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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不可以透露系統和任務的存在哦~】系統不知怎麼的,突然說道。
蘭微霜怔了下,然後笑笑:【我知道,最開始綁定的時候你就說過了。】
蘭微霜不想聊了,他想睡會兒,頭疼。
軟榻坐靠時不錯,但並不適合睡覺,蘭微霜卻又懶得動彈,直接靠在榻上闔上了眼。
睡倒也沒睡著,但到了晚膳時間就開始食欲不振,勉強吃了點,休息了會兒,打算沐浴更衣就睡覺,臨睡前又開始咳嗽起來。
叫來了太醫,診脈後吃了藥,蘭微霜昏昏睡過去。
夜裡就發起了高熱,嚇得九思叫太醫的嗓子都劈了。
……
蘭微霜意識清醒、睜開眼時,已經是翌日的傍晚了。
幔帳垂落,但隔著影影綽綽能看見床邊坐了個人。
蘭微霜正想著這是哪個宮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坐在暴君的床邊,就聽見這人輕聲開口:「陛下?」
蘭微霜一怔。
這膽大包天的人是謝淮清。
讓人既意外,又不太意外。
蘭微霜要起身,謝淮清扶他坐了起來,又倒了杯溫熱的水過來。
蘭微霜慢條斯理喝了半杯水,然後抬眸問:「你怎麼在這?」
謝淮清沒坐在床邊了,站著垂目:「本是想來找陛下要個非分的旨意,沒想到陛下病了,臣非要進來留下,九思攔不住。」
蘭微霜沒評議什麼,只心平氣和地問:「想要什麼旨意?」
謝淮清看著他蒼白的臉,回道:「怕氣著陛下,還是等陛下病好再說吧。」
「總比病好了卻又氣病一回要好,無妨,說吧。」蘭微霜道。
大概是病了一場,心裡鬱結的那股氣隨著病氣一起出了,如今醒來,再看到謝淮清,蘭微霜波瀾不驚了。
謝淮清沉默幾息,再度開口:「是……陛下,臣已經在馥城待了快一年了,國都雖繁華,但到底不適合臣,臣想年後回北境去,或者陛下安排臣去其他地方帶兵,都行,可以嗎?」
蘭微霜沒有馬上回答。
謝淮清又道:「臣的身份,提這般請求,的確不知進退、得意忘形,但臣並無不臣之心,陛下。」
昨天回了定國公府後,謝淮清在院子裡枯坐了一夜。
他想,能讓蘭微霜這般決絕,那不論蘭微霜到底是否心裡也有他幾分,都說明蘭微霜已經下了決定,不會同他有將來。
既然如此,便算了吧。
謝淮清有縱然撞了南牆也不死的心,但不能看著蘭微霜為了拒他於千里之外而去做本不喜歡的事。
都難受,何必呢。
可若是和蘭微霜不能有結果,謝淮清也不想繼續在馥城待下去,看著蘭微霜作為皇帝,將來……要成親生子的吧。
謝淮清想,是他張狂慣了,竟敢動起了以男子之身獨占一國之君的念頭。
蘭微霜比他理智,起先也給夠了他體面,是他非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惹得蘭微霜只能動了真怒。
有哪個皇帝,經得起一個本就功高震主還不知收斂的將軍,這般挑釁呢?他如今還好好的,已經是蘭微霜格外寬仁了。
千思萬想,終究還是只剩——罷了。
謝淮清便入宮來了。
未曾想蘭微霜竟病了。
謝淮清有些慚愧,覺得是昨日他非要去御花園,讓蘭微霜奔波一場受風著了涼。
不顧大太監九思的連聲勸阻哀求,謝淮清硬是坐到了蘭微霜床榻邊,想看著他醒。
就再放肆一回。
反正陛下心善,不忍降罪於他。
……
「好。」蘭微霜沉默幾息,然後回應了謝淮清的請求,「年後,謝將軍便回北境去吧。」
謝淮清喉間微動。
得到了想要的旨意,然而卻不覺高興。
猶記去年回國都時,還想著若是皇帝不留他在馥城、准他回北境會比較舒坦。
「謝陛下。」謝淮清揖手道,「烏金院的差事,若陛下同意,臣會留下人繼續為陛下辦事。」
蘭微霜點點頭:「行。」
謝淮清遲疑了下,繼續開口:「臣之前送陛下的那柄劍……雖不值什麼,但……陛下若是不嫌棄,可否繼續留在身邊?昨日臣帶回去給它開了刃,陛下往後若是把玩需小心些,但留在身邊也能防個身……雖以陛下身份,應當是用不上的。」
蘭微霜怔了怔。
沒想到謝淮清把劍拿回去,是給它開刃去了。
大概是昨天出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請旨離去的盤算了。
「留下吧。」蘭微霜道。
謝淮清笑了笑:「謝陛下不嫌棄。陛下安心養病,臣先行告退了。」
聽著謝淮清這麼規規矩矩地說話,蘭微霜有些不是滋味,那股堵得慌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謝將軍。」
蘭微霜也不知怎麼的,就叫住了謝淮清。
謝淮清本分地看著他:「陛下?」
「……算了,沒事,你走吧。」蘭微霜搖了搖頭。
謝淮清沒有多問,點點頭:「是,臣告退。」
謝淮清一步步遠離,卻在即將繞過屏風時,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看向蘭微霜,克制著語氣說:「陛下,金國那兩個人,怎麼沒在承恩殿伺候?」
蘭微霜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