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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

  賀穆蘭簡直是歡送著這女僕出了門。

  媽啊,這地方絕對不能待了,明日買好禮物,果斷要離開啊!

  這**的貴族生活,幸虧花木蘭在的是隨地便溺的軍中,否則站著躺著用夜壺什麼的太驚悚了。

  賀穆蘭要了盆熱水,去浴房胡亂擦洗了□子,漱了漱口。因為白天剛被驚嚇過,所以還特地堵了門。

  直到洗漱完畢都沒什麼“美人攻擊”,賀穆蘭鬆了一口氣,伸展了下筋骨,快活的往臥房而去。

  “辛苦了一天,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賀穆蘭快活的蹬掉鞋子,往床鋪中一撲!

  “呃啊!”

  “啊啊啊啊啊啊!”

  賀穆蘭胸口如遭巨震,她感覺自己一躍之下,蹦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與此同時,被子裡突然伸出一個鬢髮如松的腦袋出來,鼻血直流,雙眼含淚,捂著胸口不住慘叫。

  “你是何人?”

  賀穆蘭摸著痛的要命的胸口,彎著腰齜牙疑問。

  這暖床丫鬟脫光了衣服正在替她暖被,聽到腳步聲過來還沒顧得上嬌羞,就被高大的賀穆蘭一下子撲了個正著,頓時鼻子劇痛,酸的她眼淚鼻涕一起下來,鼻腔也熱的如同火燒火燎,眼睛更是睜不開了。

  賀穆蘭一看她光著身子,又有下午的“待遇”,頓時知道這女人是來幹什麼的了,臉頓時一黑。

  可是她理虧在先,好生生一記人肉炮彈把人砸的差點毀容,賀穆蘭身高175左右,雖然身材瘦長卻不瘦弱,怎麼也有百來斤,她也擔心的要命,湊上前去擔心的看了看這個姑娘的傷勢,非常專業的檢查了起來。

  她翻了翻她的眼瞼,然後摸了下她的鼻樑,為了擔心被撞得得了腦震盪,還伸出手指問起話來:

  “現在你眼前有幾根手指?”

  “你看到的我有沒有模糊或重影?”

  “你還能說得出話來嗎?”

  這暖床丫頭原本就委屈的不行,好好的差點被砸死,好在朝旁邊讓了讓,只砸中了上半身,而且躲得快,並沒有砸個正著,結果這客人卻絲毫沒有同情心,不但不關心她,還到處亂摸,又摳她眼皮又摸她鼻子,還把手指伸到她鼻孔里!

  真是氣煞人也!

  莫非得了癔症不成?

  待看到賀穆蘭伸出三隻手指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丫頭頓時一口氣堵的不上不下,也顧不得裝柔弱賣可憐了,想來自己鼻血眼淚鼻涕一大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索性自暴自棄地一閉眼,裝死去了。

  “莫非真腦震盪了?我X,這可怎麼辦……”賀穆蘭傻了眼,又不敢去搖這裝死的丫鬟,起身就要喚人。

  “郎君莫走。”丫鬟見他要起來,頓時嚇了一跳。

  暖床丫頭即使得不到客人喜愛,也不能離開房間,夜間是要伺候如廁,端茶遞水什麼的。

  若是他出去說她還沒伺候好人就把自己弄傷了,是要挨罰的。

  “咦,你頭不暈了嗎?”

  賀穆蘭關心的坐了過去,“對不住,我沒想到褥子下面還有人,你先躺著,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擦擦臉。”

  她語氣溫柔,這暖床丫鬟還是處子,對男人並不如舞兒一般熟悉,見賀穆蘭像是個良善人,心裡暖了暖,也小聲回道:

  “只是嚇了一跳,奴婢閃的及時,沒有砸的如何,只是胸口太疼,鼻子也酸辣的很,求郎君不要趕奴婢走,讓奴婢躺上一躺。”

  “是我莽撞,你隨意躺,躺多久都行。”

  賀穆蘭看了看被褥上被鼻血染的通紅一片,心裡過意不去,將她攙扶起來。“你坐起來,莫要讓鼻血流進去倒嗆到喉嚨。捏住這兩邊。”

  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丫鬟的鼻頭。

  這丫鬟被她親昵的舉動弄的紅了臉,“奴婢肩膀胸口都痛,實在是抬不起手來。”

  這話就是撒嬌了。

  賀穆蘭卻以為是真的,伸手在她光裸的肩膀和肋骨上按了一通。

  “骨頭沒事,大概是軟組織挫傷。”

  賀穆蘭喝了酒,身上酒氣熏人,體溫也比平時高。她伸出手在這奴婢身上摸了一圈,暖床丫鬟又沒穿衣衫,只覺得一雙滾燙的手掌將她的要害之處揉搓撫摸了一通,頓時鼻子似乎都像是不通了,眼淚也收了回去。

  賀穆蘭見這姑娘似乎都被撞傻了,又哭又笑的,暗罵了自己一句“夭壽”,扶她靠坐起來,抽身跑去端自己剛才洗漱過的熱水。

  賀穆蘭去端熱水,臥房的門卻被阿單卓一下子推了開來。

  他們之前趕路時同居一室都有過,阿單卓又驚慌的要命,推門動作極重。

  “花姨花姨,我床上有個不穿衣服的……”

  他一邊高呼著一邊衝進門來。

  “咦?”

  阿單卓和賀穆蘭床上赤身樓梯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

  那暖床丫鬟被撞得很慘,眼淚鼻涕鮮血糊了一臉,淚痕又把這些東西混合的更加可怕,此時披頭散髮,滿臉是血,阿單卓話說到一般,臉上駭人之色更盛。

  “我的天啊,我那邊還算是個女子,花姨這邊怎麼還鬧鬼!”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大約10點以後。

  小劇場:

  這家人也是客氣,居然還有女僕捧著熱水帕子上來,她把自己頭臉擦了一遍,正準備叫她退下,卻發現另一個女僕捧著一個奇怪的陶器過來,跪在地上。

  婢女:……這客人怎麼把擦洗下面的水和帕子擦臉了?

