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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滿屋子只剩下沈夫人的尖叫聲:「沈鴻源你什麼意思?現在來找我麻煩?當初如果不是旅遊中途你和我吵架,孩子怎麼會丟!」
「都是因為你!我是他母親,你不是他爹嗎?」
客廳里這對人到中年的夫妻扭打在了一起。
沈星染有點震驚。
雖然沈夫人和沈鴻源經常吵架,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兩人打成這個樣子。
他下意識退後兩步,將自己退到遠離風波的角落裡。
沈星遇看著沈鴻源和沈夫人。
他先是上去叫了聲:「爸!媽!」
但正氣憤上頭,互相大罵的人顯然沒有反應。
沈星遇站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兒。
他捂著額頭逃避似的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放下手,走上前強行將兩人分開。
客廳里又吵鬧了一會兒,才恢復安靜。
沈鴻源並沒有離開沈家去公司。
以往,他和沈夫人吵嘴後,會嫌煩離開。
但今天鬧的太大了。
即使是在別墅區,周圍的鄰居估計也有所聽聞。
他要是這個時候離開,沈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晚上。
沈鴻源獨自坐在小客廳里抽雪茄。
沈夫人鬧了一場,已經進臥室先睡了。
沈鴻源臉色凝沉。
他伸手將雪茄剪開,點燃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
但轉念,他便安慰自己。
陸燃和紀旻走得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在那邊留宿過。
他也不至於因為現在陸燃搬過去就大驚小怪。
兩個瘋子而已,能鬧出什么正經事來?
況且……
沈鴻源一手夾著雪茄,視線透過半拉的窗簾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
目光悠遠。
都十幾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好在意的。
陸燃一個四歲的小孩,後來走丟了,又經歷了山洪,也不值得他這樣忌憚。
不過,為了沈家的安寧,陸燃的確不能流落在外面。
得想辦法控制住。
但這幾天正是沈氏的緊要關頭,讓那個陸燃在外面住幾天也好。
省的在家裡鬧事。
相通了這點,沈鴻源整個人都安定下來。
他也不急了。
動動手指,悠然地夾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他雪茄都叼進了嘴裡,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動。
他沒開頂燈,屋裡燈光很暗。
沈鴻源嘴裡叼著雪茄,倆眼睛就看見,一個幾乎半個雪茄還長的黑影,在雪茄上緩緩的爬行。
緩緩地、緩緩地朝著自己的臉靠近。
一時間,沈鴻源兩隻眼睛都瞪成了鬥雞眼。
直到,那兩條細長的須子揮舞到了沈鴻源唇邊。
他「嗷」的一嗓子,整個人都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點燃的雪茄直接掉在他大腿上,燒得又是「嗷」得一聲。
這兩嗓子嚎得震天響。
臥室里剛睡著沒多久的沈夫人頓時醒了。
她穿著睡衣沒好氣地走出來,看著沈鴻源問:「你嚎什麼嚎?大半夜的不知道還以為咱家起火了。」
「不是!有、有……」沈鴻源也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
畢竟那東西顏色和雪茄很像,房間裡光線又很暗。
「是雪茄上……」沈鴻源指著雪茄說。
這會兒那支點燃的雪茄已經掉在了沙發上,並將真皮沙發燒了個洞。
「哎呀你幹什麼!」
沈夫人心疼道。
她走過去,把雪茄撿起來,左右看了看:「沒什麼啊,是你年紀大眼花了吧?」
沈鴻源此刻也有些狐疑。
兩人圍著沙發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沈夫人嗤道:「前幾天家裡剛來過除蟲公司,乾淨的不得了,哪有什麼東西。」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沈鴻源不確定了。
他今天的確太累了,工作上沒進展,回家又鬧了那麼一通。
那邊沈夫人已經放心地去睡覺了。
沈鴻源又狐疑的掃了一圈,最終也進了臥室。
沒人看到,小客廳的窗簾上,一直黑影正堂堂正正地爬著。
而在窗簾的褶皺里,還趴著第二隻、第三隻……
乍看起來,和窗簾的花紋相得益彰。
半夜。
沈夫人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的腳有點癢。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
她伸手摸過去,又什麼都沒有。
沈夫人清醒了一瞬,又瞭然的笑笑。
從前她和沈鴻源吵完架,沈鴻源也經常這樣哄她。
看來這次也是。
於是沈夫人又安心的睡了。
接下來連著幾天晚上,沈夫人都感覺身上好像有東西在「撫摸」。
有時候是腳趾和小腿,有時候是手臂,還有時候仿佛在她髮絲間摩挲。
沈夫人本來還得意洋洋的,心想你還知道道歉。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假裝自己睡熟了,故意不動。
但「摸」的次數多了,沈夫人覺得有點打擾自己睡覺了。
沈夫人那天吵架的氣也早散了。
於是,趁著一天早上吃早飯時。
她對沈鴻源嗔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別一天到晚動手動腳的,晚上老老實實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