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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主子當時並沒有和說『我可以把監視到的內容告訴你』。」小九耿直道:「作為一個絕對忠誠的影衛,在沒有獲得主子的許可前,我是絕對不會向你透露半個字的!」
「......」
這孩子不僅認主,還相當的軸!
反正祭禮後天才開始,明天在知道也是一樣的。
藺阡忍說:「那你就在屋裡等到你家君上醒了再說吧。」
語畢,藺阡忍就吹滅油燈上了床,而後放下綾羅帳,摟著年聽雨睡覺去了。
***
年聽雨昨晚喝完甜羹沒喝水,臨上早朝的時咳醒了。
他出聲叫在外面守夜的小太監給自己倒杯水進來,等叫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只能發出一點點聲音,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
萬般無奈,年聽雨將目光放在了藺阡忍身上。
他剛想把人搖醒,一隻骨幹漂亮的手端著一杯水從綾羅帳的縫隙伸了進來,而後十分恭敬的說:「君上,水。」
年聽雨一下就聽出這是小九的聲音,他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下撩開帳簾看了出去,嘶啞著聲音凝眉問:「不是叫你監視李文顯嗎,怎麼回來了?」
小九點亮一盞油燈,而後把杯子往前送了送:「君上先喝水吧。」
年聽雨急匆匆的把水送進口中,胡亂擦了一下嘴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小九把空杯子接回來放到桌子上,而後把自己監視到的事,以及和藺阡忍之間發生的事盡數告知年聽雨。
為了讓年聽雨安心,小九又補充道:「君上放心,小九回來的時候把十七叫過來暫時頂替了我的位置,絕對不會讓李文顯有暗中動手腳的可能。」
年聽雨鬆了一口氣,這樣是最好的。
至於小九為何會親自回來倒也情有可原,李文顯做的事還真不是小九那些小東西能傳達清楚的。
只是年聽雨怎麼也沒想到,李文顯竟然會因為那日的事對藺阡忍起殺心,甚至還把打算將他一起拖入泥潭,讓他本就飽受爭議的名聲變的更差,成為遺臭萬年的存在。
年聽雨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一直都是一個可以為了活著而不擇手段的人,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但李文顯要動藺阡忍絕對不行。
既然李文顯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
年聽雨低聲對著小九交代了一番,最後囑咐:「以後我不在或者不方便的時候,把事情告訴給他即可,從今日起他就是影衛的第二個主子。」
小九驚詫之餘,年聽雨又道:「用你那些小東西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影衛吧,便也省的我傳信了。」
若是影衛都集中在宮中實在是太顯眼了,所以宮內只留了小九、十七和鈴蘭三個人,其餘的影衛則分布在盛京的各個角落,各司其職。
而分布的這樣散,挨個傳起信來太麻煩,還不如讓小九那些個小東西勞累一番。
年聽雨的命令就是天,小九就算是再震驚也會欣然接受,他怔愣片刻後回神:「小九明白了,明日小九就叫大家都知道這件事。」
「嗯。」年聽雨點頭:「下去辦事吧。」
「小九告退。」
小九走後,年聽雨靠在床頭閉幕凝神,疏解心底的惶恐。
天知道他剛剛聽說李文顯要殺藺阡忍的時候有多麼慌亂,恨不得直接送他去見衡王。
他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回來的大靠山,豈是李文顯這老王八蛋能動的!
而且他還等著藺阡忍跟他兌現下午許諾過的話呢。
平復好心情,年聽雨垂眸看向藺阡忍,本以為人還在熟睡,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黑灼灼的眸子。
藺阡忍伸手環住他的腰,嗅了嗅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帶著淡淡甜味的草木香:「剛剛在想什麼?神色那般凝重?」
年聽雨抿了一下唇:「沒什麼。你什麼時候醒的?」
「小九把手伸進來那一刻醒的。」
藺阡忍的防備心向來很重,哪怕是睡夢也不例外。
年聽雨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重重的推了藺阡忍一把:「既然醒了裝什麼睡!」
「那你這麼生氣做什麼,」藺阡忍坐起來:「難不成怕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這件事』?」
「沒誰在乎你,」年聽雨別開頭:「少自作多情了。」
「是是是,你一點也不在乎我。」藺阡忍在年聽雨的耳邊啞聲說:「不在乎到連影衛都送給我了。」
年聽雨咬牙切齒的回頭:「你......唔!」
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藺阡忍便趁勢吻住了他唇。
藺阡忍似乎格外喜歡他的唇.珠,輕攆慢磨好一會兒竟又動牙咬了一下。
力道說重不重,但說輕也不輕,年聽雨輕顫了一下,眼眸瞬間氤氳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他將手搭在藺阡忍的肩頭,想要把藺阡忍推開,可只那一下他渾身的力氣就都被咬散了,使不出來半分力氣。
儘管如此,藺阡忍還是沒有放過他。
他將年聽雨的雙手鉗住按到了頭頂,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當藺阡忍的唇滑下去的時候,年聽雨用那雙滿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眸子看向了他,斷斷續續的說:「停......停下......快要上朝了。」
「我知道,差不多還有一刻鐘。」藺阡忍嘴上這麼說,動作卻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