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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您不會。」連鈺把茶盞的碎片交給宮女處理,而後篤定開口:「您要是真捨得罰,在臣跟您頂嘴的時候,您就已經罰臣板子了,而不是放任臣把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說完。」

  老祖宗冷哼一聲:「你既知道這些話混帳話大逆不道,竟然還敢說出來,可真是膽大包天的很吶。」

  連鈺笑道:「您寵的不是。」

  「少跟哀家犯貧。」老祖宗揮退屋內的其他人,只將連鈺留在身邊:「哀家姑且饒你這一回,再有下次,哀家打的你哭爹喊娘。」

  連鈺:「多謝老祖宗寬宥。」

  「少來這套虛的。」老祖宗指了一下琴案:「彈一曲吧,給哀家解解乏。」

  連鈺:「是。」

  ***

  另一邊,年聽雨回到蘭安宮同樣屏退了屋內所有下人,只將藺阡忍留在身邊給他研磨。

  批閱了一會兒奏摺,年聽雨問:「不是不願意留嗎,為何忽然改了主意?」

  藺藺阡忍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年聽雨,三年未見,這人依舊好看的令人賞心悅目。

  聞聲,他立即收回自己的視線,順著年聽雨剛剛展露出來的喜好回答:「君上如此喜歡草民的眼睛,草民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話都說的這麼招人喜歡。

  可惜年聽雨一個字都不信。

  藺阡忍是個什麼樣的人,年聽雨心裡是有數的,這個人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有明確的目的。

  所以,藺阡忍忽然改變主意絕對令有原因。

  但藺阡忍不願意明說,那他也懶得繼續探究。

  年聽雨自詡問心無愧,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藺纖忍的事,自然也不怕藺阡忍留下來是為了報復。

  再者,藺阡忍這樣跟在他身邊也有一個好處,他能時時刻刻關注藺阡忍的一舉一動,在必要的時候給他一些助力,幫他早日拿回皇權。

  如果可以,年聽雨恨不得現在就把手中的權力拱手相送,再也不和朝堂上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

  但這樣做勢必會引起朝局動亂,別說他能不能向曾經一樣享受閒散的生活,大乾能否繼續存在估計都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還需等待一個合適時機才好。

  年聽雨意味深長的看了藺阡忍一眼,只叫他存好自己的眼睛,便繼續處理奏摺。

  ......

  ......

  近期四海之內雖然太平,但宮內卻將有大事發生。

  再過些時日就是藺阡忍駕崩三周年的忌辰,也是時候做些準備了。

  而禮部尚書今日呈上來的摺子也提到了這件事,甚至還向他請命,想全權操辦這件事。

  雖說藺阡忍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他身邊,但在文武百官眼中藺阡忍依舊是個死人,所以這件事還是得辦。

  年聽雨可不想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有借題發揮的可能。

  處理完所有奏摺天已經黑了,年聽雨把禮部尚書呈上來的摺子抽出來,遞給藺阡忍:「你給看看這個。」

  藺阡忍看完,嘴角難忍的抽了一下:「草民不懂君上的意思,還請君上為草民解惑。」

  「孤身邊從不養閒人。」年聽雨活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你要是想留在孤身邊,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孤分憂,所以安排先帝祭禮這件事,就由你帶著禮部的人操辦吧。」

  藺阡忍:「......」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竟然敢讓朕操辦自己的祭禮。

  奈何現在身份懸殊,藺阡忍也只能在心裡憤懣。

  見人不說話,年聽雨瞥了他一眼:「不想接手這件事也可以,立即從蘭安宮滾蛋,別站在這裡礙孤的眼。」

  既然已經選擇留下,那自然是不可能滾蛋的。

  藺阡忍握緊奏摺,聲音堅決:「草民自然是願意替君上分憂,還望君上能將草民繼續留在您身邊。」

  「很好。」年聽雨把候在屋外的何福生叫了進來,而後指了一下藺阡忍:「把偏殿收拾出來給他住,明日下了朝你再親自帶他去見禮部尚書,告訴李文顯那個老狐狸精,這是孤派過去的監事官,讓他好好配合。」

  雖說這個安排有諸多不妥,但年聽雨做出這樣決定必然有他的用意。

  何福生老老實實的按照年聽雨要求辦事,帶著藺阡忍往外走。

  「等等,」眼看著人就要出門了,年聽雨忽然叫住了他們,對著藺阡忍說:「你既做了孤的人,以後就不要在自稱草民。」

  藺阡忍斟酌了片刻:「臣,多謝君上厚愛。」

  「給你機靈的。」年聽雨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又多加叮囑:「這遭辦事你代表的是孤,李文顯那老狐狸精要是為難你,你就讓他直接來找孤,孤不介意教教他什麼是君臣之禮。」

  藺阡忍:「是。」

  年聽雨揮了揮手:「下去吧,孤乏了。」

  退出蘭安宮主殿,何福生忍不住用訝異的目光打量藺阡忍,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要知道上一個被年聽雨如此袒護的人只有藺文冶。

  但不管是誰,何福生心裡多多少少有了點底,這蘭安宮怕是又要多出來一位主子了。

  藺阡忍知道何福生在好奇什麼,而他同樣也在好奇一件事。

  怎麼說藺阡忍也和年聽雨同床共枕了將近一年,他竟不知年聽雨還有情緒這麼多變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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