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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伽看得目瞪口呆。
狗繩?項圈?
這是什麼play?
為什麼會拴在路修寒脖子上?
小狗?!
路修寒為什麼直接就接受了這樣的設定?
讓歐伽從震驚之中晃過神的,是耳畔傳來的黏膩的水聲。
——前一秒還在發誓不可能再和路修寒出現在同一片空間的夙星,竟是和路修寒擁吻在一起,用力的、渴求似的吮咬他的唇。
路修寒的手扶著夙星的腰,雙眸微垂,看向歐伽。
和看向夙星時那種帶著逗哄的笑意不同,看向歐伽的眼神中,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沉重。
歐伽背後一涼。
活了兩百多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類,歐伽頭一次被人類盯到毛骨悚然。
但他還沒來得及深思這股令人骨寒毛豎的寒意出自於哪裡,便感受到身體一輕。
他的靈魂被被夙星抽了出來。
透明絲線纏繞上他,來自夙星的聲音直接傳到他的大腦中。
「你很礙事。」
歐伽:「……」
「你回去。」
歐伽:「……」
他並沒有辦法反抗契約的力量。
靈魂被絲線牽動著掉了個頭,歐伽的身體便也一塊轉過去,朝離開的方向走去,那一種極其親密、極其黏膩的、來自於唇.舌.交.纏的水聲仍在耳畔,他卻只能往前走,不得回頭半步。
歐伽:「呵呵。」
媽的,活該被睡。
-
這一覺,夙星睡得異常舒爽。
持續多日的高燒也退了,久違的神清氣爽。
他又埋在軟和的枕頭裡賴了一會,翻身,伸了個懶腰。
——但他的懶腰只伸到一半。
他的身邊,居然還躺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
裸著上半身的、一隻手搭在他腰上的,路、修、寒?!
臥槽?
回憶在此刻回籠。
腦海中閃現出的畫面異常激烈,他震驚的看著自己滿身吻痕,腰上被握出了指印,就連腳踝上都有一圈牙印。
夙星:「……」
變.態吧?!為什麼連腳上都有?!
夙星不斷往後退,最終「咚」的一聲,成功把自己摔倒地上,依舊沒把自己從震驚中喚醒。
又和路修寒睡了。
我靠。
我靠。
我靠啊!!!
路修寒倒是被這一聲鬧醒,對上夙星幾乎要刀人的目光,絲毫不慌,從善如流的將他從地上抱起,放進軟和的被窩中,從冰箱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冰牛奶,又將房間內的溫度調得更低了一些,在夙星一臉茫然的喝下牛奶潤喉,總算晃過神來要破口發怒之前,將手機橫屏放在夙星面前。
是當晚在江雅凝生日宴會上的監控記錄。
關於世界上存在惡魔這種事,還是不要讓普通人知道為好,普通人類的驚駭和反抗只會增添他們和無限世界取得聯繫的難度。
099身為系統,黑客知識多少還是懂點的,直接入侵了江雅凝家比紙還薄的監控系統,替換了當時的視頻。
路修寒手上就是被替換的視頻錄像。
他掐頭去尾,刪掉了自己興奮的部分,也刪掉了使用能力的部分,只留下夙星暴走,契約了所有人的靈魂,還拿狗鏈鎖住他,攥住他的項圈往下拽就這麼親上來的畫面。
夙星:「…………」
手機沒什麼電了,視頻播完後就跳出即將關機的提示,路修寒轉身去尋找充電插口。
腦海中,099瘋狂尖叫:【宿主,小心小心小心啊啊啊啊!!!】
路修寒插上充電器,回過頭。
只見夙星張開了蝠翼,雙目赤紅一片,原本養在臥室的吊蘭枯黃一片,它們應該還是活著的,但是整株吊蘭的水分都被抽了出來,凝結成無數細小銀針,懸浮在夙星周身,針尖直勾勾的對準路修寒。
啊。
吻痕更顯眼了。
路修寒想。
他當然沒有蠢到將想法說出口,他無視了搖搖欲襲來的銀針,問道:「你真的懷孕了?」
夙星登時熄火。
那些銀針又重新凝為水滴,回灌進吊蘭枝葉之中,吊蘭重喚生機。
歐伽不會騙他。
由於懷孕,他會被胎兒吸取精力,他必須待在路修寒身邊,依靠路修寒來補充他所需要的精力。
就算他不情願,本能也會讓他失去理智,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的去靠近路修寒。
——就像昨天那樣。
「懷了,你就說應該怎麼辦吧?」夙星短暫摁下暗鯊路修寒的想法,棄療似的陷進軟被裡。
「剛剛那個是你的能力麼?」路修寒又問,「契約?」
「是。」既然惡魔的身份已經曝光,再隱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我和那盆弔蘭契約,向它們借了體內的水分。」
「但它們並沒有枯死。」路修寒說。
夙星被問得有些煩躁:「水分只是不在它們體內而已,又不是徹底消失,為什麼會死?」
「所以你也可以契約我。」路修寒忽然又將話題拐了回來。
夙星:「?」
「吊蘭不會死,所以和你契約,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路修寒眼眸微彎,含笑道,「畢竟,我是你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