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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每日都會來人問候,這讓陳皎心中竊喜不已。
阿徹這麼關心他的傷,可見是十分在乎他的。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些流言蜚語,說阿徹破格提拔了一個小騎奴,讓對方隨侍左右。
據說那人頗有姿貌,甚得聖心。
陳皎心中好似被刺了一下,悶悶不樂起來。
於是宮中再來人問候的時候,他便假裝病痛加重,臥床不起。
當天下午,天子的聖駕就來了。
陳皎心中歡喜,但又不得不把戲演下去,於是裝作虛弱的樣子躺在床上。
曦月一走進房間,就看見他披散著長發,躺在床上,像是一朵病弱的牡丹。
她心生生憐惜,快步走到床邊,就要為他診脈。
那隻手卻嗖得一下縮回了被子裡。
曦月問道:「怎麼了?」
陳皎道:「我的傷好了,你就要走了。」
曦月笑了:「我今日沒有什麼事務要處理,可以在這裡陪著你。」
陳皎頓時露出笑容,一時間都忘了裝病。
曦月看他的反應,也猜了出來,但卻沒有戳破。
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曦月就要起駕回宮。
陳皎這才問道:「阿徹最近是不是提拔了一個人?」
曦月道:「你是說衛青?對,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我有意栽培他。」
陳皎急急問道:「就像主父偃一樣?」
曦月點了點頭。
陳皎一下子放下心來。
果然,阿徹一心只有國事,才不會喜歡別人呢。
聖駕回宮後,便入了夜,曦月正打算就寢,就聽見衛青回來了。
她問道:「朕不是放了你兩天假嗎?怎麼就回來了?」
衛青道:「臣回來侍奉陛下。」
他抬眸望著她,目光灼熱如火。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曦月向他勾了勾手。
衛青上前來,擁住她,細細親吻。
一串綿密的吻落下,像是纏綿溫柔的春雨。
不知不覺間,衣物盡褪,露出潔白無瑕的玉體和一具健碩的身軀。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一剛一柔,既美麗又迷亂。
銀瓶乍破水漿迸,大珠小珠落玉盤……
衛青抱著懷中的女郎,免得她掉下去。
他心想,姐姐說得沒錯,陛下果然很喜歡呢。
作者有話要說:
衛子夫:弟弟加油!
衛青:我不想下班,我想一直在陛下身邊!
陳皎: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眾臣:快!撕起來!
第77章 漢武(8)
又過了十幾日,陳皎的傷終於好了,於是便迫不及待去上朝了。
他一來,便有大臣殷勤地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畢竟他不僅是堂邑侯,更是陛下的青梅竹馬,集顯貴與榮寵於一身。
陛下向來執法嚴明,天威浩蕩,發作起來的時候如同雷霆霹靂一般。
這個時候只有堂邑侯敢去求情,還能成功把人救下來。
為了自己以後著想,誰也不敢得罪他。
誰知道自己有沒有躺在刑台上,等著求情的那一天呢?
一個大臣道:「恭喜堂邑侯,終於病體痊癒了。」
陳皎淡淡嗯了一聲,只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就像一朵金枝玉葉的牡丹,不屑與野草蓬蒿為伍。
他從小到大聽慣了別人的奉承,根本不為所動。
那大臣又道:「聽說陛下日日差人去問候,還賜了一大堆宮中的貢藥給堂邑侯,如此盛寵,真是令人羨慕啊!」
陳皎的臉上露出一絲驕矜之色,似乎這話正中下懷,讓這朵驕傲的牡丹展開枝葉,聽一聽野草們的讚美。
這時一個大臣道:「陛下與堂邑侯的情分無人能及,豈是區區騎奴能比啊!」
陳皎又一次聽說這個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就算知道阿徹只是愛才而已,他心中也十分不快。
那大臣繼續道:「陛下新提拔的侍中衛青,原是長公主府中的騎奴,靠著媚上之術頗得聖心,日夜跟隨在陛下身邊。」
他用力強調了日夜二字,果然看見陳皎臉色沉了下來,心中暗笑。
又一個大臣過來加了一把火:「陛下對他甚為喜愛,連日來的賞賜絡繹不絕,還曾與他同乘一車,不過如今堂邑侯回來了,哪還有他什麼事呢?」
這兩個大臣一唱一和,一直在拱火。
一旁的主父偃見了,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幫人看不慣衛青得寵,自己不敢上去觸霉頭,就推堂邑侯出去。
新歡對上舊愛,這可了不得啊。
今日上朝,衛青感受到有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針尖一般銳利。
他向下面一看,對上了一雙貴氣的眼睛。
是堂邑侯。
從前他做羽林郎的時候,就經常見到堂邑侯出入宮廷。
他是太皇太后的外孫,又和陛下自幼相識,在長安城中聲名顯赫。
堂邑侯為什麼會厭惡他,答案顯而易見。
但他不想和對方起衝突,否則一定會讓陛下不快。
為臣之道,應恪守本分,謹慎行事,最忌氣焰囂張,與人爭勝。
歷朝歷代,可有不少的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