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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水,山中來。
這麼一番操作後,隋炘也沒刻意一口氣吃掉所有大餅,她得控制速度,不然……
突然,屋外傳來女子尖叫哭喊跟吵鬧聲。
正在啃大餅的隋炘吃了一驚。
門外守衛也被驚動,直接到走廊上往聲音來處看,但後面房門大開了,只見屋內的人驚慌
「怎麼了怎麼了?有人殺進來了嗎?是不是有人要搶奪我?是天璽的人馬?快快掩護我逃跑!去找老大!」
弱兮兮的重傷之人蒼白著臉,扶著牆出來,喊他們保護自己。
不是,這人看來是真的徹底融入了他們紅眼啊。
倆護衛無語,但也不願讓她離開這裡,說了兩句。
「不是敵襲入侵,是有人爭吵打鬧。」
「什麼打鬧這麼大動靜。」
隋炘索性走到前面走廊欄杆前面往外看。
她有心了解這紅眼組織,一眼往外看去,正好到龐大的難民營中某一處人群混亂,似是因為剛剛的鬧騰聚集了不少難民,雖然不知道之前的緣由,但她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毆打怒罵,邊上其他難民在叫囂,很快人越來越多,因為那倆男人開始扒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了。
髒污混亂的難民營,居高臨下之下,一抹白如此明顯,就好像人類生來的□□被暴露,血肉最原始的狀態被糟踐。
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嬉笑怒罵,還有粗壯的婦人用滾衣的棒子驅趕羞愧下企圖攀爬逃走的女子,將她推攘回去。
那男子暴怒,也不知罵了什麼,拖著她的腿拽回去了。
地上的髒污塗抹上去。
人太多了,太混亂了,很快隋炘就看不到下面的虛實了,倒是聽到身後冰冷薄涼的聲音。
「看到了,不覺得害怕嗎?」
這聲怪沒人氣的,這麼冷颼颼跟鬼一樣,不過隋炘是因為被嚇到,兩個守衛則是真正的恐懼了,連忙行禮。
瓦卡是什麼資質,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基本上很多人都認為索爾更聰明狡猾且有能力,他的勢力也遠比瓦卡厲害。
手段,自然也是不俗的。
這倆護衛看到他就跟老鼠看到貓一樣,哆哆嗦嗦不敢言語。
隋炘轉頭看這位二公子走到身邊,她並未掩飾內心看到剛剛那一幕的震撼跟惶恐,是真切的,她畏懼這樣的遭遇。
再怎麼樣,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天然在女性身份上預判到自己將來可能遭遇的慘烈。
如何不害怕。
「索爾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索爾走近,站在身邊,淡淡道:「知道下面為什麼有這樣的事發生嗎?」
隋炘:「如果我知道,您跟莫斯老大會殺了我吧。」
她是關在房間養傷的,如果能對難民的事洞察徹底,那才讓人忌憚。
索爾的眼神跟毒蛇一樣,手指摩挲著劍柄,「不必這麼戒備,只是想告訴你,若非你給了這兩個小子賺小小外塊的機會,他跑去難民營下面的女人那要了黍餅……然而那女人跟他有買賣,把黍米臨時挪給他用,這惹惱了她的其他恩客,於是被打。」
簡而言之這是她的一根營養劑引發的血案。
隋炘沉默了好一會,在索爾摸不准她是內疚還是惶恐的時候,她木然問:「你們管這個……叫恩客?」
「對。」索爾了解隋炘的意思,「怎麼,覺得我們這些亡命之徒形成的匪幫竟惡劣到復刻古代封建的糟粕,奴役你們女性是嗎?」
隋炘乾笑:「不敢不敢。」
索爾不以為然,微笑道:「你以為你們財團那邊好到哪裡去呢,假設M城是天璽一個分公司完全掌握了80%經濟命脈的城市,那就相當於天璽分公司的後花園,你知道裡面多少賭場會所跟……」
「有什麼區別嗎?」
他直指這個世界當面慘烈的本質,像是嘲諷隋炘。
他以為她會沉默,結果沒有。
「額,比較講衛生?」
索爾:「?」
隋炘尷尬說:「天璽不太允許自己管理的後花園產生一些不在控制內的衛生類疾病,其實從當前社會情況來說,武力戰爭帶來的危害其實還不如衛生疾病帶來的後果嚴重,你知道但凡一個瓶子裡放了十幾種病菌,而這些病菌經過複雜的環境演變,再在許多生物體內繁衍病變,最終形成一種超強傳染病的時候,再多財富跟資源都解決不了,而醫學研究的投入成本有時候比武器能源研究還要厲害。」
「起碼我認為,但凡一個成熟的體制都不會在自己臥榻之地任由這樣惡劣的衛生情況發酵。」
她就沒提這些女人慘不慘,人命重不重要,跟自己有沒有關系,就是比較委婉得提醒索爾——你們這老窩也才不講衛生了,不怕傳染病?
索爾是真沒預想到這個女人的切入點,「你是在嘲諷我?還是嘲諷我們紅眼。」
隋炘摸摸鼻子,「事實上我是害怕,害怕在天璽已經發明出那種可怕蟲子的時候,我如今想要依附的勢力還沒茁壯發展就先受害於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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