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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剛接通,另外一邊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沈要皺眉看著手機,「你們在哪兒?」
「小叔叔!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本來他們要把Gaman送回基地,誰知道Gaman不同意,挺著小肥肚說要跟他們並肩作戰,徹夜通宵。
沈要深呼吸,「你給我回來。」
「不!作為一個男人,要有自己的夜生活!」說完Gaman掛了電話。
沈要瞪著手機拿這小子沒辦法。
掛了電話,他不放心地又去湯隋的房間看了,剛打開門就看到湯隋趴在床邊吐了一地,裡面夾雜著血色。
沈要臉色驟變,二話不說帶著人去醫院。
接診的醫生居然還是上次的那個,看到病歷醫生忍不住說他們,「這個胃要是不想要了,就使勁作,啊,使勁作。」
「我以後會看好他,對不起醫生,對不起,以後一定注意,一定萬分小心的注意。」沈要一邊道歉一邊自責,「怪我,沒控制好他的食量。」
醫生看他這麼關心,不禁問道:「你們什麼關係?」
沈要一愣,思忖片刻道:「朋友關係,好朋友。」
醫生瞥他一眼,「怕是不一般的朋友關係吧?」說完開好單子,讓他去重新辦住院手續,「這個胃再多折騰幾次就可以不用要了,你最好勸勸你朋友多注意。」
「會的,一定注意。」
——
湯隋回到基地後躺在床上只感覺肚子疼,後面他實在受不了想去洗手間吐,卻不想都沒力氣爬起來。
後面的事他有點印象,但不多,記憶很模糊。
一會兒是沈要在喊他的名字,一會兒他看到那個生物學意義上的大哥在詛咒他快點去死,一會兒又看到他媽坐在窗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從窗戶跳了下來。
刺目的鮮血濺了一地。
「媽!」
湯隋猛地睜開眼,他張大嘴呼吸了好久才看清周圍全是一片白。
半響才能聽到沈要叫他的聲音。
「……阿隋?做噩夢了?」沈要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摸完鬆了口氣,「昨天晚上你發高燒,囈語不斷。」
湯隋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在他的手即將抽離之時,湯隋轉頭把臉蹭了過去,壓著他的手,像只小貓一樣在手心蹭來蹭去。
「要哥……」
「嗯?」沈要不敢再動,任由他壓著自己的右手。
「我夢見我媽了。」
沈要聽他說,「然後呢?」
他頓住,聲音悲愴,「她死的好慘,被人逼死的。」
第21章 直男是直球男的意思嗎?
沈要看到湯隋虛弱的模樣本來就心疼,更別提聽他說自己母親去世的事。
於是安慰他道:「她在天堂會過的很幸福的。」
他咧開嘴像個孩子一樣笑了,「我也這麼覺得,沒有渣男傷害她,她做夢都能笑醒。」
沈要眉頭舒展,勸他再睡會兒,「我在旁邊守著你。」
湯隋搖頭,他閉上眼但不想睡,頭枕在沈要的手心裡,覺得莫名的安心。
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自己枕著的是沈要的右手,忽然睜開眼後撤,盯著那隻手看了半天。
「怎麼了?」沈要以為他又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卻聽到他問自己手疼不疼。
「不疼。」說完沈要準備把手收回去。
湯隋卻一把抓住,不想透過袖口看到了裡面一點淡紅色的痕跡。
沈要意識到什麼立馬制止,卻也來不及了。
湯隋蹭地一下從病床上坐起,上手捋起他的袖子,下一秒入目的便是一條十幾公分長的淡紅色傷疤。
他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平時沈要在基地都穿隊服,隊服的袖口是貼身縮起來的,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這兩天因為放假他換上了平時的毛衣,沒想到毛衣袖口松,被眼見的湯隋發現了端倪。
「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打比賽導致的手腕勞損!」湯隋抓著他的手腕不放,「現在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即被發現了,沈要淡淡道:「受了點小傷,一直就有的。」
「這是小傷?!」湯隋被他氣笑了,「你看看這個疤痕,你踏馬跟我說是小傷?!右手的小傷?!!」
「已經不疼了。」沈要強硬地把胳膊抽走,放下毛衣袖子。
「不疼你打比賽的時候手抖什麼?!」湯隋抓著他的領子,恨不得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裡面都在想什麼!
過來查房的醫生聽到裡面在爭吵,敲敲門警告道:「家屬,病人需要靜養,不要刺激他。」
「是。」沈要點頭,「我這就走。」
「你要去哪兒?你說了要守著我!」
沈要無奈,「我在這兒你心情不好。」
「你走了我心情更不好!」
兩難抉擇中沈要還是留了下來。
「你不問我為什麼摔手機麼?」
沈要沉默了一會兒,「你想說自然會說。」
「因為你。」湯隋盯著他不放,「我因為你去找小丨三的兒子問他怎麼治療手傷,他罵我野丨種,不配和他說話,我生氣了,沒忍住把手機給摔了。」
沈要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他眼神複雜,心被眼前這個人揪地生疼。
「我都這麼做了,你都不能告訴我你這個手怎麼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