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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元筠姌管家, 也欺負不到蕙質頭上, 東宮說白了就是端木硯清的一言堂,只要他想, 任何人都不能將手伸到蕙質的院子裡。
新婚前他就命孫太監仔細一些伶俐乖巧的侍女放到蕙質將來要住的院子裡, 現如今蕙質所能夠使喚的人無一不是他端木硯清的人。
整個院子被端木硯清設置的猶如鐵桶, 半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當然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個隱秘的心思,他和蕙質相遇實在是意料之外,兩人都沒來得及培養感情。
婚前他是萬眾矚目的太子殿下, 她是未出閣的大家小姐,縱然兩人在他的強求下定下婚約, 可也只能發乎情止乎禮,在楚國大長公主的壽宴上贈她玉韻琴已然是最大尺度的出格之舉,想再做些類似昨晚上的事那是萬萬不可。
因此他順水推舟,將管家權交由一直野心勃勃的元筠姌,將這燙手山芋扔出去。
也是意料之外,蕙質小時候竟然經歷過那樣的事,這也導致她抗拒男女之事。
如此看來,他將管家權交給元筠姌更是明智之選,這樣他就有充分的機會感化蕙質。
他問過太醫,像這樣的心理障礙急不得,得循序漸進。
總共人已經在他的府里安穩帶著,他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蕙質不知道端木硯清已經做好和她細水長流的準備,雖然欣喜端木硯清離開她院子後沒再去找元筠姌,但欣喜過後卻是相當的無措和後怕。
她依然認定昨晚上端木硯清做到一半一去不返是因為她過度的反應掃了他的興。
想來也是,堂堂儲君,只要他想,環肥燕瘦任他挑選。
她雖然自負貌美,可美貌在端木硯清這從來不是什麼稀罕物,難道全天下就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子啦?
因此蕙質惶恐,害怕自己惹端木硯清不高興,冷落自己,將他推到元筠姌的身邊。
雖然今早三人同乘一輛馬車進宮,明面上也瞧不出端木硯清對她有什麼不耐煩的地方,溫柔體貼的緊,這讓蕙質提著的心稍稍放下,可也不全然放下。
因為事先有端木硯清打過招呼,馮貴妃她們都沒有為難蕙質和元筠姌,都撿好聽的與她們說。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話糙理不糙,誰知這兩人中間會不會出一位皇后。
陛下可是金口玉言說了,她們倆誰若誕下太子的長子,誰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有這麼一層顧及在,別說刁難了,娘娘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仔細奉承著這兩位名義上的小輩。
馮貴妃還好些,再不濟她有陳王傍身,本朝對孕有皇子的嬪妃一向寬容,了不起以後跟著兒子去封地做王太后養老。
至於裴淑妃嘛,她有一個公主不假,不過她可不敢將她拉過來,因怕五公主會為著寧如風的事依然咬著蕙質不放,給蕙質難堪,特特將她關在自己宮裡不讓她過來攪局。
沒有人故意陰陽,又是時時刻刻被奉承著,蕙質在宮裡的這趟請安之行倒是出乎意料的舒暢。
她還以為這些身份尊貴,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娘娘們會瞧不起她庶女的身份呢,沒想到她們倒是意外的和善可親,這讓蕙質對她們的印象改善不少。
元筠姌不是庶女,是尊貴的嫡長女,但她也有擔憂的地方。
她認定蕙質已經和端木硯清同房,她怕馮貴妃要求她將落紅交出來,或者再乾脆些,當場對她們驗身。
若是查出她仍是完璧之身,怕是要被全宮的人笑掉大牙,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萬幸,直到請安結束都沒有這道程序。
她自小接受貴族禮儀教導,比蕙質想的周到,這道如此重要的程序被省略,不用想也是端木硯清事先打過招呼才會如此。
元筠姌已然打心底認為蕙質已和端木硯清有夫妻之實,所以他特特如此……是因為自己麼?原本落寞的心湖因此一遭重新又泛起不小的漣漪。
其實早在出嫁前,嫁娶嬤嬤就教導過蕙質有關落紅的事,她心知自己仍是完璧,不過她篤定元筠姌也是完璧,也沒有落紅,她從小養成混不吝的性子,破罐子破摔是家常便飯,只要元筠姌陪她一起丟臉,那就不丟臉,所以她才不擔心呢。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度過了請安流程。
回來時她們依然和端木硯清同乘一輛馬車。
元筠姌從小教養極好,即便面對的是太子殿下,同時也是自己心上人,內心雖羞澀無比,但依然保持得體的風範,並不朝露絲毫的侷促與拘謹。
可蕙質就大不一樣了,她本身隨性多了,心思雖比一般人陰沉,可卻是頭一回與一個對自己有好感還對自己好的陌生人相處。
他人的冷眼與敵意她早已習慣,並能應付自如。
但像這麼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對她真心實意的示好,並且她還很沒眼色地拒絕了對方的示好,這就有點……令蕙質不知所措。
車上,蕙質悄悄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坐在正中間的端木硯清。
端木硯清端正坐著,身姿挺拔,面朝前方,雙手放在膝上,表情溫和,眉目慈悲,就是一貫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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