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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臨溪側過頭,見喻疏淮正看著自己,拍了拍他的手,眸光柔情:「好哥哥,幫我一個忙唄~」

  喻疏淮笑容寵溺:「老婆你儘管說,我就是你堅挺的後盾。」

  白臨溪:「可能要花不少錢。」

  喻疏淮:「賺錢就是用來花的,咱家不缺錢,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說不定再過幾年,我就要靠老婆養了。」

  白臨溪:「嘖,嘴越來越甜了。」

  喻疏淮:「那可不,天天吃的你。」

  「滾滾滾!」

  白臨溪推了一下男人,又拉著衣領將人拽回,說著自己的計劃。

  隨著天邊亮起魚肚白,哀樂響起,陸陸續續有客人前來告別。

  很多人都是許班主曾經的戲迷。

  他們放下花束,看著許班主黑白的照片,無一不搖頭感嘆。

  「哎。」

  「以後可聽不見先生您的戲了。」

  「才短短几年啊,朝鴻戲院沒落得太快了,不過也是,現在的年輕人誰聽戲啊,我家那小子天天就知道打遊戲。」

  「哎,昔日灼灼紅妝,滿桌皆目迷,如今物是人非,人走茶涼,許先生,您啊,一路走好。」

  許星潭站在一旁,聽著眾人的感嘆,看著一束束菊花放在父親靈堂前,眼眶酸澀,淚接連不斷往下掉。

  他又硬生生將淚憋回去。

  不停彎腰行禮向前來悼念的客人致謝。

  白臨溪跟著一起致謝,待客人走後,拍了拍許星潭的肩,溫柔安撫。

  「師兄。」

  「我已經想好了計劃,等師父安葬,我們爭取留下其他師兄們。」

  許星潭抬起眸,有些擔憂:「可是,師兄他們現在都有自己的事業家庭了,哎,也不知道他們還願不願意留下。」

  白臨溪點了點頭,湊到許星潭耳畔,小聲道:「放心,只要有保障,有錢賺,他們會留下的,因為大家和我們一樣都愛著許家班,今天我瞧見好幾個師兄都在偷偷抹眼淚。」

  「不信的話,你瞅一眼外面。」

  聽到這裡,許星潭猛地抬起頭,朝院子裡看去。

  果然……

  好幾個師兄都捂著臉躲在角落,從背影就能看出不舍和傷感。

  周師兄還在撫摸穿著戲服的葬品。

  動作小心翼翼。

  說不出的懷念和落寞。

  許星潭怔了怔,淚流得更凶了,白臨溪眼眶也泛了紅,輕輕抱住師兄。

  「擦擦淚,又有客人來了。」

  「好。」

  另一邊。

  喻疏淮穿著孝衣靠在牆上,低頭髮著消息,認真進行老婆安排的任務。

  葬禮中午才結束,送走客人後,大家帶著許班主的骨灰去往墓園安葬。

  許星潭跪在地上,親手埋葬了父親。

  白臨溪看著這一幕,心底發酸,兩年前,淮哥也是這樣送別的自己。

  他側過頭,輕輕喚了一聲

  「哥……」

  聲音沙啞,滿是心疼。

  喻疏淮抬手將人擁入懷裡,拍了拍肩,低下頭,蹭了幾下脖頸,聲音軟到了極致,恍若春風吹漾水面般溫柔。

  「嗯。」

  「我在,我在,乖,哥哥會永遠陪著你的,永遠永遠。」

  白臨溪勾起唇,濕漉漉的長睫顫了一下,滑落下一滴淚,笑容卻甜蜜。

  他勾起唇。

  嘗到了眼淚,卻覺得甜。

  「我也是。」

  「死了也要跟你合葬。」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濕了眼眶,他們大部分都是孤兒,沒有爸爸媽媽,被許班主帶回來,認了師父,才有了家。

  如今戲院落敗,恩師離去,他們瞧著難受啊,心像是針扎似的。

  見大家都在哭,隨行的老者,許班主的師兄走上前,杵著拐杖發話。

  「哎,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往前看,來吧,大傢伙兒把花送了,再跟清雲說幾句話,我們就……就回去了。」

  「潭兒,你先跟你爸告別吧。」

  許星潭實在說不出,搖了搖頭,揉著眼眶往後退,示意其他人先。

  其他人也默默低下了頭。

  他們都不願放下手裡的花,因為一旦放下,就真的是別了。

  白臨溪嘆了嘆氣,輕輕推開喻疏淮,率先抱著花束走向墓碑。

  他跪下,放好花束。

  目光落在黑白的照片上,眸光閃爍,淚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師父……」

  這聲呼喚在喉嚨里滾了幾圈才溢出,沙啞哽咽,微微發顫。

  「是我回來晚了,連您……」

  「連您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您不用擔心,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了家人朋友,還有疼我的愛人。」

  「我知道,您對我抱有很高的期望,以前我不懂事,放棄了京劇,但我其實一直沒忘記戲台,有時候做夢都還穿著戲服在舞台上比劃,所以……」

  「我準備重著戲裝,回到戲台了,您可要保佑我們朝鴻戲院越來越好哦。」

  陳隋等人聽到這裡都怔了一下,臉上浮起驚訝,紛紛出聲詢問。

  「小師弟你剛剛說什麼?」

  「你打算回戲院了?可是潭兒沒告訴你嗎?戲院已經……」

  「小溪,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啊?」

  「對啊,快說給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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