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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筠姌心裡一直擔心寧氏和元振,怕他們又打起來。
於是一直在餘雲齋門外等候。
鎮國公府的女眷統一住在一塊,蕙質自打得到元家二小姐的身份後,就住進和元筠姌挨著的一處雅靜秀麗的別院。
元筠姌的住處又與餘雲齋挨得近,因此蕙質每次進出都會經過餘雲齋門口。
這會子她剛在外面與孟愫兒交際回來,就老遠看到元筠姌站在餘雲齋門口對著里面探頭探腦的張望,不由得停下腳步。
第56章
「姐姐怎麼不進去?」蕙質搖曳著身姿, 笑吟吟朝元筠姌走去。
這些天她可忙得很,不僅要學琴棋書畫陶冶情操,還被孟愫兒拉著一起練形體。
通俗來講, 就是通過專門的練習讓自己姿態更婀娜,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這跟元振特意給她請的禮儀老師教的東西不一樣,蕙質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感覺孟愫兒讓她學的東西莫名…撩人。
多多少少有點以色侍人的意味。
不過蕙質還是認真學了。
她很清楚自己即將在東宮的定位, 學這些東西,對她以後會有好處。
元筠姌眯著眼打量向她一步步走來的蕙質。
才不過大半年, 原先那個舉止粗俗的小丫頭竟也如此得體了。
這都是父親你的功勞呀, 給母親許多風流債不算,還給女兒紮下這麼一根肉刺。
元筠姌微微深呼吸幾下,緩緩笑道:「瞧妹妹是從外面回來,可是又應了孟姐姐的約?」
這個孟愫兒, 平時主動跟她親近, 她一副清高不染世俗的模樣, 如今卻對這個野種頻頻獻殷勤,真真給郡主和大長公主丟臉!明明身份尊貴, 卻與出身如此卑賤的野種廝混在一起!
元筠姌心裡恨極, 悄悄攥緊了拳頭。
蕙質卻笑得一派溫和, 點點頭,「可不是嘛,孟姐姐心善,知道妹妹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 所以熱心邀妹妹出去玩,給我介紹不少京城的人文風俗呢。」
眼瞧著元筠姌的臉色越發不好, 蕙質心中愈加得意,嘴角上揚,狀似不經意瞥了眼院門,狐疑道:「姐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的站在門口頻頻張望不進門?」
元筠姌儘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笑了笑,「正準備進去呢。妹妹可也要隨姐姐進去一同看望母親?妹妹從小生長在鄉下,我與母親對妹妹都思念的緊,如今妹妹好不容易從鄉下回來,咱們娘仨兒合該多聚聚,培養感情才是。」
蕙質見元筠姌這睜眼說瞎話的模樣,眼裡的笑意愈深,心中更是坦然。
就這樣,元筠姌,諷刺我吧,挖苦我吧,奚落我吧!最好主動來害我,這樣,我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對付你了。
平心而論,在過往十多年,她元蕙質雖然過得悲慘,更有許多人或言語或行動上傷害過她,但元筠姌本人卻是沒有。
這倒並不是元筠姌本性純良,而是她眼高於頂,自詡光芒萬丈的明珠,壓根沒把她這根石頭縫裡的雜草放在眼裡。
你會因為嫉妒一隻螞蟻嗎?
顯然不會。因為兩者有著根本性的生殖隔離,壓根就不是同一個物種。
這就是元筠姌原先的心態。
可今非昔比,因為端木硯清的介入,元筠姌不得不低下她那高貴的頭顱,開始正視起蕙質。
蕙質微微一笑,「這就不必了,妹妹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回來,貿然去拜見,恐冒犯了母親,還是姐姐先進去吧,姐姐向來是母親的心頭寶,慣會討母親歡心,母親想必很願意見到姐姐。」
說話間,卻見元振從裡面出來。
門口的蕙質與元筠姌見狀都喊了聲父親。
元振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見蕙質打扮得甚是整齊,便問她去了哪裡,蕙質如實相告,元振臉色有所緩和,忽然瞥見元筠姌佇立在一旁,便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元筠姌不想元振這般給她沒臉,腦袋一熱,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
元振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先不管這些,你弟弟過幾天便到家,你們姐弟許久未見,想想到時怎麼敘舊吧。」
說罷,也不等她倆回應,兀自走了。
元陌寒一回到家,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當著寧氏的面,被元振派人押到祠堂。
鑑於元陌寒這次闖的禍非同凡響,稍有不慎就會牽連整個家族,所以即便是處罰,元振也只除了讓幾個心腹留下按著寧氏不讓搗亂,其餘閒雜人等都被他趕了出去。
祠堂內,當著列祖列宗的牌位,元振手執布滿倒刺的長鞭,命人將元陌寒全身上下扒了個精光,只給他留一條褻褲,讓人將他按在長凳上,不顧寧氏在一旁又哭又喊,一鞭接著一鞭往元陌寒身上抽。
足足抽了將近一百鞭,元振才喘著氣停手。
心腹見他停手,擒住寧氏的力便放鬆幾分,寧氏立馬掙脫束縛,哭嚎著撲向已經不省人事的元陌寒。
寧氏看著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兒子,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去探元陌寒的鼻息,見他還有氣才算鬆了口氣,於是立馬厲聲讓人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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