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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七月半,林琦便同梁文清說了遊學的事,梁文清倒是挺感興趣,又問還有誰同去,聽林琦說還有賈家的賈瑚和張家的張子翼,便很心動。
「出門遊學不是小事,我得回去問過爹娘再回覆你。」
「這是應該的。」林琦道。
晚間,梁文清回家便將林琦邀他一起外出遊學的事說了。
「遊學?」梁雁眉頭微蹙,「就你們兩個?」
「那倒不是,還有榮府的賈瑚和張家的子翼。」梁文清道。
梁雁聞言,皺起的眉頭鬆開,「那倒是可以一起去。」
梁文清衝著妹妹擠眉弄眼,笑著逗她,「可是怕林琦外出遊學被外頭的小妖精勾搭了去?」
「胡言亂語!」梁雁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娘,你看哥哥他!」
「沒個正行,」梁夫人訓了梁文清一句,但緊接著又道,「不過你哥哥說的不無道理,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若是被外頭的女孩迷了眼,你們的婚事就懸了。」
梁雁沒想到她娘也這麼說,頓時哽住,「林表哥不是那樣的人。」
「你還小,哪裡懂得感情的事?」梁夫人道,「這與為人無關,好些風姿出眾的才子,不知道多風流呢。」
梁雁說不過梁夫人,有些氣惱的不說話了。
梁文清見妹妹不高興了,便道,「妹妹,我知道你與小七志趣相投,但你也知道,你們的婚事到底是怎麼定下的,林家那邊可是早就有言在先,若是等你及笄,還是沒處出感情來,林家可是不會逼著林琦娶你的。」
「我……」梁雁想著林琦跟她相處時,從來都是溫溫和和,沒有什麼過激的舉止,也沒有什麼冷淡的情緒,處處妥帖。
要說動心,這樣優秀的人,她自然是動心的。
但她不能確定林琦的心意。
「好了,你說這些幹什麼?」梁夫人見女兒情緒不對,便訓斥了梁文清一句,又對女兒道,「往好處想,林琦既然邀了你哥哥同去,便是心思坦蕩的,他同你有婚約在身,以林琦的品行,不會在同你有婚約的時候,便與外頭的女孩兒勾勾搭搭,你且寬心。」
梁雁嗯了一聲,興致不高。
她覺得林琦對感情的事很淡漠,不像是會對女孩子動心的人。
有時候,她感覺林琦像是天上來的仙君,只是下凡來渡劫的,或許根本就沒想過男女之情。
越想她就越覺得泄氣。
明明她的心思都很明顯了,但林琦不曾給過她一絲絲的回應。
她不信林琦看不出來,看出來了還不回應,意思已經很明顯。
難道真要等風頭過去,順勢解除婚約?
她有些不甘心。
梁文清有些後悔,不該說那些話的,惹得妹妹不開心了。
他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靈機一動,「妹妹,你也不用難過,林琦既然邀我一起遊學,到時候我幫你盯著他,絕對不讓外頭的小妖精搶了你的夫君。」
梁雁橫了他一眼,「你不用做這些事,讓林表哥看了怎麼想?」
梁文清噎住,「可是……」
「林表哥為了幫我,才同意定下婚約,我若以此要挾他不許接近別的女孩,豈不是下作?」梁雁是想得到林琦的回應,但卻沒想過用排除異己的方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要的是心意相通,不是逼迫林琦娶她。
梁文清搞不懂妹妹的心思,撓了撓頭,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梁夫人倒是了解女兒有些清高的心思。
雖然她不太贊同,但對女兒的坦蕩,她還是很驕傲的。
沒有為了得到心上人的喜愛就不擇手段,變得面目全非,這才是她的女兒。
林琦卻不知道他一個遊學的邀請,搞得梁家這邊思緒紛亂。
次日,林琦就得了梁文清準確的回覆,答應了一起遊學。
這之後,林琦仍是照常去府學讀書,隔三差五的收到曾祖父的信,解答曾祖父出的難題。
展眼又是一年除夕,過完年,等元宵後,賈敏過了最忙的那段時間,林琦才收拾了行禮,告別了父母兄弟,與梁文清一起前往金陵,同賈瑚和張子翼匯合。
鎮江離金陵近一些,因此林琦和梁文清先一步抵達金陵。
到了金陵,他們就住進了賈家的老宅,在這邊等賈瑚和張子翼。
從京城到金陵,哪怕是坐船,也需要些時間,林琦和梁文清見賈瑚他們還沒到,便一起在金陵逛了好幾日。
等了七八日,賈瑚他們才到金陵。
賈瑚他們到金陵後,又休整了兩天,等過了二月初十,四人商量好路線,騎馬趕路。
這樣遊學了兩三個月,一路上他們遇到不少趕考的學子,不免疑惑。
於是,他們就近找了個城鎮休息,順便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這一打聽才知道,今年是皇太后八十大壽,陛下為祝賀皇太后壽誕,開了恩科。
「陛下當真孝順。」林琦感慨道。
記得十年前太后七十大壽,陛下就為了慶賀太后壽誕,開過一次恩科,時隔十年,又逢太后的壽誕,陛下再次為祝賀太后的壽誕而開恩科。
恩科是開的鄉試科和會試科,秋闈和春闈一樣,三年一考,一旦錯過,就要再等三年。
每年春闈、秋闈,都有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錯過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