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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司野微笑:「你們就這麼確定我知道這件事後不會自我了斷?」
林歲:「我信,所以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嚇你,而是為了告訴你怎麼樣才能避免那種情況——拿捏你自己的價值,哪怕是在他人囚牢,也要選擇最有利於你的監管人。」
「不用看周邊監控,現在這裡屬於失聯狀態。」
言外之意就是——這不是審訊。
簡司野看了看林歲跟萊恩,忽然懂了。
這兩人是為了把她拿捏在他們手裡——因為這次項目失利,他們在總部那邊很可能失去對這個項目的控制權,而現在他們在挽回損失。
自己是他們能把握住的唯一優勢了。
而他們給她的條件也是待遇方面……至少不會有那方面的慘烈下場。
「你能確保?我怎麼信你,畢竟我是一個專業被背叛的人。」簡司野都說不上內心有多荒蕪了。
更多的是疲憊。
她不知道是自己命不好,還是她從來都不配得到值得信任的夥伴。
還是這個世道真的如此。
萊恩放下筆,扣上筆帽,道了一句,「我知道你們此前的認知是但凡變異可以製造,你們的下場就是耗材,肯定不得好死。」
簡司野:「難道不對?」
萊恩:「對,但你忘記了一件事——你以為,那個隋炘為什麼有膽子回天璽一搏,而不是半路就讓無涯的人把她救走?」
英俊的大公子露出涼薄又冷酷的表情,「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異能特別,也足夠優秀,知道我們這邊不可能直接殺她,哪怕是後面兩個斬馬包圍她,首要也是活捉她,這不是她心存僥倖,而是她拿捏敵人的野心遠比她拿捏自己還要狠毒——但你好像對自己對我們都沒有足夠清醒的認知。」
「你的控制異能,現在於我跟林助的判斷中屬於僅次於單本溪那個層次的異能。」
「現在你只能控制別人一隻手,以後升級了,兩隻手?四肢?兩個人還是一群人?你可想過自己的未來?」
「不然,你以為一個小時前,為什麼我天璽放棄全力攻殺那些人,選擇退守把你帶回來?」
簡司野回想到獵犬護衛當時摸了下耳麥,一時恍然。
難怪他作為當時的主力放棄追蹤,選擇把她帶回來。
大概就是當時的萊恩跟林歲都看到了現場畫面,臨時給了指令。
而他們現在的策略顯然不是給天璽總部那邊抓捕變異人增加實驗耗材,而是——拉攏她,讓她入其陣營。
此時的林歲扣好實驗箱子密碼鎖,心平氣和一句。
「想開點,誰不是出賣自己的資本以求生存?我跟你在某種意義上也一樣,不用分高低貴賤。」
你這是騙小孩嗎?
A級出身,從小就得到最頂級的教育,天才之名時刻相隨……也好意思說這種話。
不過簡司野思慮到自己當前的處境,又想到隋炘這個人以前的舉措,忽然有一種頓悟——果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利用他人才是這世間的生存王道。
但在這世道,變異人註定要被所有勢力跟普通人覬覦又孤立,她身在階囚下,自身處境由不得自己,當前可以靠著一定價值屈服換安全,但未來價值肯定降低,如果還要保證生存價值,就必須給天璽找個足夠強大的對手。
隋炘?單本溪?
這已經不需要她找了。
「我也不確定你們會如何對付我,不過料想用不了多久你們手下也不止一個異能者,那麼,不如讓我先撕開一個豁口——你們知道先知嗎?」
什麼?!
林歲跟萊恩表情異樣,「先知教?」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先知教,但我們這些異能者的確在升級進化的提示中得到一種先知指引,我在想這個總不會是湊巧吧,話說……」
她戴著鐐銬,靠近林歲兩人。
「你們就真那麼確定我們的變異是由你們天璽主導且紅災降臨激發的意外嗎?如果它不是呢?是先知教這些奇怪的教派創造的必然結果。」
「那麼你們這些高高在上位於社會頂端的財閥,就真能確保自己的權力不被更高的權力所駕馭?」
看著萊恩臉上變幻神色,簡司野後倚了椅背,手指摩挲著指尖的血跡,但她的短髮因為長時間的殺戮沾染了血跡,此刻有些血從髮根流淌到細長的脖頸,滲入衣領之下,那種感覺很難受,有一種噁心感。
一如她屢屢被人背叛的噁心感。
她選擇了出賣關於先知指引的信息,也要拉更多的勢力下水,這樣才能拔高她的價值。
林歲:「你,這算是要渾水摸魚嗎?」
她如此犀利,仿佛看穿了人。
於是簡司野淡淡道:「你們當然可以懷疑我在故意拉先知教下水,但今晚動手的人裡面——真的沒有教派的人嗎?那個出手的變異人,你們查到歸屬了?如果他屬於先知教,只能說明他們的手腳比天璽還要快,這不奇怪嗎?」
其實她就是在瞎說,但她也是有揣測依據的。
此前就有些許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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