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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傳來天子喜怒莫測的聲音:「陳皎,你可知罪?」
昔日總是對他無比包容的少女,這一刻忽然變得有些可怕。
陳皎像是面對蟒蛇的兔子一樣,有了一種危機感。
但他的驕傲讓他無法露出恐懼的神情,強撐著道:「我何罪之有?我只是在清君側而已!」
他根本無法容忍任何人來爭奪她。
他就是這樣氣量狹小,只想獨占她。
天子看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沒過多久,一個重大的消息在長安傳開了:堂邑侯失蹤了!
準確地說,自從他進了皇宮以後,就不見了。
館陶大長公主發了瘋,到處找自己的寶貝兒子,幾番面聖卻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天子召了許多工匠入宮,據說要蓋一座新的宮殿。
深宮之內,一座黃金打造的宮殿熠熠生輝,簡直豪奢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宮殿的一磚一瓦都雕刻得極為精緻,隨便拿一塊出去都夠普通百姓吃一年。
可是這座金殿卻極為安靜,裡面一個宮人都見不到。
這樣的寂靜就像一潭死水,令人恐懼。
金殿之中,一個容貌俊美的少年被鎖鏈拴住了腳,像只金絲雀一樣呆在這裡。
原來這金殿竟然是一個囚籠,專門用來懲罰他。
陳皎呼喊著,可是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他想要離開這裡,卻怎麼也打不開鎖鏈。
夜幕漸漸降臨,身披華服的天子終於來了,她位高權重,掌握著他的一切。
天子問道:「你知錯了嗎?」
陳皎依然倔強地不肯認錯。
於是天子不再說什麼,今夜便在殿中歇下了。
第二天晚上,天子又來了,還是問同樣的問題。
陳皎依然沒有認錯。
又過幾天,陳皎有些受不了白天的寂寞,祈求道:「阿徹,你放我走吧!」
天子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說過,若是你不聽話,就造一座金屋子,把你關進去,你當時不是很開心嗎?」
陳皎便不答話了。
天子拉著他往去內室去,與他一同歇下。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她帶走了他所有的衣物。
金尊玉貴的小侯爺,被迫身無寸縷地待在這宮殿之中,只能勉強用長發遮掩自己的身軀。
修長勁瘦的身體,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微微有些肌肉,讓身體隆起誘惑的弧度。
如此美妙的軀體暴露在金光閃閃的殿宇中,充滿了荒唐迷亂的美。
這是她給的懲罰,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徹底臣服。
這讓從小受到良好禮儀教養的陳皎感到無比羞恥,他請求她把衣服還給他。
天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有實質一般,讓那具身體微微顫抖。
她道:「衣服是穿給人看的,這裡反正沒有人,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陳皎道:「可是你在。」
天子笑道:「我喜歡你的身體,就只給我一個人看不好嗎?」
陳皎只能被迫答應。
日復一日過去,他的廉恥被她碾碎,到後來慢慢平靜,完全接受了這一切。
直到天氣漸冷,天子才給他穿上了衣服,只是衣著整齊的小侯爺眼神似乎已經變了。
一年之後,傷心憔悴的館陶公主無意間從工匠那裡得知,皇上在宮裡蓋了一座金屋。
她瞬間想起皇上幼年時的玩笑話,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館陶公主連忙進宮,終於找到了那座金屋。
她在金屋之中見到了失蹤已久的兒子,激動不已。
館陶公主費盡心思打開了鎖鏈,拉著兒子要帶他走。
沒想到陳皎抽出了他的手,道:「我是屬於陛下的,不可以擅自離開。」
他的眼角泛起潮紅,臉上帶著病態的微笑,就像是主人最喜歡的娃娃。
館陶公主不寒而慄。
他瘋了……
第80章 漢武(10)
衛青被封為太中大夫後,事務繁忙了許多,不再時時刻刻守在御前。
曦月卻是時常在宮中偶遇一些長相俊朗的少年,大多是一些青春年少的羽林郎。
一旦有機會,這些人就往跟前湊,以求榮華富貴。
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誰不想效仿?
奈何陛下不為所動,真不明白那個騎奴有什麼好的。
對於曦月來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她可是很挑的,選中的人一定要才貌雙全,性格剛烈。
總而言之,不論相貌還是人品,都要萬里挑一。
美人若是少了幾分傲骨,未免失了顏色。
為了彌補眼前的空缺,曦月決定再招一個人在跟前侍奉,隨叫隨到。
這個人要心思機敏,做事周到,如果能長得貌美那就更好了。
衛青知道以後,推薦了自己的姐姐衛子夫。
曦月仔細一想,便同意了。
幾天以後,一輛馬車載著衛子夫進了宮。
她看著周圍巍峨宏偉的宮殿,緊張地攥緊了衣服。
陛下要選她做御前女官,簡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不過是長公主府的歌女罷了。
想來都是沾了弟弟的光,陛下愛屋及烏吧!
衛子夫跟著宮人進了殿,見到了一個美麗威嚴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