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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聽雨懶得和藺阡忍爭論,反正無論他說什麼,這人都有辦法為自己辯解,還是一副義正言辭的神色。

  周遭靜下來,藺阡忍將自己白日吞回去的話問了出來:「你那會兒為什麼看連鈺?」

  「有些疑惑罷了。」年聽雨說:「從皇祖母當時說的話來看,你們這些人都是連鈺選進來的,所以我在想——連鈺會不會是那個幫你調換身份、助你回宮之人。」

  「不可能是他。」藺阡忍斬釘截鐵的說:「幫我調換身份之人是女子,而連鈺是男子,光這點就對不上。」

  年聽雨道:「萬一那個女子是連鈺指使的呢?」

  藺阡忍說:「這更加不可能,連鈺跟在皇祖母身邊很多年了,他若是知道我回來,一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知皇祖母,讓皇祖母好好開心一番的。」

  年聽雨不語。

  藺阡忍這話說沒錯,連鈺的確沒理由向華榮昭隱瞞藺阡忍的身份。

  「而且,」藺阡忍又說:「連鈺出身普通,絕無可能認識那個助我回宮的女子。」

  這話同樣沒錯。

  那個女子易容術出神入化,身份背景定然不簡單,的確不像連鈺能認識的人。

  既然助藺阡忍回宮的人不是連鈺,那到底會是誰呢?

  當初把藺阡忍救走的人,又會是誰呢?

  做這兩件事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這個幫助藺阡忍的人和在懸崖下救他的人有關係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浮上年聽雨的腦海,他越想越亂,完全摸不著頭緒,整個人都陷入了昏暗的混沌當中,直至停止思考。

  藺阡忍同樣在思考這些事,然後就聽見一陣陣勻稱的呼吸聲。

  低頭看去,只見年聽雨靠著他的胸膛睡著了,淺色的唇因為呼吸小幅度的張合起來,纖長濃密的睫毛也跟著輕輕顫抖起來。

  藺阡忍忍不住抬手去觸摸年聽雨,他的食指輕輕描繪起年聽雨的眉眼,然後從鼻樑處下滑,最終落到了年聽雨柔軟的唇上,摩挲按壓。

  大抵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什麼,年聽雨忽然啟唇咬住了他的指尖,而後輕輕吮吸了起來,一下又一下。

  這感覺很奇怪,就像稚童在用唇裹糖,力道明明不大卻格外的清晰。

  藺阡忍因這細密的動作亂了呼吸,眼眸中不斷閃爍幽暗的光。

  手指到底是手指,怎麼都不可能有甜味,所以年聽雨裹了一會兒就用舌尖把他的手指頂了出來。

  這樣還不夠,年聽雨又於睡夢中露出一抹嫌棄的神態,緊接著又輕輕的「呸」了一下,似是在抗議什麼。

  要命——

  僅僅是這樣,藺阡忍就發現自己漲了起來,體溫也開始不斷的攀升。

  為了趕上他的祭禮,年聽雨這幾天連日奔波,基本沒怎麼休息過。

  難得能睡個安穩覺,藺阡忍哪裡捨得把人欺負醒。

  對著自己罵了一句「下流」,藺纖忍調整自己的呼吸,強行平復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藺阡忍這幾日同樣沒怎麼休息,躁動的心還沒徹底平復,人便睡著了。

  藺阡忍睡得並不安穩,他斷斷續續夢見好幾次年聽雨死於非命的場景,整個人不斷被驚醒。

  只有當藺阡忍真真切切的確認年聽雨還活著,他才會一點點放鬆下來,重新入睡。

  與藺阡忍相比,年聽雨睡得可就踏實多了,一覺直接睡到早朝前。

  何福生若是沒有進來,年聽雨相信自己還能繼續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之時。

  清醒了一會兒,年聽雨撐著胳膊坐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明明已經醒了卻還在繼續賴床」的人:「起來了。」

  藺阡忍拉住他的手,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啞聲道:「你才回來,再叫嬴夙多帶一天又何妨。」

  年聽雨提醒:「今天要預走一遍祭禮的流程,你我都得在。」

  若是情況正常,年聽雨肯定接受藺阡忍的提議。

  但他的腿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自然是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行走跪拜了。

  禮部侍郎為保祭禮能夠順利進行,昨天下午對一些細節做了一點微妙的更改,並拖贏夙給他帶話,請他一定要帶一個人去預先走一遍流程,難免祭禮出了岔子。

  見人始終沒有起來的意思,年聽雨推了推藺阡忍:「快點起來了,別睡了。」

  「別戳了,」藺阡忍抓住他的手:「我起我起,我這就起。」

  年聽雨橫眉:「我沒戳,是推!」

  藺阡忍坐起來:「不信。」

  聽著帳內一陣「你你我我」的稱呼,何福生將頭低低的埋了下去。

  等綾羅帳里的人探身出來,何福生將頭埋的更低了,難言的嫉妒在心頭滋生。

  想他跟在年聽雨身邊這麼多年了,年聽雨都未曾在他面前用「我」自稱過,可這個人才來多長時間,就叫年聽雨屢次為他破戒,如今更是連自己的身份也拋之腦後了。

  何福生不動聲色的瞄了藺阡忍一眼。

  或許,只要這個人死了,年聽雨就能變回去了。

  何福生暗自心想。

  ***

  祭禮的流程和兩年前無二差別,只是需要年聽雨走路的地方變成了藺阡忍推,需要年聽雨跪拜的地方變成了藺阡忍替他跪拜,年聽雨最終只需要念好悼詞即可。

  一想到藺阡忍後日要給自己上香跪拜,年聽雨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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