

  閭毗有意收攏這些騎兵為己所用,所以一路將已經嚇得驚慌失措的柔然騎兵們歸於帳下,聲勢浩大的朝著金山南麓而去。

  這邊賀穆蘭也以為是爾綿辛又再次殺到,所以穿上了饕餮戰甲,戴上了紫金束冠,帶著虎賁軍的騎士及高車的八千騎兵擺開了陣勢,又有高車部族善she的青壯躲在大軍之後,就等著敵軍一到,萬箭齊發。

  狄葉飛也重整兵甲,手提雙戟,立於高車部族陣前,臨時充當指揮的將領。此時若論人數,賀穆蘭帶領的虎賁軍還在狄葉飛之下。

  一時間,號角爭鳴,遠處塵頭四起,馬蹄奔走時發出的那種交替而整齊的踏地聲不停傳來,賀穆蘭下令弓箭準備,那支敵軍卻在遠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並不繼續向前。

  兩方勢均力敵,賀穆蘭這般還有高車部族作為後盾,劍拔弩張之下,雙方都緊張不已,幾乎聽不到什麼異動的聲音。

  唯有狄葉飛心中不安又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的旗幟,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飛熊……

  怎麼會是飛熊?

  難不成?

  “你可看的出對面是那支敵軍?”賀穆蘭低聲問身邊的斛律飛鴻。他是斛律部族長的大兒子,熟悉柔然的情況。

  斛律飛鴻也露出怪異的表情:“似乎是右賢王的軍隊。可是……可是不該是右賢王啊?他不是和阿其火……”

  有盟約嗎?

  聽到是右賢王閭毗的隊伍,賀穆蘭總算是稍微收斂一絲緊張。閭毗的母親樂浪公主正被送往黑山城,就算對方再六親不認,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攻打魏軍。一定是有什麼緣故……

  果不其然,沒有一會兒,對面陣中奔出一騎,那騎士在近處丟下武器,舉著右賢王的王旗到了兩軍陣前。

  賀穆蘭下令所有人不得傷害使者,那使者一直舉著旗幟到了賀穆蘭身前一she之地,這才在馬上撫胸行禮,用鮮卑話問道:

  “柔然右賢王郁久閭毗殿下向您問好。請問這裡可是由虎賁將軍鎮守?”

  賀穆蘭聞言點頭,朗聲道:“虎賁將軍花木蘭也向右賢王問好。敢問貴軍率領大軍來此,是為了何事?”

  誰也不知道閭毗究竟要做什麼,右賢王只是盟友,卻不像是高車這樣已經乾脆歸順了的友軍,所以賀穆蘭一刻也不敢放鬆,一直注視著對方的神色。

  那人聽到賀穆蘭的話,呆愣住了,蹙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您說什麼?虎賁將軍花木蘭?您是花木蘭?”

  他上下掃了花木蘭一眼,猛地搖頭。

  “您怎麼會是花木蘭,我們家右賢王正是為了……”

  饒是狄葉飛再怎麼料事如神,也沒想到過還有這樣的一天,頓時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那廂賀穆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眯著眼看向對面的大軍。

  為首之人穿著一身華麗的鎧甲,身材高大,看起來倒不像是柔然人,卻有些像軍中那些氣度不凡的漢人將領。

  賀穆蘭開口繼續想問:

  “你們……”

  此時騎術精湛的狄葉飛不知為何,居然滑落了馬下,引起了一片呼聲。

  “阿其火!阿其火?你怎麼了?

  搞什麼名堂!

  賀穆蘭心中惱火。

  兩軍對陣,正是互相比拼氣勢之時……

  這還讓不讓人好好裝逼講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過年了,各種事忙,只能下班碼字。還有一更,大概在9點放出。

  小劇場:

  “您怎麼會是花木蘭,我們家右賢王正是為了……”

  為了娶花木蘭才來的啊!

  使者:(悲憤)怎麼會變成一條漢子!

  ☆、第227章 據實以告

  饒是賀穆蘭是後世來的,那花木蘭記憶里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出,所以狄葉飛掉下馬去,賀穆蘭第一反應是狄葉飛有什麼隱疾發作,第二個反應則是戰馬出了什麼問題。

  好在她還牢記自己是主將,沒有飛奔過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而是繼續和那使者交談,詢問閭毗的來意。

  此時那使者已經魂游天際,根本說不出話來。聽到賀穆蘭詢問,他“嗯”了幾聲,居然不再繼續和這位主將搭腔,調轉馬頭,就這麼回到柔然大軍的陣中去了!

