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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申一上車衝著沈要點點頭,「我已經把我所有的資產全部集中起來了,要是你這個計劃出了什麼差錯——」
「許老闆放心。」沈要一邊開車一邊回他,「我的實力你信不過麼?」
許如申臉色一僵,他想起以前的事,隨即放鬆下來,「信得過信得過……」
「只要你全部下注壓FRG奪冠,我保證,你之前虧的全部都能賺回來。」沈要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不僅如此,我還可以保證,你壓的越多,賺的越多,這次穩賺不賠。」
許如申點頭附和,腦海中閃過沈要手傷的那個熱搜,「那是那是,以你的實力輕輕鬆鬆拿個冠軍,這點我還是信得過的。」
沈要笑了起來,「許老闆,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次我沒忘了你,下次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那肯定那肯定。」許如申,抬手摸鼻子,掩飾掉眼裡一閃而過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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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隋察覺到車又停了,他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隨後他感覺車上的人下去了,車內一片寂靜。
剛才上車的人是誰?
沈要為什么半夜來見他?
車子沒有再發動,許久,湯隋聽到一聲打火機的聲音,沈要抽菸了?
不等他細想車子突然發動,不似剛才緩慢地行駛,而是一下子加速,仿佛在追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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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要打開車窗,夏夜的熱浪撲面而來。他坐在駕駛室點燃一根煙,看著煙霧裊裊飄散,他的思緒也一點點放鬆下來。
拿出手機給威廉發了條消息:他發現了,你不用再替賀霄轉達信息,我直接問他。
發完立馬給賀霄打了個電話。
「有結果了嗎?」
「完全沒有關係。」賀霄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里穿出來,「譚明朗只是在一次酒會上和白孟莞同時出現過,此前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交集。」
「哦。」他吐出一口煙,「另一件事呢?」
「我說你使喚我使喚的也太得心應手了吧?」賀霄忍不住抱怨,「我可不是一天到晚沒事幹,隨隨便便就能用內部網幫你查東西的人!」
「你開個價。」
「我是差你那點兒錢的人嗎?!」賀霄忍不住提高嗓門,「你有這錢不如找幾個私家偵探幫你調查。」
「你怎麼知道我沒找過?要不是他們查不出來,我也不至於來找你。」他眯起眼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要岔開話題,另一件事怎麼樣了?」
賀霄壓低聲音說:「湯隋的母親——湯穎,是自殺,跳樓死的。」
「什麼原因?」
「說是有抑鬱症。」
「確定麼?」
賀霄有些猶豫,「現在你讓我確定,很難。卷宗上寫的是家人來處理後事,不同意屍體解剖,也就沒做屍檢,直接火化了。不過從她有吃治療抑鬱症的藥和周圍鄰居看到的情況,確實是自殺,而且和抑鬱症有很大的關係。」
「什麼時候的事?」
「七年前。」
七年前……沈要的呼吸猛然一滯,那個時候湯隋才十二歲吧。
不知怎麼,他心裡覺得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沈要掐滅菸頭,「這件事回頭再找你聊。」
「你幹什麼?」
「有事。」說完他掛斷電話,發動車子跟上前面的車,黑色的車身隨即融入夜色。
沈要在譚明朗車後遠遠地跟著,一路跟到墓地。
他看著譚明朗拿著一束花下車,隨即停在遠處的樹下不再靠近,黑色的車身完美隱藏在夜色里。
等譚明朗走進墓地大門,他也跟著下車。就在他鎖車門的一剎那,他聽到車後備箱傳來細微的聲響。
登時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他悄無聲息地靠近,猝不及防地猛然打開後備箱。
打開的瞬間借著昏黃的路燈看到窩在裡面的人,他一臉錯愕地看著湯隋,一時間大腦空白,「阿隋,你——」
只見側身蜷縮在後備箱裡的湯隋滿臉通紅,胸口不停起伏,衣服前胸已經全被汗水打濕,嘴唇紅潤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儼然一副快要中暑的模樣。
沈要立馬黑了臉,厲聲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鑽進去的?!我要是沒過來把車鎖了你怎麼出來?!想把自己悶死在這裡嗎?!!!」
湯隋撐起身體,抓住沈要遞過來的手下車,一下去他就認出這是哪兒了。
他不等沈要開口,反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別跟我說你和黃毛約在這裡見面。」
沈要一頓,想說什麼,餘光瞥見有人過來了,是譚明朗折返回來了。他迅速關上後備箱,捂著湯隋的嘴躲在車側面,待那輛車開走許久,他才終於鬆開湯隋的嘴。
湯隋的後背靠在沈要懷裡,明明是盛夏,他卻覺得渾身冰涼。
沈要和威廉的電話、越來越忙的身影、墓地、跟蹤、譚明朗……紛雜的場景在腦海中飛速旋轉,他驟然睜開緊閉的雙眼,轉頭死死地盯著沈要驚怒道:「你查我?你踏馬居然查我?!!!」
剛才車上的是不是譚明朗?
沈要到底查到什麼程度了?
他知道多少?
驚疑讓湯隋控制不住情緒。
沈要險些壓不住暴怒中的湯隋,「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現在你願意說了?!我之前問你的時候怎麼一個字也蹦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