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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訓練賽的總結會沈要開了很久,久到遠處的天邊開始轉亮,所有的人才陸續拖著疲憊的步伐離開。
湯隋走的最晚,沈要靠在門框上等他。
湯隋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口和沈要並肩而行,他忍不住側目看著沈要。
「看我幹什麼?」
「沒想到你還是CPU達人。」他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
「你不知道那個KTV梗嗎?」
沈要是真的累了,腦子轉了半天沒轉過來,「不知道。」
「嗐,也沒什麼,老年人都不怎麼知道的。」
沈要握著他開門的手,下一秒,摟著他的腰將人帶進房間按在門板上。
「老年人這三個字我聽懂了。」
湯隋忍笑,彎起眼角看他,「怎麼?你還想證明一下你不是老年人?」
「不是不行。」他緊緊地摟著湯隋,把頭埋在湯隋的脖子裡左蹭右蹭。
湯隋剛要開口,隱隱聽到輕微的鼾聲從耳邊響起。
沈要就著站著抱他的姿勢睡著了。
湯隋回抱住他,再沒有其他動作。
「我睡著了?」沈要從夢中驚醒。
「嗯,你太累了。」
「我不累。」沈要猛然發力,端起他的大腿卡在腰側朝床邊走去。
在湯隋躺下的一瞬間,他摟住沈要的脖子不放,感受著沈要壓在身上的重量,「你累了,要哥,你真的累了。」
「阿隋,鬆手讓我起來,我壓到你——」
「有沒有人說過,放下肩上的擔子也是需要勇氣的?」
沈要沒有說話。
「你很棒,沒有選擇一個人抗。」
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寂靜。
「我很開心,可以和你一起抗。」
「阿隋——」再開口,沈要的聲音略顯沙啞。
「雖然你答應過會一直和我一起比賽,但是我並不在意形式,不在意你是坐在我旁邊還是坐在後台,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看著我,請你一直一直地看著我,把所有的目光只留給我一個人,不要把視線從我身上移走,好嗎?」
沈要的嗓子被堵得生疼,他的喉結上下滑動,緩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低啞地說了一個「好」。
「世界賽的時候我會戴上戒指,你戴嗎?」
「戴。」
「等我站上冠軍領獎台,我想把你娶回家,你嫁嗎?」
沈要沉默半響,許久,他聲音悶悶地說:「這是我之前計劃的求婚場景,可惜實現不了了。」
湯隋抱著他大笑,笑聲從震動的胸腔傳遞過去,「你還計劃了什麼?」
沈要不說。
湯隋輕笑,「不說也沒關係,反正到最後我都會實現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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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嘩啦」一聲脆響,透明的玻璃杯被狠摜到吧檯上撞到冰冷的大理石,破碎的玻璃碎片飛的到處都是,被昏暗的吊燈照出冰冷的意味。
韓小美只穿了一件白色吊帶睡裙,她披頭散髮略顯狼狽,表情兇狠地對電話里的人說:「你給我來這招?!你給了梁皓晟多少錢?」
「我只是捍衛自己的權利。」
「你捍衛個屁!」韓小美破口大罵,「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個吊樣子!活該被男人甩!」
韓小美現在跟湯隋學的滿口髒話,她也顧不得淑女儀態了,什麼髒她罵什麼。
白孟莞「唰」地一下沉下臉,「韓小美!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跟神經病!」韓小美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小心我告你浪費我電話費!」
沒給白孟莞回嘴的機會,說完掛掉電話,「嘭」的一聲,把手機摔到不遠處的沙發上。
她拉開吧檯邊的高腳凳,不顧檯面上的玻璃碎片,拿了杯子給自己重新倒上一杯威士忌,隨後一飲而盡。
她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她暈頭轉向搖搖晃晃地赤腳走去洗手間,期間踩到了一片玻璃也沒感覺。
紅色的血跡在洗手間門口停下,韓小美一個不穩,頭部撞到洗手間門把手直接撞暈過去。
等她再醒來,人已經到醫院了。
「小美姐!」助理見她醒過來,又高興又著急,趁著病房沒別人,她急切地說:「昨天半夜梁先生發了微博,艾特了您。」
韓小美頭疼的要死,聽到梁皓晟的名字就頭大,「我看到了。」
「怎麼辦啊?已經有水軍在炒熱度了,昨天晚上我去找您,發現您暈倒在洗手間門口,把您送過來的功夫熱度已經上去了……哪怕做了公關,現在熱度還是居高不下——」
「沒用的。」韓小美重新閉上眼,「姓白的那個婊子和我撕破臉了。」
「那怎麼辦?」助理急得一頭汗,「現在水軍開始拿你FRG的戰隊經理的身份說事了,到處都帶著FRG的標籤。」
「能怎麼辦?大不了我辭職走人。」韓小美扯扯嘴角,白孟莞的一貫伎倆。
之前離職就是白孟莞發現了她和梁皓晟的關係,直接給公司領導層施壓,公司各方不敢留她,好說歹說讓她自己走人。
她那會兒是真的累了,也不想再和滿口謊言說自己單身的已婚男人有任何瓜葛,所以她選擇一走了之。
現在無非就是再走一遍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