  “這柔然的右賢王什麼情況?帶著大軍耀武揚威來了嗎?”蠻古受傷,如今代替他作為親兵的是因為獻兔子而被眾位將軍看好的陳節,他年紀小,性格跳脫,見那使者不管不顧就這麼走了,頓時傻眼。

  “我看他那表情,倒像是見了鬼。”

  賀穆蘭見這陣仗倒不像是要打仗,而像是談判,也是滿頭霧水,平心靜氣等著對方的使者再次相見。

  其他人都能平心靜氣,狄葉飛一張臉已經嚇得又青又白,心口也猶如有人在扇著扇子,吹過心間的風全是涼颼颼的,讓人遍體生寒。

  這邊虎賁軍和高車部族嚴陣以待,那邊狄葉飛滑到馬下,猛地一抓斛律蒙的手,低聲說道:“我有急事,你快去悄悄把花將軍請來。”

  斛律蒙被狄葉飛抓住了手,就算知道對方是男人,心中也忍不住嘭嘭亂跳。他看了眼全身甲冑的狄葉飛,只覺得英姿颯慡到自己抬不起頭來,聽完他的話,立刻打馬奔到賀穆蘭的身前。

  賀穆蘭如今已是主將,尋常人等不得近身,陳節和隨軍而來的高車譯官攔下斛律蒙,待聽到他轉告的話,不由得呆了呆,跑去轉告賀穆蘭。

  賀穆蘭如今已經要被這一波三折逼瘋了,狄葉飛又說有事相請,她想著大概和這閭毗有關,便點了點頭,跟著斛律蒙去見狄葉飛。

  此時狄葉飛依舊是臉色青白的樣子,見賀穆蘭過來了,不迎反退,賀穆蘭見他還在馬下站著,也翻身下馬,好意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額頭……

  “嘶……”

  狄葉飛將胳膊交叉舉過頭頂,做了一個標準的防禦姿勢。

  “你搞什麼!”

  賀穆蘭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罵道:“我又不打你!”

  你現在是不打我……

  等會怕是就要揍我了!

  狄葉飛苦著一張臉,指了指另一邊,示意賀穆蘭跟他走。

  “火長……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

  賀穆蘭見已經有許多虎賁騎用戲謔地表情看向他們了,立刻臉色一整,用嚴肅的眼神掃過眾多將士,這才繼續低頭問他:

  “可是身體不舒服?”

  不會陣前內急吧?

  要不是知道狄葉飛是個男人,她還以為是他大姨媽來了!

  “火長,真的事態緊急,而且不能在眾人之前說……”

  狄葉飛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就聽一聽吧……”

  賀穆蘭何曾見過狄葉飛這種示弱之時?便是他被一群人堵在水帳折辱,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所以賀穆蘭便由著他領著自己穿過眾人,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火長,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啊?”

  狄葉飛傻了眼。

  “兩軍對陣,你就長話短說,說重點!”

  賀穆蘭此時已經帶兵多時,說話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重點就是對面那右賢王閭毗是個色中惡鬼看上我了想要既想得高車美人又想得高車人歸附所以和我暗地裡定了盟約讓我說服高車人不投靠柔然任何一方勢力他則提供高車人庇護協助高車老弱婦孺南下避難……”

  狄葉飛心中一慌,一點停頓的吐出這麼一大段話來。

  而賀穆蘭也奇異的聽懂了。

  “啊?閭毗和你也定下了盟約?我說那些高車老幼怎麼南下的如此容易,這一路上必定會有許多柔然部族發現他們的行蹤,居然是閭毗的人護著……”

  賀穆蘭輕笑。

  “原來如此,難怪馮夫人是駕著高車來的。”

  狄葉飛聽出賀穆蘭話中之意,也是一呆。

  “難不成他還和誰定了盟約?”

  總不能和火長也來這一套吧?

  一想到閭毗和眼前的火長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狄葉飛硬生生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哪有那個能力和柔然的右賢王定下盟約?你也實在是厲害,竟和這位聯了手……”賀穆蘭看了看狄葉飛,瞭然笑道:“你說他是色中惡鬼?他有斷袖之癖?”

  狄葉飛臉色更苦。

  “他把我當成了女人,還許諾事成之後讓我做柔然的可敦,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死心塌地的為他說服高車人……”

  可敦?

  那不是王后嗎?

  “哈哈哈哈……可敦?這閭毗怎麼這麼可憐!”

  賀穆蘭實在是忍受不住,一下子狂笑了起來。

  軍中多少兒郎栽在了狄葉飛的這張臉上,想不到離開黑山千里,還是有人中了招,甚至拱手河山討他歡!

  這下,“傾國傾城”真能用在狄葉飛身上了!

  “你別笑啊!現在怎麼收場?”

  狄葉飛被賀穆蘭笑到發毛,急的臉色又青又紅。

  “我又不可能真的把高車部族的人給他!我還以為他要在王庭幫著抵禦我們的大軍呢,誰知道他跑來這裡了!”

  “你別急,這閭毗不會和我們為敵。”賀穆蘭自始至終都知道閭毗的身份,所以沒有狄葉飛那麼驚慌。

  “這位右賢王是我們在柔然的內應,日後也是要歸順我們的。他的母親都已經被送到了我們的地方,還是我親自護送……”

  什麼?

  打贏了也擺脫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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