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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我找了一個很厲害的風水大師,帶他回老家看了一下,他說,是我生父走的太冤,怨氣重,才會在忌日這天折騰,大師說,重新給他選一塊風水寶地就能化解。」
「那大師給算的吉日,就在端午節後面幾天,所以橙橙,你的成人禮可以辦,但是能不能推遲幾天,等遷墳結束再辦。」
「畢竟這些年,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生日那天,我生父總來找事,我怕出什麼事。」
這話一出,老簡和梅嵐直接同意了。
簡文茜的話,簡橙當時是一個字都不信,她覺得簡文茜肯定又沒憋好屁,所以不同意。
然後,老簡和梅嵐對她一番教育,說簡文茜的考慮是對的,都是為了她好。
簡橙忍了那麼多年,奶奶也不在了,再忍,就真成忍者神龜了。
她鬧了,掀了桌子,砸了簡文茜剛掛上去的全家福。
一巴掌落在臉上的時候,簡橙反倒安靜了。
那會兒她在想什麼?
她想,沒意思,真沒意思,鬧了沒意思,生氣沒意思,跟他們吵架沒意思,待在這個家沒意思,當簡家的女兒沒意思。
她馬上成年了,奶奶給她留了很多錢,她不用他們養著,周聿風說大學畢業就娶她,她再等幾年,她就有自己的家了。
她的人生一片光明,何必在這受窩囊氣。
所以她跑了,她一刻都不想在那待著,多一秒都窒息。
……
如果有回頭路,如果有後悔藥,簡橙寧願那晚信了簡文茜,也不會跑出去。
推開那道門,她以為自己跨向的是新生活,不想,是深淵。
後腦勺突然的墜痛她受不住,鼻息間突然的香味更奪了她的意識。
醒來的時候,她在一輛行駛的麵包車上,手腳都被綁著,嘴巴上有膠帶,身上沒勁,聲音都發不出。
駕駛座的男人在打電話。
她聽明白了,這人把她綁架了,要把她賣給人販子,他正在給人販子打電話,商量價格。
六萬。
簡橙當時恐懼的同時,還挺無語,她好歹是擁有一整條街的小富婆好嗎,才值六萬?
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簡家那塊是富人區,他跑富人區綁人,如果想要錢,直接勒索老簡,搞筆大錢不是更好嗎?
冒這麼大風險,就要六萬?
車子開了很久,久到簡橙又昏迷了一次,再醒來時,車已經停了,那男人把她抱下車。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綁匪說了一句話。
「丫頭啊,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爸媽,收養了一個蛇蠍心腸的養女,是你那姐姐要搞你,我只是拿錢辦事。」
簡橙在綁匪的車上躺了一整晚,又被綁匪送到另一輛車。
她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完全沒力氣反抗,從平緩寬敞的馬路,到顛簸崎嶇的山路,她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腦子裡,唯一深刻的就是綁匪最後那句話。
——是你那姐姐要搞你。
……
半個月。
準確的說,簡橙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待了十六天。
第一天醒來的時候,她手腳還是之前被綁著的樣子,躺在一間十多平米的房子裡。
那天見到三個人。
臉上帶刀疤,六十多歲的老頭;只會傻笑,又矮又胖的二十歲男人;皮膚黝黑,瘸了一條腿的三十多歲女人。
傻子是老頭跟第一個老婆生的,女人是老頭的第二個老婆,兩人沒孩子。
他們說方言,簡橙一句聽不懂,不過從那老頭的手勢中看懂了,他們把她買過來,是給那傻子當媳婦,生孩子用的。
當天晚上,老頭就把那傻子和她關一個房間了。
她的腳被鬆開了,手還綁著,晚上那女人餵她吃了飯,恢復了點力氣,趁著傻子脫她衣服的時候,她連著兩個高抬腿,差點讓他斷子絕孫。
後果是挨打。
老頭用擀麵杖打了她半小時,打出血才滿意,後來是那女人進來,給她簡單處理傷口。
連著兩天,傻子都在養著,她也得了兩天清靜。
第四天的時候,老頭進來把她的手腳都綁了,晚上又把她和傻子關一起,她差點把傻子的耳朵咬掉。
連著兩次,老頭徹底惱了。
燒火棍幾乎把她骨頭打斷,打去她半條命,等她身上的傷稍微好一點點,又把傻子帶進來。
老頭手裡拿著干農活的鐮刀,往旁邊一站,跟死神似的。
說,要看著傻子跟她洞房,還揮著鐮刀警告她,如果她敢反抗,就打死她。
簡橙那會兒,真的沒怕。
她袖子裡有把刀,是那個瘸腿的女人晚上給她送飯換藥的時候留下的,摺疊刀,不大,藏袖子裡正好。
她不知道那女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她沒提醒她。
本來是想留著防身,沒t?想到當晚老頭就讓傻子來了。
她有辦法對付傻子,卻不可能逃過那把泛著冷光和寒意的死神鐮刀。
所以,她把刀拿出來了。
刀尖對準了自己。
她不想活了。
第九天了,沒有人來救她,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與其在這暗無天日的小平房裡沒有尊嚴的被糟蹋,不如死了痛快。
刀不大,一刀捅不死,她不知道往身上劃了多少刀,也不知道刺的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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