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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完之後,何烯年切換到和孫銘的聊天框,發:早餐好吃嗎?

  何烯年微笑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愈戰愈敗,愈敗愈勇。

  第二天出現在許騁門口的早餐,多了一模一樣的一份,何烯年貼心地配文到:你和孫秘一人一份。

  他就不信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才哪兒到哪兒。

  送早餐的路上,何烯年迎著冷風想,當年他讀書那會兒要是有這毅力和這腦筋,說不定就能上個重本,成為學霸裡面最會舞獅的,舞獅里最會念書的。

  何烯年送完早餐之後就去了排練的地方,王荼說今年最後一天分開排練,明天就得直接去劇場現場排練了,半個月後就是正式演出。

  他到的時候舞獅這邊人已經到齊了,何烯年連忙把衣服換了然後開始了排練。

  他們的戲份整場走下來大概四十多分鐘,雖然不是每一個動作都是那種高難度的跳樁和翻騰,但是四十多分鐘走下來不可能不累,何烯年走完一場衣服都濕了,摘下頭套的時候舞台上所有人發梢都滴著水。

  何烯年坐舞台邊上給自己纏肌肉繃帶的時候,匯報廳盡頭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何烯年拽著繃帶看過去,看到來人的時候沒留意手上的力道,一個愣神兒,手上的繃帶就鬆開了,之前扯緊了的繃帶也跟著鬆開了,簡而言之白搞了。

  進來的人是許騁。

  何烯年把繃帶三兩下從腿上摘下來,然後跳下了舞台,快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走到最後幾乎是跑過去的。

  許騁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舞台邊上的何烯年了,也看到他從舞台上跳了下來然後朝著自己走過來。

  何烯年走過來的時候他腳步頓了頓,但很快又繼續沿著台階一級一級地走下去。

  兩個人一個向上走,一個向下走,至少物理意義上他們是在雙向奔赴。

  何烯年走到許騁面前站定,然後仰頭看他,驚喜地問道:「騁哥,你怎麼來了。」

  許騁避開了他灼灼的目光,然後看向台上,說:「檢查工作來了。」

  說完就繼續往下走,經過何烯年的時候側過了身,何烯年還沉浸在驚喜裡面,並沒有被這冷淡的回答打擊到,跟在許騁身後邊走邊問,「今天給你帶的早餐吃了嗎?」

  許騁:「沒吃。」

  「啊,沒吃啊。」何烯年重複道,語氣里的失落絲毫沒有掩蓋,隨即他說:「那你自己吃了東西了嗎?別又餓到胃痛了。」

  許騁其實沒有胃病,那時候他們在一起了一陣子,何烯年才發現他晚吃飯或者胃裡沒東西就極容易反酸,厲害的話胃就會燒著痛。

  許騁去檢查過,沒什麼大礙,醫生只讓他按時吃飯,少吃刺激的食物就好。

  知道之後無論何烯年在不在他身邊,都會提醒他準點吃飯。

  何烯年剛問完話,王荼就走過來跟許騁打了招呼,許騁自然地跟王荼聊天,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何烯年轉頭問跟在身後的孫銘,「你們許總今天吃早餐了嗎?」

  孫銘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看了眼前面正在和王荼說話的許騁,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何烯年,一手嘴巴,然後極快又含糊地說:「吃了,吃了倆,昨天的也吃了。」

  說完就欲蓋彌彰地走開了。

  何烯年眨眨眼,消化了孫銘說的話,然後慢慢轉過頭去看一本正經在說話的許騁,只覺得許騁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可愛到爆炸了。

  也許是何烯年的視線過於灼熱,前面低聲說話的許騁和王荼都停下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何烯年。

  何烯年這才說:「沒事,你們繼續。」說完就直接坐下在了台階上,邊捋順自己手頭上的繃帶,邊借著前排凳子的遮掩,嘴越咧越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們開始了第二次排練。

  這次依舊是按照台本的要求一絲不差地走了下來,只是完成之後許騁卻看著台上的人若有所思的模樣。

  停頓了一會兒,他說:「第一個小高潮那裡,獅隊的人遠赴重洋,第一次正正經經當著外國人的面前表演,剛剛領頭的兩頭獅子氣勢好像有點不夠。」說完他走了上台,走到剛剛何烯年和關笙站的位置對面,繼續說:「你們倆剛剛被人辱罵了一頓,他們罵你們的國家,你們的民族,你們的同伴,還有你們引以為豪的精神支柱。」

  「你們應該是憤怒的,不甘心的,這裡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但是需要你們把憤怒呈現出來,得讓觀眾知道你們在爆發。」

  王荼也在旁邊聽著,許騁說完他想了想,說:「這裡鼓聲再重一點。」

  鼓手很醒目地來一遍這一段的鼓點節奏,能聽出來比之前更沉、更重。

  許騁拿著麥克風在鼓聲中說:「還不夠,鼓聲再急促一點。」

  匯報廳里環繞著「咚咚咚」的悶響,聽得每個人都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這一遍結束後,許騁的表情還是不太滿意,他總覺得還能再更好,只是又說不出來哪裡能更好。

  過了會兒,何烯年說:「鑼鑔聲一起,低一點,密一點。」

  後台的樂手聞言隨即敲響了鑼鑔,這次明顯感覺到緊迫感進一步增強了,許騁蹙著的眉頭也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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