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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其他Omega的信息素提純轉化後注射給了你的女兒,希望能幫她補充身體所缺乏的激素,不料,直接導致你女兒的腺體萎縮。」辰年淡淡接話。

  醫生呼吸急促,「你怎麼知道?」

  辰年勾勾嘴角,「我也被這麼治療過。」

  聞言,醫生的表情變得欣喜異常,仿佛在地底匍伏前行良久後,終於見到了曙光。

  「告訴你,我能得到什麼呢?」

  ……

  顧司遠坐在病床前,一錯不錯地盯著陷入暈厥的辰年,面色難看,眼中明明暗暗。

  他的呼吸很輕,輕到他片刻就得把手放到他頸間的大動脈,感受他脈搏的力量。

  那是噩夢般的場景,讓他不敢再去回憶。

  辰年最後還決定要抽兩管信息素。

  醫生要給他帶上口塞,他拒絕了,針頭刺入他的腺體,他生生忍著,壓抑著嗓子中的聲音,只發出低低的哀鳴。

  汗從他暴滿青筋的額頭上不停往下流,順著下巴,滴到腿上,胯間也濕了一片。

  當針頭拔出,他終於控制不住大叫,隨後暈了過去。

  顧司遠只能站在旁邊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過程中,他仍能感覺到辰年那醉人的信息素,可那當下,這些甜蜜在他的血液中仿佛突然化為了把把尖刀,刺向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顧司遠雙手顫抖地解開辰年身上的枷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上擔架車,結果醫生密封好的兩管信息素,冷冷拋下一句,「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狠話有多麼無力。

  第十六章 謊言牢籠

  辰年被敲門聲驚醒。

  一聽那恨不得把門砸了的的動靜,就知道是阿澤。

  他撐開眼皮,迷濛中看見顧司遠還穿著那件不合身的白色西裝,從床邊起來去開門。

  「顧晨,說好不賴帳的,轉個頭你就不見了,要死啊你。」阿澤還在門外叫罵。

  「唰」一下門被打開。

  「閉嘴。」顧司遠臉都青了,他現在最聽不得死字。

  阿澤沒想到來開門的人是他,氣勢立馬弱了下去,「你還沒走呢。」

  顧司遠冷著臉看他。

  「那個,顧晨呢?」他伸長脖子往屋子裡愁,確定辰年還躺在床上不醒人事,「沒事吧?」

  「你沒事吧?不送。」顧司遠有被阿澤這種小人嘴臉噁心到,只想關門送客。

  「哎,哎……」阿澤用腳把門一頂,半邊身子擠進房間,把手一攤,「你們兩口子可不能賴帳,介紹費,一分不能少。」

  「多少。」

  阿澤伸出手指,「2萬。」

  顧司遠又不傻,掏出自己的包,點了一些現金,「1萬,趕緊。」

  拿到錢的阿澤半點不墨跡,扭頭就走,嘴上還御演乄不饒人地咕噥,「賭狗,嚇唬誰呢,心疼你的人,還讓他出去賣,裝什麼深情……」

  顧司遠關上那扇搖搖晃晃、四處漏風的門,轉頭發現辰年已經醒了,正微微仰著頭看他。

  辰年在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出這種脆弱而柔軟的神態,讓他的心突然跳了跳。

  為了掩飾,他條件反射把頭偏向一邊,重新坐在床沿,抬手將手背貼到了辰年汗澄澄的額頭。

  「體溫還是有些高。」

  「我睡了多久。」他真的太累了,靈魂仿佛都隨著信息素從抽了出去,只剩下一副軀殼,由內而外都感受到那種格外真實的空虛。

  顧司遠看了看窗外,「傍晚了。餓了嗎?」

  辰年捂著自己後頸,撐著坐了起來,顧司遠伸手從牆邊的矮桌上拿了一晚打包的粥,打開想要餵他。

  「那兩管信息素拿好了嗎?」這是自他醒來關心的唯一一件事,沒精力顧及顧司遠的意圖,伸手示意自己可以。

  顧司遠緊了緊手中的碗,沒給他,沿著碗邊舀了半勺,送到他嘴旁。

  辰年眉頭輕輕挑了挑,右手抬起輕握住他的手腕,就著他喝了下去。

  粥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燙。

  就這麼沉默地餵了半碗,辰年吃不下了,顧司遠也沒強求,兩三口喝完了剩下的。

  辰年有些意外,想了想,問:「你……吃了嗎?」

  「你關心嗎?你恐怕連自己的死活都不怎麼在意吧?」顧司遠打開房中唯一的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個便攜恆溫藥物保存盒,遞給辰年。

  辰年打開,兩隻密封器穩穩地躺在裡面,他長舒一口氣。

  「存儲盒是你提前準備好的,你早就摸清了那個醫生的底細,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對嗎?」

  顧司遠到住處後,想要幫辰年換下濕透的衣物,打開柜子翻找,發現了藏在深處的藥盒。

  那一刻,他回想起辰年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辰年在茶會試探出徐青的底細,緊接著藉由上課的名義與他進行深入交流,在徐青所說的故事中精準抓住了有用信息,核查清楚原委後,抓了他這個壯丁。

  觀察敏銳,布局果斷,識人善用,步步為營。

  這才是真正的辰年。

  是隱藏在一副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偽裝背後的辰年。

  他感到背脊發涼。

  可是可悲的是,這樣一個他琢磨不透的人,躺在他面前,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他內心不僅生不起一絲責備,反而開始擔心,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有幾句是真,有幾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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