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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算全是。」他道,「只是放大了一部分特質。其實傅哥不算古板,他的靈感是從他對家人身上得到的,他身上有種很傳統的,長兄如父感。」
他頓了頓,「艾清源不說了。」
鄒意對這個跳過沒有發表什麼看法,很自然地接過話頭:「所以?」
「我是想說。」解夕朝道,「把勇氣神性之隙的鑰匙設置成守護靈其實是我最後強行湊的,因為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代表物,所以捏了一個。但現在看,像他這樣自我的人,確實也只有唯一親近的同伴面臨消失的危險,才會動搖他的神性。這個選擇還是挺合適的。」
鄒意:。
「那麼。」他道,「你怎麼教他的?」
解夕朝猶豫了一瞬:「因為是速成,然後時間又比較緊……」
他很少用這樣心虛的語氣說話,這一般代表著他確實做了什麼虧心的缺德事,果不其然,他接著道:「所以我讓他拍攝的時候,想想當時衡哥的事。」
鄒意:「……」
那確實很缺德。
解夕朝看著他,眼神無辜。
一旁的導演道:「下一個。」
下一個,鄒意,雲盼。
雲盼剛下完雪,這會兒抱著他的水晶球噔噔噔過來。
他身上的衣服是純白的,眼角也點綴了漂亮的雪花,看起來像是一個冰雪世界走出來的小王子。
鄒意拍了拍他的肩,跟解夕朝說了聲「走了」,然後到了導演邊上。
*
之所以把鄒意和雲盼放在最後一個,或者說一對,是因為他們倆在劇本里是唯一沒有產生「神性之隙」的神明。所以,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只需要扮演一個漂亮的木偶就可以。
兩個人拍攝的時候,解夕朝就在一旁看。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恍惚感。
MV的整個世界觀確實都是出自他之手,包括每個人的個性特徵和MV的對應。有些為了戲劇效果放大個性的部分,他徵求了成員的意見。
他是猶豫,怕給粉絲留下刻板印象,但大家都表示無所謂。
艾清源道:「那人演員也不能都演好人啊,不還是在演著,你放心大膽地搞。」
於是,在大家的支持下,他做出了這個「故事」。
不能算故事,因為嚴格來說,這個MV只是這個世界觀下某個時期發生的片段,或許在未來,這個世界觀還會被不斷地填充。但是,它確實最終成為了一個「作品」。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像賽時做的那一個個舞台一樣。從前他頂著別人的名字和身份生活,而這些都是經他的手,做出的、屬於或者部分屬於他的作品。
這段時間他很累,但他同時也享受這種為自己努力的感覺。
而正是因此,他越來越開始期待,他們準備了那麼久的作品發布了之後,會收到怎麼樣的評價。
讚美?失望?
解夕朝覺得,他都可以接受。
因為這是他們所有人為之努力和奮鬥的結果。
無論如何,他們問心無愧。
-
MV最終拍攝了一周,最難的就是這天拍攝的這場群戲。
除了拍攝群戲的這兩天,其餘的部分都是一個個輪著拍完。總的來說,因為大家的努力,拍攝效率還是越來越高。
到了最後,導演對艾清源都能笑臉相向。
只是收工最後一天晚上,他單獨把解夕朝叫到了自己的套房。
豪華套間裡茶香裊裊,解夕朝喝了一口,唇齒生香。
寂靜的香氣內,導演看著他,眼神詢問:
「你的老師是誰?」
解夕朝失笑。
「笑什麼。」對方佯板著臉,「你不准唬我。就你這個年紀,能有這個演技,我去打聽了一下,也不是科班出身,如果沒有老師教,怎麼能有這樣的演技?」
這些天,解夕朝的表現有目共睹。
他是NG次數最少的,入戲速度也最快。
起先導演只是以為他是單純的天賦高,但是越到後面,他越覺得不對勁。
尤其是最後一場戲。
那也是一場難度極高的戲,之所以花費時間不長,純粹是因為那是解夕朝單獨的戲份。那場戲他也如往常一樣幾乎沒怎麼NG就拍完了。
於是大家興高采烈早早收工。
只有導演一個人對著攝像機風中凌亂。
其他人不是內行,他早就看出來了,解夕朝在這群人里有一種很奇妙的威信,和他相熟的人對於他任何事情都能做好似乎並不奇怪,或者已經麻木。
但是他不是。
他是第一次接觸解夕朝,他覺得這個年輕人……
他只能用靈性卓絕來形容。
導演百思不得其解,他堅定地覺得,解夕朝背後有高人指點。
而解夕朝也沒有辜負他,他道:「算有吧。」
導演豎起了耳朵。
這些天他倆也算混熟了,這會兒姿態都很隨意,更像是忘年交。
解夕朝看著他:「您要替我保密。」
「行。」導演一口答應。
解夕朝湊近他,小聲說了一個名字。
導演:?!
解夕朝掏出口袋裡的骰子,一本正經地道:「是的,就是它,我的靈魂之火,我的天賦來源,我在路邊的垃圾桶邊看到了孤零零的這枚骰子,於是把它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