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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鬍的參軍一撫鬍鬚,喟嘆著說道。

  ‘它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多人圍觀……’

  賀穆蘭心中大笑,面上忍不住帶出幾分來。

  拓跋燾身邊那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誰會這樣圍觀一匹還沒長成的寶馬?

  還好御賜之馬不能強求,否則這群將軍隨便哪一個真硬找她要,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越影面上傲嬌,其實這個將軍給一塊糖,那個將軍給一塊豆餅,早就已經吃了個腹兒圓,否則也不會脾氣這麼好,給人又摸又圍觀。

  但吃人家嘴軟雖然說得沒錯,可老是有人試圖鑽到它身下看它的那裡……

  ——絕壁不能忍!

  越影用“哀怨”地眼神看了賀穆蘭一眼,做出一個其他馬肯定不會做,也做不出的動作。

  它像是一隻狗那樣,屁股著地坐了下來。

  “這馬後肢如此強健有力!居然能做出這麼靈巧的動作!”

  又有人開始驚嘆了。

  “各位將軍,各位上官,我這馬兒還小,還望各位多多照顧。”

  賀穆蘭拱了拱手,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她擠到越影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它的鬃毛。

  越影見屁股後面那想要研究它小**形狀的將軍還在,愣是不肯站起來。

  賀穆蘭哪裡知道越影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一邊和那些將軍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一邊不停地撫摸它。

  也許是保持這個姿勢太累,也許是被賀穆蘭摸的大有安全感,它委委屈屈地站了起來,調轉個方向,把馬屁股對著賀穆蘭。

  Σ( ° △ °|||)︴

  這是什麼意思?

  賀穆蘭看著自家坐騎的動作,再看著周圍一群將軍O__O的表情,乾笑著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屁股。

  眾將軍:……

  “它也許是想讓我拍馬屁,拍馬屁,呵呵……”

  “花親衛小心!”

  越影反射性後踢,賀穆蘭猛然後退幾步,放開了自己放在“某臀”上的手。

  嗚嗚嗚嗚,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嗎?

  你現在的心思怎麼比未來難猜多了啊!

  賀穆蘭淚流滿面。

  眾人看著賀穆蘭滿臉尷尬的樣子,心中的羨慕和嫉妒也淡了幾分。

  這是汗血寶馬,養起來特別麻煩,脾氣也不是一般溫順的戰馬能比的,就算陛下賜了這匹寶馬給他,他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完全駕馭。

  這戰場不如平常,若是在沙場上一個馬前失蹄,或是跑的太快單獨衝到敵陣里去,連命都沒了,所以才有一些神駿“妨主”的名聲。

  如今這花木蘭只是一個小兵,乍然得了這樣的好馬,說不定並非福氣。

  他們心中這樣一想,連看向花木蘭的眼神都變得同情起來。

  賀穆蘭也搞不清這群人為何眼神變了又變,只能強裝鎮定地安撫著自家的馬兒。

  一群參軍卻是人精,看出了這些將軍想了些什麼,各個都不以為然。

  這馬還小,好好馴養,比那些成年的戰馬有潛力的多。若是只想要個溫順的名駒,天底下的好事都給他一個人占了,那才叫招禍。

  一群人各懷心思,賀穆蘭見自家馬兒這般受歡迎,心中也頗不自在。

  就在這時,伯鴨官帶著幾個士卒找到了這邊,中斷了他們熱火朝天的“相馬大會”。

  “李參軍,范參軍可在這裡?”

  傳令的伯鴨官一路打聽才找到這裡,見參軍帳里的參軍們大都在這兒,頓時喜出望外。

  賀穆蘭凝目望去,這伯鴨官身後幾個士卒滿身風塵,嘴唇乾燥裂開,顯然連水都沒怎么喝過。

  趕路之人為了少排尿,是限制喝水的。

  而恰巧的是,這幾個士卒她全部都認識。

  都是右軍里和狄葉飛一起出了黑山的斥候們。

  賀穆蘭心中如擂鼓般響了起來,生怕是在外面的狄葉飛出了什麼事。

  “軍師將軍,參軍大人,大將軍請你們去大將軍帳議事。”那伯鴨官指了指身後的士卒。

  “這些人堅持要親自和你們稟報。”

  軍中情報一向是斥候直接發入參軍帳,再由參軍帳召集相關的將軍。這是拓跋燾曾經定下的規矩,防止為了哄搶軍功而隱瞞不報。

  李參軍等人立刻明白過來應該發生了什麼要緊之事,連相馬都顧不上了,一群人和這幾個士卒邊走邊談,朝著軍帳的方向離開。

  留下賀穆蘭和一群將軍滿腹疑問,互相試探,誰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賀穆蘭心中實在掛記狄葉飛,再也按捺不住,飛快地往庫莫提王帳的方向奔去。

  其他人不知道,庫莫提身為黑山重要的將軍,一定會被召去議事。

  雖然他們才剛剛回來,可只要跟在庫莫提身邊,總能聽到一點東西。

  狄葉飛,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你還要做張騫那樣的“博望侯”呢!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晚飯前後。

  小劇場:

  它委委屈屈地站了起來,調轉個方向,把馬屁股對著賀穆蘭。

  越影:(鬆口氣)好歹我家主人不是變態,亂摸人家屁股。

  賀穆蘭:(乾笑)它也許是想讓我拍馬屁,拍馬屁,呵呵……

  越影:凸(艹皿艹 )剛誇你!我踢!