  ☆、第99章 白日見鬼

  這一晚上雞飛狗跳,賀穆蘭這裡的侍女直說胸口疼,鼻子疼,肩膀疼,到處都疼,所以賀穆蘭只能忍了,和她一起睡。

  但兩人還是分了頭,雖一個被子,不在一個方向。

  阿單卓急急忙忙的衝進來,見到滿臉鮮血的丫鬟,嚇得還以為是厲鬼,當弄清楚是不小心被賀穆蘭誤傷以後,瞭然地表示了理解。

  以花姨那般的警惕性,屋子裡突然出現個人,被揍一頓也是正常的。只是花姨也太兇殘了,連女人也揍。

  也是,男人不好意思揍女人,花姨自己就是女人,卻是無妨的……

  還好花姨沒去做太子殿下的保母,否則後宮裡那些女人就要遭殃了。看這丫鬟血淋淋的代價,後宮那般複雜,難保花姨不會一時氣上心頭,喋血後宮。

  阿單卓傻乎乎的被勸回了屋,這才想起來他去花姨房間是因為他被子裡也多了個光溜溜的女人,阿單卓比賀穆蘭考慮的要多的多,他阿母一直反覆叮囑他,不是自己的新娘子,誰也不能欺負,所以他只能可憐的拿出行李里的絨毯,在屋角窩了一宿。

  至於她被子裡的丫鬟這一晚會是什麼想法,誰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一點都不好的賀穆蘭和基本沒睡熟的阿單卓迫不及待的送走了兩個丫鬟,一致做出決定:

  “趕緊去市集買齊東西,今天就是爬也要爬出這個人家!”

  再多來幾個晚上,沒嚇死也要困死了。

  賀穆蘭只要想到自己一如廁都有人碰東西伺候,全身上下都冒雞皮疙瘩。

  大戶人家不會擦屁屁都有人伺候吧?

  那還要不要好好的思考人生了啊?

  “兩位可是嫌老朽和老朽的孫兒招待不周,所以才急著要走?”樓老有些難過的問賀穆蘭和阿單卓:“這才住一天……”

  蓋樓侯心中直犯嘀咕。明明昨晚侍寢的姑娘也歇了一夜,早上都是疲倦不堪的回去的,晚上應該伺候的也挺周到。

  怎麼才住一天就要走呢?

  “正是因為樓老照顧的太妥當,所以我們才要走啊。”賀穆蘭笑著說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日後就沒辦法好好生活了。”

  “不過是招待幾日,哪裡會移了一個人的本性。”

  樓老不以為然。

  “有比較就會有不甘心,本性都是這麼一點點移掉的。”賀穆蘭和他打著太極,“何況我們還要去探訪好友的家眷,早一點去我們也會安心。”

  蓋樓侯看了看穿著嶄新衣衫袍服的賀穆蘭和阿單卓,就知道他們今日一定是去訪友的,於是也不勉強,只是摸了摸鬍子,露出遺憾的表情。

  “這樣吧,你們有事在身,我也不留你,不過你今日要去準備表禮,總要有個嚮導。你們行李本來就多,再加上禮物,一匹馱馬肯定不夠,等下我叫馬房給你們套個車,再帶個馬夫,就算是借你們先用著,等你們東西送到地方,就叫馬夫趕馬回來,可好?”

  賀穆蘭和阿單卓聞言大喜,他們也在頭疼這些問題,想不到樓老全都給他們想好了,當下也不推辭,立刻道謝。

  蓋樓侯本來是想自己陪他們在壺關城逛一逛的,可是他們今天走的這麼急,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他也就不用送上去討沒趣了。

  雙方好聲好氣的結交,蓋樓侯口中直道日後都算是朋友了,賀穆蘭一定要經常來做客,賀穆蘭答應回程的時候一定再拜訪,這就算是定下了約定。

  蓋樓家趕了一輛馬車,找了一個熟悉壺關城的管事作陪,幾人先去集市買了幾筐上好的木炭,又買了些風羊湯羊等風物。此地羊肉頗為有名,賀穆蘭想著那同袍家還有一個兒子,年輕人愛吃肉,便多買了一些。

  還有厚厚的葛布、可以給衣服鞋子做面子的緞子,各色準備了一些,把那車裝的大半滿,在路上還看到賣黑梨的,看起來稀奇,也帶了一筐。

  那管家是蓋樓府負責採買東西的管事,帶著賀穆蘭買的東西又便宜又好,他熟門熟路,別人還送了賀穆蘭不少添頭。賀穆蘭考慮到這管事和車夫今天一天下來辛苦的很,索性把這些添頭都給他們分了,也算是小賺一筆。

  要知道這時代沒貨幣,什麼東西都能拿來交易,給東西就等於給錢了。

  這一下大家都皆大歡喜,乾的更為賣力了。到了快中午時候,幾人糙糙吃了一點,管家回了蓋樓府繼續當差,車夫便領著賀穆蘭和阿單卓二人往小市鄉趕。

  小市鄉在東邊,東邊山林多,地勢也高,馬車和馬匹們踏著乾燥的松針和棕色的落葉,一路進了小市鄉。

  賀穆蘭靠著花木蘭當年來的記憶找到了同袍家曾經住的地方,結果卻發現房屋破敗不堪,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住過人了。大門被一把鐵鎖緊鎖,屋裡屋外都無生氣,門楣和窗台上積灰都有寸許,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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