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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能不能現在立刻馬上把客廳的地板拖一遍?」
席宿:「哈?為什麼——」
喻聞:「不拖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嘁。」
喻聞看他無動於衷,不見識一點厲害,只怕不會從。
喻聞朝他粲然一笑。
「你喜歡楚之遙嗎?他最後死了。」
「……」
席宿像一隻被關機重啟的小機器人,僵在原地四五分鐘。
重啟完畢,喻聞那句話在他腦子裡運行一遍。
別墅里爆發出尖銳爆鳴。
「啊——」
第40章
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楚晗。
他抓抓雞窩似的亂發,站在二樓欄杆旁,加載了一會兒。
「咱家進土撥鼠了嗎?」他問,「我剛剛好像聽到土撥鼠叫了。」
恰在此時,席宿爆發出第二聲不敢置信的大叫。
楚晗沉默了下,恍然,「席宿是土撥鼠變的。」
得出這個結論,他又轉身回了房間睡覺。
「不可能,不可能。」席宿被這個結局打了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斷然否認,「楚之遙是錦鯉,運氣一直很好,別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死的。肯定是你為了騙我去拖地故意這麼說。」
喻聞:「你怎麼知道大家都死了?」
「……」席宿目光呆滯,佯裝冷靜地深吸一口氣,「拖地是吧?我去。」
喻聞看他著實受了不小衝擊,決定稍放他一馬,「其實也不是全死了,那個誰就沒死……」
「啊啊啊啊啊!」他話沒說完,席宿就抄著拖把從廁所衝出來,埋頭拖了兩圈,一邊拖一邊哀嚎,「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一句都不會信的!」
聲音哽咽,略帶一絲哭腔。
喻聞站在原地,看著他以前所未有的勤勞姿態打掃衛生,心中很是欣慰。
「我都說了。」他攤攤手,慈祥而和藹道:「不搞衛生的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這孩子倔的。
偏就不信。
楚晗一覺睡到下午,在房間沖了個澡,擦著頭髮下樓時,看見樓梯地板光亮可鑑,感覺蒼蠅踩上去都能打滑,登時一愣。
「田螺姑娘來過了嗎?」他疑惑地問。
喻聞在廚房給自己榨雜燴水果汁喝,酸了就加點西瓜,甜了就加點橘子,如此調整半天,總算調出舌頭喜歡的味道。
他端著水果雜燴出來,含含混混地說:「席宿拖的……」
為了讓喻聞閉上嘴,席宿愣是把別墅上下六層,所有能用拖把清理的地方都拖了一遍,那叫一個忘我,瓷磚都被磨掉一層皮。
楚晗看過去。
當事藍毛橫躺在沙發上,雙手交疊在腹部,像一具死得很安詳的屍體。
「……喻老師,」楚晗欲言又止,「他好像死掉了。」
喻聞道:「沒事,半死而已。」
接下來幾日,席宿展現了遠超平日的勤勞和愛潔,基本只要喻聞注視片刻,嘴一張,他就能麻溜地從任何地方滾起來打掃衛生。
中間謝鶴語和謝嘉茂過來看望,後者對於席宿的改變非常寬慰,認為他們家小席也是有那麼幾分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潛質。
謝嘉茂是為喻聞的新本子來的。
「之前你上綜藝小火了一把,我這裡就收到了很多劇還有代言的邀約,但我感覺質量都不太行,雖然咱們缺少曝光,可低質量的曝光寧願不要,得愛惜羽毛。」
謝嘉茂的眼光歷來不錯,各行各業都涉獵一點,所以知識面尤其廣,不管本子還是代言,質量行不行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給喻聞接的第一部戲,就是《仙門逸聞錄》。
當初喻聞覺得有劇拍就很難得了,可如今看網上的反響,這本子不是一般的好。
「小謝你覺得呢?」
謝鶴語端著個瓷碟,斜靠在廚房門口,思索著道:「看喻老師,他挑喜歡的拍就行。」
「……」謝嘉茂發愁地說:「小謝,經紀人不能這麼當的。」
喻聞眼尖,發覺那個瓷碟里裝的水果是他昨晚新買的橙子,便道:「謝老師,那個不好吃,我剛剛嘗過了。」
「還行。」謝鶴語給他展示自己剛剝好的橙子,「這個酸甜正好。」
「是嗎?」謝鶴語走了過來,喻聞從他手中接了瓣,嘀咕道:「竟然不是每個都難吃……謝老師,你嘗嘗那個藍莓甜不甜,甜的話給我帶兩顆……」
謝鶴語微一點頭,正要起身,謝嘉茂目光納悶地在兩人身上轉兩圈,感覺自己受到了排擠,「hello?你倆有在聽我說話嗎?」
喻聞:「聽著啊,你說經紀人不能這麼當嘛,但老闆,我覺得謝老師說的也有道理,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會亂挑劇本的,我喜歡的本,才能演得更用心、更投入……」
謝嘉茂:「……我們小喻怎麼好像突然成長了?」
喻聞嘿嘿一笑,驕傲地挺起胸膛,「今時不同往日,小喻可是每天都在進步的!」
《仙門逸聞錄》開播當日熱度就不低,之後的更新一如既往保持著高質量水準,情節緊湊人物鮮明,更新到第十集,收視率直接破1,製片方連夜聯繫主演團隊,準備趁熱打鐵來一場直播掃樓。
喻聞最近感覺很微妙——他覺得他們星光傳媒越來越不像個草台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