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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順手薅了他一把頭髮,「你別跟你姐學這些。」
「還有。」辰年翻了翻手機,應華給他發了消息,「你如果是衝著陸易去,飛機改簽吧,今晚跟我去招商會的晚宴。」
孫韶棲眼睛眨了眨,「啊?」
「應華說,他會代表路輝出席。」
「呃……我其實還是比較懷疑儀器有問題。至於人……還是交給你對付。」孫韶棲滿臉拒絕,拿上辰年的樣本就走了。
辰年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沒想好,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陸易。
第三卷 落潮離岸
第二十八章 心有不甘
「司遠哥。」
車窗輕輕被敲響,走神的顧司遠把車門鎖打開,徐青的被凍得通紅臉出現在他面前。春倒寒,不是說說而已。
「你真是,想什麼呢,我在你車頭晃半天了。」徐青吸了吸鼻涕,指了指身邊的行李箱,「我要放東西。」
顧司遠打開後備箱,下車幫他。
這段時間,徐青得和他住上一陣。他原來是不答應的,但沒想到,辰年和徐青兩個人都不在意。
作為一個到哪都沒有話語權的人,他目前最大的作用,就是充當司機。
錮金礦業因為在最關鍵階段退出競選,最後兩頭都不討好。
新總統一上台,就頒布了新的能源法案,環保和生產安全的各項新規定傾瀉而出,打得顧睿措手不及。
應華在州內對材料科技行業大力支持,又讓顧辰哲這個年輕的太子爺面對快速變化的市場情況手足無措。
顧家父子在短時間內面臨著用人短缺,於是他們把目光投向了顧司遠。
顧睿對顧司遠永遠不可能信任。
別人不知道十幾年前路輝為什麼由盛轉衰,他可一清二楚。並且,他有理由懷疑,顧司遠的父親也是當年事件的參與者和犧牲者。他們之間,或許還有血仇。
顧司遠到南淮的目的是為了找辰年,如今目的達成,待在錮金礦業也沒有意義。
但是辰年問他,要不要親手報仇。
想來他應該報的,為他的父親,為撫養他的陸家,也為了辰年。
所以,他答應了。
目前顧睿沒人可用,以他的性格,只要確定顧司遠對當年的事情不知情,那就可以作為消耗品暫時使用。
如何確定?
顧司遠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明面上和陸易鬧翻。
他把目光投向正在吃力搬箱子的徐青身上,幾步走過去,拖住他的行李,「別逞能。」
徐青嘟了嘟嘴,「怎麼就算逞能,我要向老師學習,作為新時代的Omega,要堅強、獨立。」
顧司遠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腦瓜崩,「在面對危機情況時堅強,以審時度勢為前提獨立,這才是你老師。就這行李箱,他單手就能抬起來,你呢?」
說完,他也懶得理嘟嘟囔囔的徐青,抬手關尾蓋,上車。
沒錯,徐青就是顧睿能查到的,導致顧司遠和陸易決裂的引子。Alpha為爭奪Omega反目成仇,很合理。
顧司遠原以為徐青不會同意,辰年也會反對。
但實際情況是,徐青答應得不帶猶豫,辰年也覺得主意不錯。
顧司遠再三和徐青強調,這會影響他的私人生活。徐青看得很透徹,顧司遠向他提供資助,他幫人做事,很合理。
說實在的,徐青的生活也沒多大改變。顧司遠偶爾會接徐青出來打打牙祭,然後回家讓他和辰年小聚,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不過,這一次,徐青必須要和他們一起生活幾日。
在顧司遠的運作下,顧辰哲已經答應探討與輝豐能源共同研發礦物提純技術的可能。
這也就意味著,作為最大股東的陸易,有了來南淮考察的契機。
做戲做全套,才不會讓顧睿懷疑。
讓顧司遠擔憂的是,陸易和他最終還是有了嫌隙,出於私心,他沒有告訴陸易辰年的消息,而陸易從官方途徑得知消息以後,除了必要的商業戰略討論,幾乎不會聯繫他。
陸易將出席南淮政府招商會還是辰年告訴他的,在此之前,他沒有一點消息。
想到這裡,顧司遠就開始頭疼,沖跟車外磨磨蹭蹭的徐青交代:「東西拿齊了嗎?你這幾天可能哪都去不了,乖乖待在家裡,有事會叫你。」
「哦……」徐青剛要進貓進副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嘶……誰?」
徐青抬頭一看,竟然是黎長佑。
只見他頭髮被風吹得凌亂,鼻尖和眼角被凍得透紅,眼下似有點點青烏,給原本陽光的少年蒙上一層陰鬱,「你去哪?」
徐青長長的睫毛扇了兩下,「跟你沒關係吧?」
「出來。」黎長佑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把他往車外拽。
顧司遠伸手摟住徐青的腰,把他按住,仰頭對著車外嚴肅地說,「同學,對待Omega腰溫柔些。」
「跟你沒關係!我認識你,你不過就是顧家的一條狗。」
徐青聽了這話,怒了,一口咬在黎長佑的虎口上,趁他吃痛,甩開他的手,把車門關上,「黎班長,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何況,你自己也有查過吧?陸景文那天說的話,都是事實。」
黎長佑扒住半開的車窗,質問:「那我們算什麼,我們不是事實嗎?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身上根本沒有他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