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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總不能因為好奇尺寸,顯得太過急切。
斯珩微垂著黑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太熟練的動作。
但下一秒,柔軟白皙的手在慌亂中碰到,嚇了她一跳,動作又僵住了。
「怎麼了?」
斯珩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繼續。」
莊靜檀抬眸望他,輕聲答應。
「……好。」
完全不教的嗎?
好。
很好。
她的人設是慌亂新手,拉鏈的時候出點意外,總不能遷怒於她吧。
女人白皙柔美的手微微發抖。
在路徑要出錯前一秒,她的手腕被人冷不丁鎖住了。
「你太慢了。」
斯珩伸手在她下巴上輕撓了兩下,逗貓一樣,又把人拉起來與他接吻,把她呼吸都一點點掠走。
最後變成一起倒下去。
斯珩從側後面擁過她,修長的手攏過她黑髮,垂眸望著她白皙光潔的脖頸。
脖頸,鎖骨,都在他伸手就能觸到的範圍里。
她看著瘦,其實不然。
水滴型的微墜。
斯珩不言不語,過了會兒才輕笑:「有包水麼?」
尾音落下,帶著薄繭的指腹作惡。
斯珩視線又落在她幾乎咬出血的下唇上。
殷紅濕潤,引人遐想。
但現在,並不適合冒這個險。
她的最後衣物還在。
莊靜檀只聽見背後金屬扣落在地上撞擊地板的聲音。
她大概能猜到斯珩想做什麼。
下一秒,莊靜檀心裡有點複雜。
是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如果他真的是低於平均值,她還能為其心理變態開脫一下,而且多少有點心理平衡,好東西不能讓這一個人占全吧。
結果——
只能說如果來真章,是她要辛苦一點的水平。
他抬手拍了拍她,聲線微沉地提醒。
拿她當工具人呢。
莊靜檀回憶了下卡上的餘額,輕吐出一口氣,很快被握住膝彎又放下。
又調整了下心態。
是該怎麼樣來著?
表情走到一半,莊靜檀飛快收回去。
不對,不出意外是莊靜音這輩子首次。
她眉心蹙起,隱忍又痛苦地咬住牙根,同時在心裡幫斯珩數起了秒。
不會是低於五分鐘的垃圾預備役吧?
……
不過斯珩也沒讓她好過太久。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他沒多會兒恢復了衣冠齊整,竟然又把她拖到邊沿,說了兩個字,教你。
——
整個房間最後像被流放到了孤島,壓不住的欲望被窗沿邊的風一吹,曖昧的氣味一下吹得散開來。
那欲望中除了情|欲,還有屬於猜疑、審視、不懷好意的期望——
混合在一起的屬於暗面的一切,兩人都一併分享了。
*
斯珩出房門時,很快管家上來問是不是要離開了,已經備車了。
出乎意料地,斯珩拒絕了。
他指了指三樓:「那裡有個書房吧?我在那兒辦會兒公。」
書房的木門關緊,斯珩垂眸翻了會兒文件,忽然輕聲開口道。
「蔣叔,過兩天的宴會,我要帶莊靜音去。」
「好的,我安排下去。」
「她之前參加過一個什麼聚會,有個叫林叢鷹的,說話不中聽,人年紀輕,你去教一下,怎麼管住自己的嘴。」
「好,沒問題。」
「還有,查一下莊靜音這個人。」
斯珩合上文件,黑眸深不見底,語氣卻有些興味盎然。
「所有公開的、未公開的資料,我都要。」
書房外,天色微暗,樹影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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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
莊靜音這種人很多。
柔順又隨波逐流,如果家人能持續提供庇蔭,一輩子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挑選哪家的婚紗,或是西裝。不分男女的面貌模糊。
斯珩對莊靜音有一點零星的印象,有一年冬天他從柏林掃墓回來,落地就被拉去無聊至極的商宴,出來後被人攔下,對方姓莊,他向對面看去,看到一張青澀受驚的面孔。
他興趣缺缺地收回目光。
能看出來,那時莊靜音被莊家保護得不錯。
而現在的莊靜音——
斯珩還不想輕易下定論,畢竟人是多變的動物。
他下樓離開時,聽見臥室里開始傳來隱約的古典音樂旋律。
有吟唱聲,曲調挺熟悉。
斯珩倚在樓梯扶手旁,停留了幾秒。
是巴赫作曲的歌。
Matthaus-Passion,BWV244。馬太受難曲。
……
Wiewohl du warest verachtet。
忍耐了痛苦無量。
正播到這句。
斯珩聽了會兒,笑了笑,這是借樂諷人,順便表揚自己呢。
他折返回去,扣指敲了敲門,沒等裡面人應聲,便徑直推門而入。
音樂啪地停了。
盤腿坐在地毯上的人略帶警惕地望過來。
斯珩站在她面前,垂眸看著她。
他的姿態與眼神都還算平靜,但直覺告訴她,跟之前已經不同了。
從前斯珩每次過來,都像是在完成任務,儘管可待可不待,但錢花都花了,總得來一趟顯得沒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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