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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恆跟他對視,在他堅定的目光下敗陣,放棄溝通。

  「行,我換個問法,1到10分你給自己的顏值打幾分?」

  喻聞想了想。

  「七分吧。」

  他明白自己外貌不錯,但他的外貌並沒有長在他自己的審美點上。

  簡恆:「1到10分你給謝老師打幾分。」

  喻聞元氣滿滿:「10分!」

  簡恆:「你們結婚我能坐首桌嗎?」

  喻聞:「……」

  -

  靠著調侃同事獲得幾分快樂,但很快簡恆就快樂不起來了。

  接下來幾場戲,是他的地獄。

  「濮陽溪抱著江秋月的屍體上山安葬,熟悉的面孔陸續出現,那些曾與他嬉笑打鬧,廝混惹禍的同門們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浸染在鮮血中,像被油彩硃筆勾勒出的僵硬雕塑,無聲散發著死物的氣息。

  雲霄劍派無一倖存,這是早能預見的結果。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濮陽溪還是覺得頭暈目眩,天光格外刺眼。

  在雲霄山潛伏的短短三個月,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只有魔族君主自己知道。

  攻上山的人們開始大肆撻伐,意欲將整個雲霄山翻過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聖物。唯獨濮陽溪安靜地收斂故人屍身,為他們整理遺容,要在雲霄山尋一處風水寶地下葬。」

  每尋回一具屍體,就是一場鈍刀子割肉的回憶錄。

  最後的結局,是眾人沒有在雲霄山尋到聖物的蹤跡,濮陽溪順理成章接手雲霄山,將故人埋葬後,派重兵把手。

  過了幾年,聖物杳無蹤跡,一個說法是魔族聖物早毀在仙魔之戰中,這些年來皆是煙霧彈;另一個說法卻是,魔族君王曾於雲霄劍派潛伏數月,如今重兵把守雲霄山,不允人入,聖物必然還潛藏在那裡,只是難覓行蹤。

  於是乎,雲霄山再度成了眾矢之的,濮陽溪成了新的靶子。

  他陰差陽錯繼承了雲霄劍派的意志,或許成為了新的救世主。

  ……

  那位七師弟,真的離開了師門嗎?

  誰知道呢。

  拍完這一場,簡恆從服裝老師那要來三尺白綾,往樹上揚。

  喻聞:「簡老師,你幹嘛呢?」

  簡老師:「上吊。」

  喻聞:「……」

  簡老師心如槁木,生無可戀,沉著地給白綾打結,脖子一伸,把腦袋擱上去。

  喻聞爾康手:「不!簡老師!」

  簡恆悲痛道:「你們都去了,我一個人活在世上好沒意思,讓我們地獄相逢吧……」

  祝心怡戲服還沒換,站在旁邊一邊嗦冰棍,一邊看他倆對戲。

  喻聞好勸歹勸,簡恆怎麼都不肯聽,痛斥道:「你失去的只是生命,而我失去的是你們所有人啊!」

  喻聞:「不——」

  攝影師眼疾手快,把這一幕拍下來,存放在花絮中。

  拍完大結局,喻聞還需要去隔壁片場拍幾個關於身世的小片段。對楚之遙的邪門錦鯉人設做一定補充。

  被留真子撿回山門前,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後來家鄉大旱,親人接二連三逝去,他便成了流亡的。

  每逢天災,人們就習慣性求神拜佛,楚之遙家中人人信神,日日祈禱,可惜神明似乎不渡苦厄,從未聽到過他們的懇求。

  祖母臨死前握著他的手,喃喃說著:「乖孫,乖孫,阿嬤要死了,你不要怕,阿嬤會保佑你,保佑我的乖孫順風順水……」

  親人在注視他,在保佑他。

  神明不眷世人,可世人有摯親。

  當晚,喻聞殺青。

  導演送上花束,喻聞流連片場,拍了n張殺青照,他第一次跟組,第一次體會到演員的魅力,一時間還真有些不舍。

  楚之遙人物弧光並不飽滿,但勝在完整,從頭到尾包括各種細節都值得細品。喻聞對這個角色很有感情,咔咔自拍,沒忍住發了個微博。

  【喻聞:小楚,永遠有人保佑你[配圖][配圖]……】

  下面陸陸續續有粉絲捧場,還有人詢問是什麼類型的劇,喻聞挑著回復了,頗為認真地安利:劇本很不錯,大家可以期待下。

  他閱片量不多,不清楚現在市場水平如何,但這種小成本網劇,能寫出這樣喜劇中包含悲劇的內核,在他看來已經非常不錯了。

  殺青宴預計在半月後,因為簡恆的戲還沒拍完,接下來劇組要更換場地,拍攝濮陽溪在魔族的戲份,鑑於晚上還有戲,導演沒讓他們喝酒,可簡恆還是抱著喻聞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小喻啊,就要離我而去啦……」

  喻聞懷疑他偷喝了,但沒證據。

  第14章 股東

  周末,喻聞沒通告,騎著小電驢去公司,準備清潔一下星光傳媒的儀容儀表。

  簡稱搞衛生。

  他也真是閒。助農直播因為楚晗不鬆口,謝嘉茂暫且擱置了,等著這位主咖的意願;上次聊好的綜藝是國民度極高的大熱綜藝,喻聞只是其中一期嘉賓,就這還是謝嘉茂動用圈內人脈強要過來的,喻聞一個沒有出道作品的新人演員,能塞進去純純老天保佑。

  老闆四處奔波,到處給他撈資源,喻聞實在問心有愧,不好癱在家裡什麼也不做,正好公司總部尚在裝修中,他便拿了鑰匙過來打掃衛生。

  一推開門,熟悉的高挑身形坐在摺疊梯上,挽著袖子,露出一節勁瘦的小臂,正給牆壁刷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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