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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誰,」何慕看他情緒被挑起,轉而說,「在想你生日要到了,該送點什麼好。」
看她是笑著的,向繁洲也跟著勾起嘴角,撫摸他腰際的曲線:「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那要不我不送了好不好,」何慕仰著臉往他懷裡蹭,「真的太傷腦筋了。」
向繁洲笑:「把你送給我就好了。」
何慕跟著笑。
「下周的時間留給我,」向繁洲說,「我定了去羅馬的機票。」
「什麼?」
「定了一艘遊輪開生日派對。」
第32章
向繁洲說是要開生日派對, 但包下豪華遊輪環地中海開三天兩夜這種陣仗可不小。誰不知道名利場上無小事,聲勢浩大的宴會必然要碰到各種領域的權貴、碰到各種利益交織的人,去對付沒完沒了的應酬。
何慕其實不太想去, 可又沒有什麼由頭好拒絕。
他們這段婚姻以荒誕起始, 也都心照不宣地沒提過婚禮這件事, 可她並不是不想要的,只是這感情如風雨飄搖中一葉孤帆,隨時會戛然而止,便覺得就這般算了。
並且從邏輯上說,他有刻意隱藏著他們這段情緣,他們也不過是用這個法律承認的關係來維持合約。而向繁洲要在這麼大的場面中帶她出席, 明擺著要公開他們的關係, 她又有點看不懂這個人的意圖。
只是讓她出演向太太這個角色, 補他身邊的空缺, 還是說他知道了周景禾的消息, 要利用她以女伴的身份針鋒相對都未可知。
何慕隱隱有些不安, 卻覺得該面對的風暴是逃不過的,不如直面。該敗的花總會敗, 該留不住的人也註定留不住,沒什麼大不了的。
飛羅馬前, 她拎著向繁洲去逛了一整天的商場,取了上個月定下的高定禮服, 打包了四個行李箱才將衣服鞋子各類配飾收拾完畢。
向繁洲忍不住調侃:「你打算住在那了?」
「看我心情, 」何慕將最後一個行李箱收好,「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
「你不回來, 那我怎麼辦?」
她頓了一秒:「我們又不是連體嬰,自然還是各過個的人生。」
「我看你是一天比一天膽肥, 」向繁洲把她拉進懷裡,「淨想著往外飛。」
「想往外飛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何慕瓮聲瓮氣地說。
他看出她的不對勁:「你平白說這話什麼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何慕說,「你這陣子可老往京市跑,是不是家里給你介紹聯姻對象呢?」
她什麼時候已經學會查他的行程了。
向繁洲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笑:「吃醋了?」
「我有什麼資格吃醋,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籠中鳥罷了。」
這不僅是吃醋,醋勁還挺大。
看她吃無名醋,向繁洲倒是心情大好:「向太太,我什麼時候虧待你了?」
「現在是沒有,」何慕說,「明天就不一定了。」
「哪有人以未來的罪論處的?」他笑著摩挲她的腕骨,真不知道怎麼生得這般細,脆弱的像植物根莖,仿佛輕易就能折斷。
「如果向家決定要聯姻,你難道不會跟我離婚嗎?」何慕撫摸他臉側的骨骼,不卑不亢地說。
向繁洲挑了下眉,吻她的手掌:「不會,我可捨不得放你走。」
何慕不再進攻。
誓言這東西就是空中樓閣,想抽身時有一萬種理由開脫。
不過,她不喜歡太慘烈的局面,到那時候她更願意先選擇放手。
從羅馬港登上遊輪時,何慕有種錯覺,覺得這裡更像是一個新的時空,他們要扮演新的身份,以全然不同的面貌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仿若一場幻境。
這是公開場合她第一次以向繁洲妻子的身份出現,甚至說外人可能只以為她是向繁洲的女伴,她要接受太多目光的審判。
「放輕鬆,不想跟我應酬就先去吃東西,」向繁洲看出她心事,「你的任務只有玩得開心。」
何慕淺笑回應。
他說得倒是好聽,在這種場合她哪逃得過議論,哪還有心思玩。
國內飛羅馬少則十幾小時,多則二三十小時,為了讓賓客有足夠多的時間休息,第一天晚上是沒有安排任何的活動的,可以隨意享受地中海的夜景或者去吃米其林星級大廚準備的大餐,亦或者僅僅去睡覺。
因而此時賓客散落在各處,並不聚集。
向繁洲和人交談時,她便去甲板上吹風。
赤紅的落日躲在雲層後,海面與粉紫色的天幕交接,跳躍的水波被綴上斑斕的光影,熠熠生輝。
晚風吹拂,帶著鹹濕清冽的海洋氣息,何慕感覺自己掉進了暮色的柔情中。
「何小姐好久不見。」尖銳的女聲在身側響起。
何慕回頭,分辨出到這是舒迦,眼神中的光定一刻,繼而禮節性「嗯」一聲。
「我上次還以為你在向繁洲身邊待不了幾天,沒想到他竟然還帶著你參加這麼重要的宴會,」舒迦紅唇中溢出的字句似乎都是高傲的,「看來何小姐不是簡單的角色,有沒有什麼秘訣傳授一下。」
如何慕所料,這人並沒有什麼好事找她:「抱歉,我沒有和不相熟的人談論是非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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