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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也坐在旁邊聽著。
千古謀聖,唯有張良一人而已。
說完後,已至深夜,張良道:「天色已晚,我等就不打擾沛公休息了。」
然後瞥向陳平。
於是兩人一同退出帳內。
出來以後,張良冷冷看向陳平,斥責道:「深更半夜,你如此衣衫不整覲見沛公,未免不識禮數!」
陳平笑了笑,道:「可是沛公並不在意呢。」
張良看著他,冷哼了一聲。
陳平挑釁道:「某些人整天都端著,一副神仙模樣,我看沛公還是更喜歡我這樣的。」
張良上下打量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轉身就走。
陳平也不惱,笑吟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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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期的征戰,山東終於攻克,劉、項兩家的兵力得以匯合。
山坡之上,一道高大的身影騎著烏騅,帶著數萬大軍而來。
他目生重瞳,威嚴冷酷,身姿傲然有睥睨天下之姿。
當他的目光落在一張熟悉的面容上時,他愣住了。
曦月騎著馬迎了上去,道:「項將軍。」
項羽失神地看了「他」片刻,道:「沛公。」
兩人各自清掃戰場,到了晚上的時候一起開了慶功宴。
項羽問道:「不知沛公可有姐妹?」
曦月道:「並沒有。」
項羽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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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傳來項梁戰死消息,項羽十分憤怒,欲為叔報仇。
楚懷王緊急把部將們都招了回來,讓大家西進滅秦,並與眾人約定,先入關中者為關中王。
曦月一路攻城略地,目標直指咸陽,軍隊逐漸壯大。
在此過程之中,她不斷地招賢納士,許多人前來投奔。
很多人往往是一家子都來投奔,有兄弟、有父子,還有叔侄……
看到這樣的情景,張良不禁露出羨慕的神情。
他已是亡國失家之人,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
曦月看了出來,握住他的手道:「子房,不要難過,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張良頓時露出感動的神情。
他看著那隻手,目光含情脈脈,溫柔似水。
就在這時,忽然間又有一隻手搭在了上面。
抬頭一看,陳平挑釁般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曦月,笑吟吟道:「我也想和沛公成為家人呢!」
蕭何也笑了:「我們自幼相識,這情分也和家人無異了!」
說完,也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樊噲見狀也搭了一隻手,緊接著周勃、夏侯嬰也不甘落後。
我們可是一起從沛縣出來的兄弟,可不能少了我們啊!
唰!唰!唰!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手上堆了五隻手,像疊羅漢似的。
張良感動的神情瞬間碎裂,面無表情地掃視這幾個人,目光交錯間仿佛刀光劍影。
就在眾人眼神交鋒的時候,曦月哈哈一笑,十分開心地把自己另一隻手搭在了最上面,道:「好!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眾人:……
誰要跟他們是一家人啊!
唰得一下,幾人都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中露出一絲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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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項羽破釜沉舟,大敗章邯,坑殺二十餘萬秦降卒。
曦月則與他不同,採用張良的意見,剿撫並用,投降不殺,因此西進的速度更快。
在此期間,趙高殺了秦二世,擁立扶蘇之子子嬰作為自己的傀儡。
僅僅五天後,這位新秦王就誅殺了趙高,迅速肅清朝政。
沒有人知道孤立無緣的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這已經太晚了,秦大勢已去,他無力回天。
一個多月後,曦月終於先項羽一步打到了咸陽城外,派人去向子嬰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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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宮殿內,年僅十五歲的秦王獨自坐在王座上,下面空無一人。
他看著這昔日站滿群臣的大殿,神情悲傷而沉靜,那雙水晶一般的眼眸中落下眼淚,襯得少年的面容無比悽美。
半晌,他摘下了象徵著帝王的冠,放在王座上,然後俯身叩拜。
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可是這個王朝依然不可挽回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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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曦月乘著馬車前往軹道受降。
只見漫山遍野的枯草之中,一個少年領著百官跪在地上。
他的身影單薄而纖細,像是暴雨之下殘存的花朵,雖然依舊在枝頭,卻已離凋謝不遠。
他一襲素衣,長發披散,褪去了尊貴的王袍,顯得那麼伶仃淒涼。
風吹過他的長髮,他抬起頭看了過來,那張臉俊秀如玉。
儘管素衣披髮,可他的眉眼高貴,讓人無法忽視。
他好像一朵讓人碾碎的玉蘭花。
曦月認出了他,是那個在墓前哭泣的少年。
子嬰低下頭,手中高高捧著傳國玉璽,向她獻降。
曦月接過了傳國玉璽。
子嬰俯身向她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