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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藺文冶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藺阡忍,匆匆跑過去:「贏夙叔叔不帶我去,榮侍臣你帶我去找父君好不好,求求你了。」
小皇帝哭的眼睛都紅了,到底是兒子,藺阡忍蹲下問:「為什麼忽然要去找人?」
「北境.....嗝,」藺文冶打了一個哭嗝:「北境太守傳來消息,說父君墜崖失蹤了,我要去找父君!」
說完,藺文冶哇的一聲又哭了,藺阡忍的臉色也再瞬息間沉了下來。
他毫不客氣的將藺文冶扔給贏夙,轉身就踏出了蘭安宮。
贏夙衝著他的背影問:「天都黑了,你上哪去?」
藺阡忍:「找人。」
年聽雨是他的人,生與死都應由他說了算。
所以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動年聽雨,哪怕年聽雨自己也不行。
殺機
第014章
這麼多時日過去了,贏夙早已確認了藺阡忍的身份。
一聽他說要去北境找人,贏夙將藺文冶扔在原地,大步追了上去。
眼看著就要追上了,贏夙卻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知道自己攔不住藺阡忍,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理由將人攔下來。
現在的藺阡忍早已沒了身為帝王的牽絆,他只是他自己,擁有選擇的權利。
***
越往北,天越冷。
在這樣的環境中趕路,對人對馬的消耗都很大。
但藺阡忍還是晝夜不休的趕路,僅僅用了兩天半,就從盛京趕到了北境。
賑災物資送到的時間還算及時,北境的寒災有了明顯的好轉,百姓臉上幾乎看不見怨氣,只剩下獨屬於倖存者的欣喜。
北境城內不允許縱馬疾馳,藺阡忍拉緊兜帽,牽著馬朝著太守府的方向走。
自年聽雨的事發生以後,太守府的守備比平常嚴了不知多少倍。
以往有人來太守府造訪,程良都會讓守門的侍衛將人先帶去耳房休息,再來稟報。
今時不同往日,沒有人能夠保證類似的事是否還會發生第二遍,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心。
守門的侍衛將人藺阡忍攔在門外,臉上的表情如臨大敵:「什麼人?!」
「榮肆,」藺阡忍言簡意賅的報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將年聽雨臨行前留給他的玉蝶拿了出來:「君上的侍臣。」
北境消息滯後,暫時還不知道年聽雨收了個人的事。
不過「侍臣」二字的含義誰都知道,兩名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划過顯而易見的鄙夷。
藺阡忍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如果不是他手中還拿著代表年聽雨身份的玉蝶,這兩個人怕是已經要開始趕人了。
礙於玉蝶的存在,其中一個侍衛沒什麼好臉色的對著藺阡忍說:「等著吧。」
說完,便轉身走了進去。
藺阡忍壓著最後一點好脾氣,牽著馬走到了昏暗的角落,打算靠著栽種在這裡的柳樹休息片刻。
「咻!」
藺阡忍才將肩膀靠在樹上,一支袖箭竟從太守府的院內.射了出來。
袖箭從他的眼前划過,深深的釘進了樹中。
若是普通的袖箭倒也還好,藺阡忍大可以認為對方是誰派來的刺客,然後不小心將箭射歪了
可袖箭上偏偏帶一張紙,且這之後再也沒有第二支袖箭射出來。
藺阡忍抬頭看了一眼袖箭射來的方向,空無一人。
他收回視線,將袖箭拔了下來,然後打開了上面的紙。
紙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
【想見年聽雨,就去濟善堂】
看完,藺阡忍將北境的規矩扔了個一乾二淨,上馬就走。
讓親自出來接人的程良撲了空。
***
濟善堂是江南喬家的產業,也是唯一的產業。
喬家是延綿百年的中醫世家,祖上出了無數名醫,但最有名的還是喬綰淑,大乾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喬綰淑的名字如此響亮,倒不是說她的醫術有多麼出神入化,而是因為她提議開設濟善堂這個舉動。
在濟善堂出現前,若是想去找喬家的醫師看病,只能奔赴江南。
但隨著濟善堂開的越來越多,最終遍布大江南北和五湖四海之後,找喬家的醫師看病也變成了一件簡單的事。
只是,藺阡忍怎麼也想不明白,喬家為何會牽扯進這件事。
不僅藺阡忍想不明白,年聽雨同樣想不明白。
當日跌落懸崖時,年聽雨雖將那個帶著他跳崖的男人變成了肉墊,但架不住懸崖太高,衝擊力太強,他還是被震暈了過去。
懸崖百丈深,未知的危險更是數不勝數。
失去意識就等於等死。
世界陷入黑暗那一刻,年聽雨罵娘的心都有了。
他熬了三年,好不容易把藺阡忍熬回來,結果還沒來得及重新享受悠閒就要小命不保了。
更氣的是,動手的竟然真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男人。
對方但凡會一點功夫,都不可能被他當成肉墊。
無論年聽雨多麼不甘心,事情就是發生了,他還只能等著死,最終連被什麼東西吃了都不知道。
可幸運似乎也眷顧了他一次。
他不僅活了下來,還醒在一間十分暖和的房間內,身邊甚至還有人日夜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