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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不必對藺阡忍有好臉色。

  為首的人板著神色揮了一下手:「帶走。」

  翎羽衛是藺阡忍一手建立起來,這幫人什麼秉性藺阡忍比誰都清楚。

  再者,政事堂內不准鬥毆的規矩是他定下的,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既沒控制住自己揍了人,那就理當承受動手的後果。

  翎羽衛按住藺阡忍肩膀的時候,他沒有做任何的反抗。

  然而,還不等翎羽衛將他押走,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堂門處傳了進來:「放開他。」

  禮樂

  第007章

  翎羽衛確實直屬於皇帝,奈何當今聖上是個才滿七歲的孩子,什麼也不懂,真正給他們發號施令的還是年聽雨。

  既然年聽雨都這樣說了,翎羽衛只能將人放開。

  而政事堂內的官員和翎羽衛給年聽雨問完安,便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年聽雨穿過人群,走到藺纖忍面前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才問道:「怎麼回事?」

  打了就是打了,藺纖忍懶得辯解。

  他言簡意賅:「如君上所見,臣打了李大人。」

  解釋一下能死嗎?

  年聽雨皺了皺眉,正準備追問,李文顯倒是先蹦出來了。

  他捂著胸口跪到年聽雨面前,臉上老淚縱橫:「君上,老臣不過是按照祖制辦事,卻遭受這等無妄之災,老臣命苦啊,您要給老臣做主啊!」

  李文顯這老狐狸精又開始了。

  只要共事之人讓他不痛快,他就要用「按照祖制禮法辦事」這套說辭來告狀,偏偏還說的頭頭的是道,很難讓人不站在他這邊。

  但可惜的是,他求錯了人,也告錯了人。

  往日年聽雨就不吃他這套,今日更加不可能。

  年聽雨坐到政事堂的主坐上,淡淡的看了李文顯一眼,溫聲問:「尚書大人是不是還差一句話沒說?」

  李文顯一懵:「老臣都說了啊。」

  「是嗎?」年聽雨輕了一下嗓子,學起李文顯的樣子說了句「老臣委屈啊」,而後道:「尚書大人今日怎麼沒把這句話也加上呢?」

  年聽雨穿書前一直活在天災時代,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所謂的宗法禮制,求生才是第一要務。

  大抵是出生環境的原因,年聽雨穿書後非常討厭繁文縟節,所以他平日裡和大臣的相處模式一直都很隨心所欲。

  唯一的例外就是藺文冶跟在他身邊學習的時候。

  為了給藺文冶樹立一個好榜樣,年聽雨不得不將自己整個人板起來,表現出一副非常端正的一樣。

  除了禮部的人,官員大多都已經接受了這樣了年聽雨,並沒有覺得他剛剛的行徑有何不妥。

  甚至還有不少官員都覺得年聽雨學的非常像,忍不住想要大笑出聲,但良好的禮儀教養讓他們壓住了自己嘴角。

  無視那一個個因為憋笑而瘋狂抖動的嘴角,年聽雨把話拉回了正軌:「孤辦事素來喜歡追本溯源,從不聽一家之言,也從不看一時之舉。政事堂這麼多大臣,定然有人看清了原委,有沒有人站出來給孤講講。」

  李文顯到底是禮部尚書,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沒誰想主動得罪他。

  一時間所有人都縮了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這些個老奸巨猾在想些什麼年聽雨一清二楚,無非就是不想傷了同僚之宜,等著他叫人唄。

  「既然沒人站出來說,那孤就隨便點了。」年聽雨的視線在一大群鵪鶉身上掃了一圈,最終定在了刑部尚書張守正身上:「張大人,你身為刑部尚書,執掌治國安邦之大典,平日辦案也恪守公正,從不偏私於誰,就由你跟孤說說此事的原委吧。」

  主動站出來和被點出來,完全是兩回事,張守正心裡那點負擔瞬間消失。

  他行了一禮後,便將自己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添油加醋。

  最終還做了個簡短的總結。

  「君上,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李大人對榮公子的話視而不見,最終兩廂因為「要不要大肆操辦先帝祭禮」一事起了爭執,榮公子一時氣急便大打出手。」張守正道。

  話音落下,張守正偷瞄了一眼年聽雨的神色,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異常。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李文顯,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平心而論,張守正也覺得祭禮不該大肆操辦,先不說未來會不會有戰事,光這兩年發生的天災就已經耗費了國庫不少銀兩,哪裡還有那麼多閒錢大辦祭禮。

  張守正說完,政事堂就莫名陷入了死寂。

  靜了許久,年聽雨調整了一下坐姿,開口問道:「李大人,張大人所說的可否屬實?」

  張守正有多麼的剛正不阿,在場的心裡都清楚。

  李文顯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

  但李文顯不怕,因為他沒有動手打人。

  一想這,李文顯挺直了腰杆:「張大人所言,屬實。」

  年聽雨饒有意味的問:「既如此,孤可否問李大人一個問題?」

  李文顯:「臣惶恐,君上所問,臣怎敢不答。」

  「很好,那孤便問了。」年聽雨的眼神倏然轉冷:「不知李大人這般無視孤派來的監事官,意欲何為呢。」

  今日之事可大可小。

  往小里說,是李文顯看不起藺阡忍,但往大里說,那就是蔑視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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