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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平看向他的目光好像刀子一般鋒利,一字一句凌遲著他:「覬覦主上,妄想染指,這豈不是忘恩負義,無恥至極?」

  韓信一瞬間也覺得自己無比骯髒,根本不配待在漢王身邊。

  陳平見他露出自厭的神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而後義正言辭道:「你說像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離漢王遠一點?只要一心為漢王效力就好了,沒必要湊上去污了漢王的眼睛!」

  韓信握緊了拳頭,難堪道:「是。」

  得到這個答覆,陳平滿意地轉身離去。

  迴廊里,徒留韓信獨自站在原地,陷入自我唾棄之中。

  天底下怎麼會有他這麼噁心的人呢?

  一邊受著漢王的恩德,一邊竟然還起了卑劣的心思。

  然而他絲毫不知道,剛剛還指責著他的陳平轉頭就進了漢王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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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殿之中,曦月脫了外套,正欲休息,門外忽然響起陳平的聲音:「漢王。」

  曦月道:「進來吧。」

  陳平笑著走了進來,瑩瑩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好像月下的妖精,專門來吸人精氣。

  那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眼角淚痣嫵媚勾魂。

  曦月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陳平輕嘆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有些暈啊。」

  說完,整個人晃了晃,輕輕靠在了曦月身上。

  他的臉離得極近,呼吸灑到曦月的耳廓上,一陣癢意。

  曦月道:「我來替你把個脈吧。」

  陳平忽然間把她的頭按在胸口,道:「漢王,你聽,我的心跳得好快啊!」

  他將她環在懷中,劇烈的心跳衝撞著她的耳朵。

  曦月道:「的確是有點快。」

  說完,輕輕推了一下陳平,從他懷裡出來。

  陳平又把額頭貼了上來,道:「漢王,我的額頭好像也有點燙,你看是不是?」

  兩人額頭相抵,臉貼著臉,幾乎差一點就要吻到。

  他的睫毛又長又彎,眼眸中笑意盈盈,勾引著她。

  月光下,他眉目如畫,唇色殷紅,看上去讓人有一種親吻的欲望。

  然而漢王卻絲毫沒有動搖,將身子往後一退,道:「似乎是有點燙。」

  她道:「不如我給你開副藥吧。」

  陳平眨了眨眼,道:「不必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捂著頭道:「哎呀,好暈啊!」

  他搖搖晃晃地向裡面走去,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

  曦月只好去扶他。

  陳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然後帶著她走向床邊。

  曦月想著讓他在自己的床上睡著,自己去另一間房睡,結果剛走到床邊,陳平忽然間一晃,一下子把她壓倒在床上。

  兩個人就這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躺在了床上。

  陳平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曦月好歹也是常年征戰的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她輕輕挪開陳平,跑到原先張良睡的床上去了。

  唉,床被人占了……

  自家謀士有什麼辦法,寵著吧!

  曦月拉開被子,一股蘭花的香味隱隱透了出來,那是張良身上的味道。

  她就這樣在另一個人的氣息籠罩下,漸漸睡著了。

  夢裡有隻狐狸,一直在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拂過她的臉,害得她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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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陳平大搖大擺地從漢王的房間裡出來,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他在走廊里遇到張良,張良一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目若寒冰,質問道:「你為何從漢王的房間裡出來?」

  陳平笑得放肆又得意:「這還不明顯嗎?我昨夜在漢王的房中留宿。」

  說完,他故意感嘆了一句:「漢王的床真舒服啊……」

  張良冷笑了一聲,並未上當,要是真的那麼容易得手,他生病那會兒早就和漢王……

  張良斥責道:「陳平,你仗著漢王的恩寵得寸進尺,屢次逾矩,哪有一點為人臣子的本分?」

  陳平也冷笑起來,挑眉道:「裝什麼呢?漢王只有一個,誰不想多分一些寵愛?我謹守本分,然後讓位給你嗎?」

  說完,不屑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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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秦末(18)

  最近曦月覺得韓信有點奇怪,怎麼說呢,好像有點害怕她的樣子,而且老躲著她。

  不至於吧,她又不像歷史上的劉邦那樣渣,最後來個狡兔死,走狗烹。

  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要過河拆橋,那也早了點。

  為了挽回自己的印象分,曦月對韓信更加恩寵,時不時就賞賜一些東西。

  宴席過後,曦月留下了韓信,兩人一同在雪中漫步。

  韓信不敢和她靠得太近,離她足有五步遠,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曦月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和其餘的臣子關係一直都很親密。

  眼看韓信頭上飄了許多落雪,她道:「你到傘下來吧。」

  韓信頂著滿頭雪,站得老遠道:「不,不用了。」

  他身長八尺,站在那兒就好像頂著雪的雪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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