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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問得很小心,他保持著愛人之間該有的分寸感,界限分明。
如果霍清越有表達出不想回答的意思,他絕對不會再問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有時也是灰色的,比如會被他牽動著所有的情緒,不停猜測對方的心情,突然間低落的情緒,夜裡輾轉反側的小心思,不斷找藉口為他做解釋。
幾秒後,背對著他的男人才回了頭。
燈光下,他皮膚呈現冷白色,五官輪廓利落鋒利,眉骨硬朗,下顎瘦削,看起來冷漠又堅硬,連眼睛都充滿戾氣。
霍清越只看了聞溪一眼。
他依舊沉默地抿唇,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將門反鎖,而後拉上窗簾關上燈。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聞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到窗台上。
他很直接也很粗.暴。
二話不說拉開了他的睡褲。
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髮,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身體也都浮著一層水汽。
霍清越的雙手撐在窗台的邊緣,毫無預兆中低下了頭。
刺激來得太迅猛。
聞溪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懸在半空中的腳趾也用力蜷縮起來。
「學長,你沒吃飽嗎?」
怕被外面走動的沈承耀聽見,聞溪附在他耳邊很小聲地問。
他們在窗前,離外面僅有一層玻璃的阻隔。
不知道霍清越今晚怎麼這麼急。
聞溪揉著他的頭髮,身體本能後仰,觸碰到窗簾時又有點兒心虛,怕被外面看出異樣。
「嘶………」
霍清越的情緒很容易被察覺得到,特別是在他毫無規律的時候。
牙齒磕到的瞬間,聞溪皺下眉,刺.痛又有種淋漓盡致的暢快。
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
在他看來,是在享受霍清越為他帶來的服務。
殊不知,霍清越也很喜歡。
然而他享受的卻是能夠掌控他的感官,讓他隨他而動。
「阿嚏——」
外面的沈承耀突然打了個噴嚏。
聞溪的身體本能縮緊,推了下霍清越的肩膀。
似乎是不滿他的反應,他抱起他甩到了床上。
好在床墊夠軟,大腦也只能眩暈了下。
「學長,你今晚好兇……」
聞溪有些委屈,他不想他一句話都不說,只顧發.泄。
但他控訴的時候沒有想到,霍清越接下來還有更凶的,他總是能做到出乎意料。
聞溪的腰下被墊了個枕頭。
他鉗制住他的手腕,固定好位置後,與他形成了反方向。
全程沒有講一個字。
聞溪很快也被堵得說不上話來。
本來他還在思考,霍清越為什麼凶,很快大腦空白得只能聽見嗚咽聲。
他們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兩隻迷航的船,想要隨風潛入海底,卻又畏懼那深不見底的恐懼。
在海浪的顛簸下,船頭對上了船尾,在卷集的白色泡沫里,船尾扎進了深海里,就快要被覆滅。
它們在這個無邊無際的海洋里相偎相依,無需多言也綿延著縷縷浪漫,努力想要感受清楚對方的形狀。
霍清越這個人偏冷,氣質和冬夜裡的雪都能夠融為一體,特別是在他不說話的時候,萬物都能被冰封。
但他的唇舌卻是火熱的,喉嚨里想要喧囂直上的渴望,傳遞到靈魂,讓寒冷的冬夜都有了溫度。
聞溪頭暈目眩,神智不清醒,指尖也在發麻,心臟因為過於滿足甚至開始隱隱發痛。
他有預感,霍清越沉默的夜裡一定不會好過。
這個男人,每到這個時候,只會扣著他的手腕,禁錮他的自由,讓他臣服於他。
聞溪的手在他的腿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他也渾然不覺疼痛,仍然不放開。
相隔甚遠,聞溪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漸漸的,他的意識被他蠱惑,只能與之共沉/淪。
縱然世界有再多紛擾,此刻的他們也只有彼此。
聞溪橫下心,直起了身。
既然無法推開,那就吞/沒他的全部。
第43章
一波平息, 一波又起。
聞溪手撐在窗前,支離破碎間腦海中浮現出堅定不移的想法,必須要約法三章了, 不能再由著霍清越的想法來, 否則在這段感情中他會一直處於劣勢地位。
正這樣想著, 忽然身後的男人離奇要求,「聞溪, 你罵我吧。」
?
聞溪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這又是什麼惡趣味?
「我想聽你罵我。」霍清越咬在他的肩胛骨上, 不重不輕的話音里有威脅性,「就現在。」
「我……我不會罵人啊。」
聞溪很為難, 讓他說「老公好棒」之類的葷/話還行……罵?怎麼罵?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全部說出來。」
「我對你哪有………」聞溪的話音戛然而止,他還真想起一件, 「學長,你太重/欲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除了這個呢?」
「………」好傢夥。
你問了我還不打算改是吧?那這樣有什麼意義?
聞溪累了,不想配合他莫名其妙的要求, 敷衍地說對他沒有任何不滿。
他看不見身後的男人眸光頃刻暗了幾度。
霍清越的力道兇狠, 控訴出聲:「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