  ☆、第178章 拱手讓人

  “赫連定果然是想繞過柔然返回夏國。”

  庫莫提敲了敲手邊的案幾,對這位將軍生出了莫名的同情。

  夏國已經被滅,赫連昌雖然沒被抓到,但就上邽那樣的小城,被攻破也就是時間的事情。

  等赫連定經歷九死一生終於回到夏國,物是人非,大軍包圍,而他一心想要輔佐和保護的皇帝早已誅滅了他的族人,連年幼的外甥都沒有放過,他會如何自處呢?

  站在庫莫提身後的賀穆蘭,想的是和庫莫提差不多的事情。

  她想起那句“雖有名馬,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的句子來。這赫連定,實在是她見過的少有的智勇忠義皆全之輩,而且長著一張頗符合這個時代審美的國字臉,儀表堂堂,是個很容易讓人信服之人。

  可這個人的命,也實在太差了一點。

  若是當初赫連勃勃選定的繼承人不是赫連昌,而是赫連定,也許夏國敗的沒有這麼快;若是他在赫連昌殘暴的時候造了反,也許夏國也有的救。

  但他恪守臣子和弟弟的道義,盡忠職守,反倒釀成了今日的禍事。

  帳內之人大概都是在同情赫連定的,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將軍拓跋延敲了敲案幾,示意所有人醒過神來,開口說道:“前往金山的這群高車士卒實在是功勳卓著,此番赫連定的下落被他們探出,再推斷出他們行軍的速度和路線,只要反向去阻截,便能生擒赫連定。”

  當初是素和君說服拓跋延派出這些高車人聯絡高車部族的,其他人並不看好這支隊伍,只有拓跋延力排眾議,一意給出支持,讓他們前往北面。

  如今他們雖未聯絡到高車部族的主要部落,卻找到了赫連定的下落,也算是大功一件,足以讓這些背後嘀咕的傢伙們閉嘴。

  拓跋延一面欣喜於素和君所說沒錯,一面又覺得那個叫狄葉飛的果然不是只長了臉,心中喜悅之下,便想安排狄葉飛所在的右軍去攔截赫連定。

  “拓跋將軍,此時不能派黑山大營里的人去阻截赫連定。”

  反對之聲乍起,一個人掀開了營帳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隨從和部屬。

  來人頜下雖有鬍鬚,但賀穆蘭一見,還是有一種“我擦女人也能當官了”的感想。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身為輔國大臣,正當壯年的太常崔浩。

  賀穆蘭在救援拓跋燾的時候就和這位崔太常近距離相處過,這人長得比韓國那個男明星李准基還要美,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看的人渾身不自在,要不是他留了一條長鬍子表明性別,說不定後世除了“女將軍”,還要有個“女宰相”的傳說。

  要知道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不同,拓跋鮮卑盛產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漢,慕容鮮卑盛產絕色的美男子和美女,拓跋鮮卑建立的北魏,對美男子的標準都是朝拓跋燾和庫莫提這種類型的靠近的。

  想來這位年輕之時,什麼貌比潘安,風度翩翩,都不算是言過其辭。長成這樣,在全是鮮卑老爺們的朝廷中站住腳,而且頗受別人敬重,那一定是有非常過人之處。

  崔浩的地位,無論在朝中還是軍中,都不是可小覷的,即使在場的許多鮮卑貴族家中也許和漢臣有所爭鬥,但見了崔浩進帳,全部都站起身來,恭恭謹謹地行禮問好。

  就連身為王爺和一軍主帥的拓跋延,也沒有拿大的繼續坐在那裡,而是站起身來,算是迎接了這位太常卿。

  北魏軍中朝中,凡是漢人,隱隱都以崔浩為首,軍帳中的漢人參軍見崔浩來了,人人眼中都是神采奕奕,一副腦殘粉見到男神的表情。

  崔浩也確實是男神級別的,北方幾個高門,首推清河崔氏和范陽盧氏,而崔浩的母親就是范陽盧氏的嫡長女,身為兩大豪門之後,就連他平日裡穿什麼樣式的衣服,第二天都有許多人瘋狂模仿。

  拓跋延雖然表現出尊敬崔浩的樣子,但任何一位主帥被打斷了謀劃,態度都不會太好,所以拓跋延看著在軍帳中央站定的崔浩,疑惑地問他:

  “所謂兵貴神速,如今我黑山第一個接到消息,自然是由我們去阻攔最為容易,為何不能派人前往?”

  他眼見著天大的功勞送上門來,卻不能去取,怎麼會罷休?

  “因為陛下想要一個活的赫連定。”、

  崔浩將一隻手負在背後,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看起來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若是赫連定死了,這便不是大功,而是給你們惹禍了。”

  “我們小心一點,生擒了赫連定便是!”

  夏鴻的想法和拓跋延差不多,都是擔心一旦拖延,給赫連定跑了。

  若論才能,赫連昌還在赫連定之後,對魏國的威脅,也是赫連定比赫連昌更大。赫連昌雖是君王,那是因為他排行最長,在夏國人心目中,平原公赫連定的威望要比赫連昌大得多。

  這也為赫連定家人那悲慘的結局埋下了伏筆。

  “我大魏兵強馬壯,凡是大戰,無有不勝,所以幾位將軍很難理解赫連定的處境。”崔浩是出了名的“辯士”,他看著幾位眼睛冒光的參軍,微微頷首,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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