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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他又看到了威廉，只是這次變成了背影，就是那個他不敢追出去但決絕的背影。
他嘴巴動了動，但發不出聲。
「血袋準備！大腿中槍！擦到動脈了！」
「嘭」的一聲，救護車的車門關上，和威廉那天關門的聲音合在一起。
賀霄疲憊不堪地閉上眼，在戴上呼吸面罩前的最後一刻，他喊出了兩個字：「威廉……」
第121章 撒謊的人今晚尿床
「威廉已經走了，他沒和你說麼？」
「啊……我不知道。」
「他回英國了。」
賀霄沉默許久，又問道：「那他還回來嗎？」
「應該不會。」沈要正在看DG逆襲賽的回放，「剛才那個地方，再倒回去一點。」
旁邊坐在沙發上的湯隋後退幾秒重新播放。
「他這次回英國是為了繼承遺產，聽說他能分到一筆很可觀的財產，只是有個條件，不能出境，離開英國視為自動放棄繼承權。」
湯隋在旁邊聽的忍不住側目。
「啊，這樣啊。」賀霄想扯出一個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卻發現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賀霄，你別認真，認真你就輸了。」
「嗯，我沒認真。」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另一隻手卻不自主地抓緊蓋在身上的被子。
「你和威廉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你該有你的生活，別想了，好好養傷，我和阿隋有時間就去看你。」
雙人病房的另外一個病床是一個舊傷復發的老刑警的，此時正在做核磁共振，病房裡只有賀霄一個人，他也只有趁這個時間給威廉打電話，但沒想到電話一直打不通，無奈之下他不得不聯繫沈要。
「好，你們人來就行，千萬別帶東西，病房裡已經放不下果籃了。」
「嗯。」
沈要掛了電話，指著屏幕對湯隋說：「剛才DG他們扔煙霧彈的選點很重要，既要找到合適的掩體方便脫身，又要在短時間內找到適合投擲的位置，他們選點是有一套公式的——」
「你吃醋了。」湯隋第不知道多少次陳述道。
「……我沒有，回歸正題，他們的公式是——」
「你就是吃醋了。」湯隋又一次陳述道。
「……我沒有！」
「那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嗎？」湯隋把他的頭掰回來正視自己，「跟我說實話，撒謊的人今晚尿床。」
沈要：「……」
「你是三歲小孩嗎？」沈要撇開頭，有些惱羞成怒。
「我不是，吃醋的人才是。」
沈要：「……」
「你從你那個看起來腦子還算正常但實則腦子有大問題的表哥那裡回來，你的狀態就一直非常不對勁。」
「到底是誰不對勁？」沈要反問他，「我看是你才對。」
湯隋被他說的莫名其妙，「我哪裡不對勁？難不成戒指是我讓人做的嗎？」
「什……什麼戒指？」
「哼。」湯隋後靠在沙發上，冷哼一聲說：「你買來送其他人的戒指，還需要我詳細描述一下嗎？」
「張啟平又跟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他說你從他那裡定了不少的戒指。」湯隋自暴自棄，把所有的話全都攤開來，「還說你最喜歡的是我，只有我的戒指上有你的遊戲，其他人的都沒有。」
「你信了？」
「我信他個鬼！」湯隋一摔茶几上的資料，「蹭」一下站起身，暴躁地在訓練室亂轉。
正吃冰棍的Gaman路過，看到湯隋站起來了他也跑進來，「湯叔叔，舉高高！」
儘管湯隋臉很臭，但他還是把Gaman抱著舉起來轉了一個圈，放下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小胖子去減肥，不准吃了，冰棍給我拿來！」
「啊——！」
被搶走冰棍還被趕走的Gaman趴在門口哭唧唧，扭頭往樓下跑去尋安慰。
訓練室的門剛關上，湯隋一轉身，看到沈要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你幹什麼？」
「我覺得現在不適合聊戰術。」沈要很中規中矩地和他說，「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我們晚點再說吧。」
湯隋：「？？？你他媽——給我回來！」
沈要飛身下樓，就像在逃離洪水猛獸一樣。
驅車離開基地的沈要無處可去，他想了想還是到水果店買了果籃去看賀霄。
兩個人甫一見面，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個字——衰。
賀霄覺得自己衰是有原因的，但他想不通為什麼沈要會是一臉陰霾地跑過來。
他朝後看去，「湯隋呢？你之前說你們兩個一起來，沒來？」
沈要抿著嘴不說話。
他又看看地上一毛一樣的果籃，嘆氣道：「不是說了什麼都別拿？我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正值晚飯時間，護士推著餐車過來送晚餐。
賀霄沖沈要舉起手裡的盒飯，「吃了嗎？來點兒？」
「不用。」沈要拒絕，「不餓。」
「哦。」賀霄拆開一次性筷子，低頭先喝了一口湯，然後說：「你跟湯隋吵架了？」
沈要覺得他在嘲諷自己，於是犀利道：「還行，比不過你，直接把人氣跑。」
賀霄：「……」嘿我這暴脾氣，怎麼地？是來找我打架的嗎？
「你住院這麼多天威廉都不知道，也沒給你打過電話，看來是把你忘的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