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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騁哥,我該走了。」何烯年轉身走進了客廳,腳步匆忙甚至還有點踉蹌。

  許騁迅速反應過來,大步跟在他身後,搶在他開門之前按住了門把手,「我。。。」

  最後的理智尚未灰飛煙滅,他把「送你回家」幾個字咽了下肚子,打了個磕絆繼續說:「我給你叫車。」邊說邊在手機上調出打車軟體。

  何烯年被許騁擋著,不敢越過他去開門,甚至後退了一小步,「不用了,騁哥,我自己叫車就好。」

  許騁依舊看著手機,沒有看他,「已經叫了,還有五分鐘。」

  何烯年沒有再推拒了,只是道了聲謝,又說:「麻煩你了。」

  這種客氣和疏遠更甚於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許騁又被刺痛了一下。

  他們倆乾巴巴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誰也不看誰,空氣中的尷尬如有實質,幾乎讓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

  直到司機打了個電話給許騁才打破這種沉默。

  許騁幾乎是在電話響的瞬間就接了電話,開了門給何烯年。

  他本來想送何烯樓,但是轉念間還是作罷,只是叮囑他到了記得跟自己說,何烯年也應下了。

  何烯年渾渾噩噩地到家,愣愣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要跟許騁說一聲自己到家了。

  他剛打開微信,許騁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何烯年連忙接了電話。

  許騁單純就是擔心,他看打車軟體已經停止計費的頁面,等了十分鐘,還沒收到信息,才打了個電話過去想確認一下何烯年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電話接通後,何烯年沒等許騁開口就連忙說:「騁哥,我到了。」

  許騁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到了就好。」

  「嗯。」

  然後兩個人隔著電話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許騁說了句晚安,先掛了電話。

  這個晚上兩人都睜眼到天明。

  這天之後何烯年依舊和往常一樣回獅館訓練,給偶爾過來的陳昊朗訓練,和李瑜鬥嘴,只是做什麼都有種心不在焉。

  劉佳欣最近偶爾會繼續來獅館取一些之前沒拍好的鏡頭和空鏡之類的。

  何烯年能從她和李瑜的對話裡面得知許騁的近況。

  許騁最近的工作依舊很忙,好像比前一段時間更忙了,每天最早到最晚走,他的感冒徹底好了,但是嗓子還是很啞,說是天天開會還有在展廳里吼出來的。

  「許總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我領導都不太敢找他匯報工作,還是外勤好啊,早退也沒人知道。」

  劉佳欣邊吃油條邊美滋滋地說。

  何烯年明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卻還是問:「他為什麼心情不好?工作開展得不順利?」

  劉佳欣啃了兩口油條,含糊不清道:「有點兒吧,但我覺得也還好?就是換工人換班交接不好,有的工作落下了,但是這種情況其實挺常見的。」

  說完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說:「我猜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何烯年聽到這兒,被一口豆漿嗆得死去活來。

  劉佳欣和李瑜一個給他遞紙巾一個給他順背,直到這驚天動地的咳嗽停下來了,劉佳欣才壓低聲音繼續說:「我有時候能看到他看著手機發呆,有時又看著手機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李瑜插嘴:「你不給他看視頻或者玩手機啊!」

  劉佳欣一臉嫌棄看他一眼,「看啥視頻啊,默片兒啊。」

  她繼續神神叨叨,掃了李瑜和何烯年一眼,「一看就知道你們沒談過戀愛,男人露出那種表情,不是被甩了就是被綠了。」

  李瑜立刻擺出了一副八卦的模樣,何烯年看不下去,直接拉著他去訓練了。

  那天晚上過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了,何烯年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失落和猜測。

  最近他和李瑜一直在構思新套路,何烯年想給山澗畫廊一場足夠吸睛的演出,起碼第一炮得打響,他不想辜負許騁對他和豐年獅館的信任。

  何烯年在新套路裡面加入了很多高難度的動作,這對他們的體力來說是極大的考驗,何烯年腦子再亂,他在跳樁時也必須全神貫注,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但是哪怕每天都在訓練了,兩人還是磨合得很吃力。

  和默契無關,主要是動作太多,難度太大,這幾天他和李瑜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更多的是淤青。

  李瑜勸過何烯年想讓他刪減一些動作,但是何烯年總怕不夠別出心裁,高樁舞獅的觀賞性很大程度是看動作的難度,難度越高,越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最後何烯年還是堅持保留,李瑜拗不過他,只能每天陪他一起訓練。

  這天他們依舊沒能順利地走完一次整個套路,兩人光著膀子互相給對方揉背的時候,何烯年收到了許騁的信息。

  何烯年看到信息還愣了好一會兒,反覆看了幾次才看明白那短短一行字寫了什麼。

  許騁問他和李瑜什麼時候有空,去VR公司採集舞獅數據,言簡意賅地表達了核心思想,沒有多餘的贅述。

  何烯年看明白後盯著聊天頁面發呆,心裡空落落的。

  李瑜在給他揉著後背的一大片淤青,這是他從兩米多的高樁上摔下來的時候弄到的。

  他踩空的時候本來想蹬一下高樁借力,再加上李瑜拎著他腰的力度,一塊兒借力蹬上樁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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